軟嬌嬌注意到他的異常,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他一直盯着自己抓着的袖子,立馬松開手,讪讪一笑,“對不起,我錯了。”
“錯了?”
陳錦年語氣涼的很,不禁涼,還像是染了北極的風,寒意刺骨。
他眸子冷冷地睨向軟嬌嬌,語氣莫名,“軟嬌嬌,我最不喜歡别人把我的衣服弄髒,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再出現第二次。”
軟嬌嬌奇怪的看了一眼他的袖子,嗯,确實皺的很厲害,但不髒啊。
“這不是沒弄髒嗎?”
“嗯?”陳錦年低沉的尾音刻意壓低,染着無限的危險,就像是行走在黑夜裏的地獄使者。
軟嬌嬌能屈能伸,認錯的速度極快,“對不起。”
陳錦年忽然笑了,笑得讓軟嬌嬌覺得心裏瘆得慌,他俯下身,貼在軟嬌嬌的耳邊,語氣很涼,“下次不許抓我的袖子,知不知道?我并不想傷害你!”
艹,神經病!
快來一個醫生把這個神經病收監吧!省得他一天到晚在外禍害人。
“哦。”軟嬌嬌心裏恨不得将他罵了個遍,但面上還不得不奉上一臉無辜的笑容。
她笑吟吟道,“回家吧?”
陳錦年眸子微暗,沒說話,隻是邁着大步出了辦公室。
軟嬌嬌立馬跟了上去,他們一起乘電梯到了地下車庫。
上了車。
車子進入大街,下班高峰期,堵車堵成一片紅海了,除了紅燈還是紅燈。
軟嬌嬌想起陳家那些糟心事,就忍不住的瞄了一眼旁邊閉着眼小憩的陳錦年,斟酌了一下,問道,“家裏有沒有什麽忌諱,譬如說,我不能和誰走的太近,誰又是你不喜歡的人?”
軟嬌嬌是真的好奇,其實她挺同情陳錦年的,也不說是同情。
更多的是感同身受,那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親人不像親人,身邊群狼環伺。
如果不是因爲原主的強烈要求,不願意待在陳家,也不願意待在陳錦年的身邊,她還真想好好了解一下陳錦年這個人。
十四歲接手家族企業,十八歲響徹商界,成爲商業圈裏年輕一輩的頭一人。
一個在精神病院呆了四年,十歲開始,正常人沒有瘋掉,也會廢掉,更别說成爲現在赫赫有名的陳總了!
陳錦年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個對外看似像神,一塵不染,清冷如仙的優雅貴公子。
實際上,卻是個從地獄歸來的使者,身上帶着無限的危險和謎團。
這個問題已經萦繞在她的腦子裏疑惑了她整整一天,她想不明白。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是,她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家那位的影子。
軟嬌嬌也算是摸出一些規律來了,長得這麽好看,八成可能是她家那位,所以,原主的心願,她要視情況而定。
如果真是自家那位,就盡量讓他改變性格,能夠培養出感情,在一起生活,最好!
如果不是自家那位,趕緊撤。
陳錦年清隽好看的側臉,在外面逐漸黑下來的天空,染了些許外面的路燈,一閃一閃的,仿佛有流光在他的臉上不停地變化。
男人半張臉隐在黑暗裏,半張臉忽明忽暗。
他語氣不冷不淡,“沒有。”
“嗯?”軟嬌嬌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難道他和家裏人的關系能夠好到哪裏去嗎?
尤其是陳牧笙,一個嫡系,一個私生子,怎麽可能關系好?
“真沒有?”軟嬌嬌朝他挪過一下,靠近他,一邊觀察着他的表情,一邊問,“難道你和他們的關系不錯?”
陳錦年清冷淡漠的側顔宛如神邸,“三天。”
軟嬌嬌蹙眉,不明白,“嗯?什麽三天?”
“住三天,我們就搬出去。”
“搬出去?可以嗎?”軟嬌嬌奇怪道。
哦,差點忘了,在原主的記憶裏,他們确實沒住多久,就搬出去了,似乎是搬到了陳錦年自己的别墅裏。
難怪,原主的記憶裏對陳老爺子和陳牧笙記憶不深。
陳錦年表情淡淡,目光瞥了一眼因爲車子拐彎,都快貼到自己身上的軟嬌嬌小腦袋一眼,平靜道,“嗯。”
軟嬌嬌眼珠一轉,“陳錦年,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陳錦年惜字如金,“說。”
軟嬌嬌,“......”多說一個字會死啊!
她斟酌了下,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出來,“我想出去工作。”
陳錦年眼眸微動,沒說話,側過頭,目光淡淡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解釋。
軟嬌嬌表情認真,“我知道你們陳家家大業大,不需要我出去上班,也不指望我那點工資,我那點工資可能給你買一件衣服都不夠。”
陳錦年仍舊不答話,還在等着她的下文。
軟嬌嬌掰着手指頭,大着膽子道,“但我還是想要有一份自己的事業,你總不能讓我天天在家裏躺着吧?那時間久了,人不得廢掉啊?”
“廢掉?”陳錦年眼神淡漠,眼底荒涼的情緒,仿佛是荒漠無垠的草原。
他眸子微閃,想起之前自己趁着軟嬌嬌去洗手間的時候,将她看的那本雜志封面看了下,正好就看到了那個男人。
他吩咐人,查了一下那個男人,也查了一下軟嬌嬌和那個男人究竟有什麽聯系?
他想,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對,我不想在家裏當一條鹹魚,那樣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軟嬌嬌很難想象自己要像一個賢妻良母那般,每日在家等着盼着一個人下班!
太可怕了。
“無聊?”
她誠實的點頭,“嗯,無聊的可怕,我隻是想要一份工作,哪怕工資不多,隻要能夠與外界接觸,不要像一個山頂洞人那樣與世隔絕就行。”
陳錦年不喜歡不受控制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超過他預算的事情,之前他對這個與自己八字極合的妻子一點也不感興趣。
他沒想到與軟嬌嬌相處一天的時間,自己居然就好幾次控制不住情緒,差點就徹底的失控了。
還有,那雙令他十分喜歡的眼睛,眼睛裏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生機勃勃,他喜歡,所以,暫時不想讓她成爲一個隻能躺在那裏,無法動彈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