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嬌嬌總會有種恍惚感,不知爲什麽似乎從他身上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衣錦服的神邸,好似,站在她面前的真是一個神。
她眸子微閃,一瞬間,她腦子裏忽然閃過了一道莫名熟悉的背影,一閃而過,就是一個白色的背影,無法看到那人的正臉。
她手指無意識的蜷縮了下,眼睫毛微顫,眸色深深,那個影子,已經是第二次在她的腦子裏顯現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那個背對着她的身影有些熟悉。
陳錦年高挺的鼻梁就像一座山,他邁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到落地窗前,雙手插兜,背對着軟嬌嬌。
他颀長的背影,透着無聲的孤寂,仿佛這天地間隻剩下他一個人,他語氣莫名的低沉道,“如果,你不聽話,那麽我也隻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讓你慢慢聽懂我的話。”
神他麽的特殊手段?
這人怕不會是打算家暴吧?
軟嬌嬌心裏想罵娘,“.....”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這麽殘暴,國家知道嗎?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控制自己心中的恐懼與怒氣,她慢慢走到陳錦年的身邊,與他并肩而立。
軟嬌嬌輕聲道,“陳錦年,我能不能和你商量個事?”
陳錦年側過頭,低垂着眼眸看向僅僅隻到自己肩膀的女孩子,“說。”
冷冷淡淡的一個字,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軟嬌嬌表情認真道,“下次說話就好好說,能不能不要動手?”
她心想,她可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也沒有受虐傾向。
陳錦年目光冷淡,一字一頓道,“看我心情。”
别人說這句話可能會顯得是調侃的語氣,但他完全是用認真的語氣,一本正經的,讓人根本分不出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真話。
軟嬌嬌,“......”
這人應該是不會開玩笑的吧?一般人怎麽會用這種語氣開玩笑呢?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你不會真讓我在這裏呆一天吧?”她百無聊賴的看了下底下,頂層是三十八樓,這個高度看下去,人都成螞蟻了,看不清到底是不是人了?
軟嬌嬌感覺有些頭暈,下意識的扶着玻璃,企圖找點安全感,但又覺得這玻璃也不安全。
她顫抖着小手,将手伸向旁邊的男人,直接揪住他的袖子,“這樓有點高啊!爲什麽裝這種落地窗啊?感覺一點也不安全,要是它突然壞了怎麽辦?”
軟嬌嬌感覺自己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顫,她不想害怕,可是全身都因爲心中的恐高,而無法控制。
她全身都在顫抖,聲音也跟着顫抖道,“這人要是摔下去,可,可就完了。”
陳錦年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垂眸,目光落在軟嬌嬌揪着自己袖子的右手,沒說話。
軟嬌嬌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扯了扯嘴角,讪讪一笑,“我有點腿發軟,所以先讓我扶一下。”
陳錦年見少女眉眼彎彎,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似乎裝着浩瀚星河,星星點點的光芒,就像是摔碎了成爲無數個小星點的星空,分外好看。
他感覺心裏那種異樣的感覺再次蠢蠢欲動着。
軟嬌嬌将他沒有拒絕,抓着他袖子的手力道也越來越緊了,“陳錦年,我們要一直住在老宅嗎?”
“嗯。”
陳錦年目光平靜的看着軟嬌嬌,完全的轉過身來,面對着軟嬌嬌,雪白纖長的大手從口袋裏拿出來,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散了下來的碎發整理好勾到耳後。
軟嬌嬌纖長濃密的眼睫毛不受控制的顫了顫,心跳像是忽然漏了一節拍,她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謝謝。”
陳錦年動作溫柔缱绻,帶着一絲莫名的親昵在其中,如果僅僅隻是看這個場景,所有人都會誤以爲他們是一對感情極好的夫妻。
當然,前提是他沒有說下面的一句話。
“你壞了,這玻璃都不會壞!”
軟嬌嬌感覺自己剛才一時的心動瞬間喂了狗,“......”這話有歧義知不知道?
她木着臉将手收回來,“謝謝,我現在好了。”
“你自己一個人玩吧。”
陳錦年說完這話,就徑自轉身回了辦公桌那裏繼續忙他的事情。
她忍不住的輕錘了下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道,“叫你不争氣,居然對着一個神經病心跳加速,軟嬌嬌,你怕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吧?”
軟嬌嬌覺得剛才的自己簡直就像是傻子,她不高興了,所以自己又坐回了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翻閱着那些雜志。
原本是随便亂翻着玩的,結果,目光卻被其中一本雜志給吸引了。
雜志上封面的照片上是一個長相出色好看的男孩,打扮潮流,表情略有些玩世不恭的散漫。
男孩眼中滿是對這個世界的不羁,仿佛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的事情和任何人能夠讓他爲之停下腳步。
軟嬌嬌感覺心中突然一痛,又是原主的情緒在影響着她,心痛的仿佛要窒息了,心髒一抽一抽的疼,好似被人用刀子在慢吞吞的淩遲着她的心。
她白皙漂亮的手指無意識輕輕撫摸着雜志封面上的男人,不自覺的呢喃。
“秦玉陽。”
秦玉陽,是原主喜歡的男孩。
要說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是什麽?
用網上一句最流行的話來形容就是,友情以上,情人未滿。
秦玉陽與軟嬌嬌是大學同學,雖然不是一個系的,但兩人因爲一次宿舍聯誼而認識,此後慢慢的關系越來越好,有約會,一起出去看電影。
關系最好的時候,甚至都牽手了,但就是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分。
她原以爲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是心照不宣的,之所以不用正式的說,是因爲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已經是戀人了,不需要那個多餘的過程。
但,就在大四快畢業時,一次偶然的巧遇,颠覆了原主所有的自以爲是。
秦玉陽也是個不耐煩的性子,對女孩子極少溫柔耐心,原主一直以爲自己是那個特殊的人,不僅她這麽認爲的,全校的人都是這麽認爲的。
畢竟,能夠被偏愛,誰又會選擇公平呢?
自古以來,就沒人不希望自己是被偏愛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