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擋住眼睛,再次試圖入睡,可惜意識清醒的她,還是無法睡着,她最後隻能睜開眼睛盯着天花闆出神。
“你,叫什麽?”軟嬌嬌輕聲的問。
原主這是第一次見到陳錦年,問名字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何況,原主嫁進來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嫁給陳錦年,她隻知道自己要聯姻,然後就被父母給迷昏了,送了過來,也就是她之前醒來被掐住的劇情。
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先謀取陳錦年的信任,讓他同意自己出去上班,她才能徐徐圖之。
找機會脫身,要麽離婚,要麽假死出國。
前者可能性很低,後者,操作性可能還大一點,隻是具體怎麽操作,還需要好好謀劃。
“陳錦年。”
冷淡的嗓音與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涼薄,淡漠卻又無情。
軟嬌嬌跟着重複了一遍,随後聲音極輕極輕道,“我叫軟嬌嬌。”
陳錦年沒有回答。
軟嬌嬌慢吞吞的坐起身,背靠在床頭上,漂亮純粹的眼睛看向對面的男人,“我以後怎麽稱呼你?”
陳錦年不冷不淡,“随你。”
“......”又是這兩個字。
軟嬌嬌已經懶得吐槽了,她咬了下唇,猶豫道,“陳錦年,那我們以後都要住在一起了嗎?”
陳錦年似乎已經忙完了,他将電腦合上,不緊不慢的走到大床旁邊,微微彎下腰,與軟嬌嬌四目對視。
“不然呢?”他唇角的弧度有些說不出來的薄涼,卻不知道那薄涼的弧度暗藏了多少令人心驚的危險。
陳錦年面如冠玉的絕美側顔,微微側了下,露出瑩白的右耳垂,軟嬌嬌側目,一眼就看到了他耳朵上的一條手指大小的疤痕。
疤看上去挺久的了,顔色和耳朵的顔色差不多,如果不是他湊過來,軟嬌嬌也不會注意到他那裏會有疤?
“你以爲你嫁進來是來玩的嗎?”
極爲冷淡的一句話,明明不帶任何的情緒,軟嬌嬌卻感覺像是潛藏了無數的危險。
軟嬌嬌心中一緊,看着他又遞進了一寸的臉,就不自覺的屏住呼吸,他們現在的距離不到兩厘米,她隻要稍微再近一點,就能親到男人的薄唇。
但,軟嬌嬌想,一個沒有溫度宛如蛇一樣的男人,隻怕連唇都是冷的吧?
她飛快的移開視線,再次停在了陳錦年右耳朵的疤痕上。
軟嬌嬌聲音不自覺地微顫,“我不知道。”
陳錦年雪白修長的手指,就連手背上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軟嬌嬌感覺他就像一個冷血動物,沒有人氣,沒有血色,就像他這隻手。
看着漂亮,卻冷血極了。
他微涼的指尖微微覆上軟嬌嬌的側臉,如一條小蛇,在軟嬌嬌的臉上四處遊走。
軟嬌嬌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她暗暗地咽了一口唾沫,心跳如擂鼓,砰砰砰的,雜亂又毫無節奏。
這不是臉紅心跳,不是害羞,而是因爲原主骨子裏對陳錦年的害怕。
她的腦子裏不自覺的想起上輩子曾經不小心看到陳錦年一槍打死一個人的場景,就是那毫無情緒,冷冰冰的殺人場面,讓原主對陳錦年的恐懼又上升了一層。
陳錦年微微側頭,錯過軟嬌嬌的臉,貼在她的耳邊,宛如情人間的呢喃低語,“乖一點,或許命能長久一點。”
軟嬌嬌眼皮子猛跳,“......”這人,怎麽一言不合就開口威脅?
“睡覺吧。”
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大手朝床頭的開關按了下,原本敞亮的房間頓時陷入黑暗,隻剩下落地窗外隐隐灑進來的月光和路燈交織,照在地面上。
軟嬌嬌不敢反駁,乖乖的躺下去,她隐約看到男人在她身邊躺下,扯過被子蓋在身上。
陳錦年的呼吸聲很低很輕,軟嬌嬌不敢動,僵直着身體,就這樣一直維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躺在被子裏,閉上眼。
黑夜中似乎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軟嬌嬌能夠感覺到身邊的男人,雖然他們在一個被子裏,但他們沒有肢體接觸。
即使沒有肢體接觸,軟嬌嬌依舊感覺很可怕,這種感覺就像是身邊躺了一條蛇,一條沒有溫度,卻會說話的蛇。
軟嬌嬌僵直着身子,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因爲她不知道身邊的陳錦年究竟是個什麽性子?哪裏又是他的底線?
萬一她不小心觸碰到他的身體,到時候這神經病翻臉無情,再像之前那樣掐着她脖子怎麽辦?
一夜無話。
軟嬌嬌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反正暈暈乎乎,想睡但又不敢睡,所以,一晚上睡眠質量很差。
睡睡醒醒,她總是會做噩夢,夢到自己被陳錦年掐着脖子,而她掙紮着,醒來之後,滿頭大汗的看向旁邊男人時,發現他絲毫沒有動靜。
睡覺的姿勢,規規矩矩,就像是被尺子量過似的。
軟嬌嬌強行逼着自己再次睡覺,不去想陳錦年,也不去看旁邊的男人,放空腦袋。
次日醒來的時候,軟嬌嬌發現自己居然像個八爪魚一樣,緊緊地扒在男人的身上。
至于男人,那張驚爲天人,清隽絕美的臉龐就像一幅水墨畫,美得驚心又不真實,像是遠古時代的神邸,每一寸都是這世間最罕有的藝術品,又絕又美。
近在眼前的面容,确實是賞心悅目,極爲好看一張臉,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差兩三厘米。
軟嬌嬌甚至能夠隐隐感覺到他的呼吸,微熱的呼吸,就像夏日的微風打在她的臉上。
她原本還恍惚未醒的意識,徹底的回籠,吓得連忙把自己的雙手收回來,“......”卧槽。
她是瘋了嗎?
她怎麽會這樣扒在他的身上?
陳錦年似乎也被她的動作給弄醒了,隻是那雙眼睛在睜開不到兩秒鍾的時間,眼中就不自覺的閃過了一抹厲光,那黝黑深沉的眸子,好似一個無形的黑洞,深不見底。
裏面潛藏着無限的危險,隻要被吸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軟嬌嬌眼皮子猛地一跳,還沒來得及說話,她的脖子就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
艹,又是這熟悉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