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嬌嬌,“......”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傅钰森端着一臉雲淡風輕,有條不紊的一字一頓道,“如此看來,阮公子還真是占了一個大便宜!”
軟嬌嬌挑眉,眼眸深深,意味不明道,“如傅公子所說,那阮某确實是占了便宜,可是,傅公子又是從何得知在下和祈雪的事情?”
這人莫不是又派人跟蹤她吧?
傅钰森負在身後的右手不自覺的攥緊,雪白修長的手指指尖都因爲力道太大,而泛着青白色,白皙如玉的手背青筋暴起。
軟嬌嬌見他不說話,眸子似乎泛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暗色,隻得作罷,輕輕颔首,微笑的道謝,“今日一事多謝傅公子援手相助,來日有機會,阮某必當還公子今日救命之恩。”
傅钰森這一次沒有阻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之前一時說漏了嘴,把不該說的說了出來,所以,他任由軟嬌嬌站起身。
就在這時,門口一道強烈的火光照進來,一看就知道不止一個人,光聽腳步聲最起碼有數十人。
軟嬌嬌根本沒走兩步,就被傅钰森拉回了原來的位置,因爲火把的緣故,廂房裏面點了燈,依舊還是能夠看清楚幾個人!
軟嬌嬌反應極快,情急之下,隻好側躺在傅钰森的懷裏,将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胸口上,傅钰森的身高遠遠超過了她,因此,這樣正好堪堪遮住她的身影,乍一看好似隻有一個人坐在桌子旁。
外面的那些侍衛,手中舉着火把,遠遠地,一眼就看到了大公子的房裏還坐着一人。
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大公子一向習慣了挑燈夜讀,因此,不足爲奇。
“什麽人?”
外面忽然響起一聲冷斥。
頓了頓,另一個人還算恭敬道,“我們是琴姨娘院子裏的人,琴姨娘之前院子裏潛入了賊人,那賊人還傷了琴姨娘身邊的侍女,我們奉丞相之命四處搜查。”
暗衛語氣冷冰冰,毫無情緒,“要搜去别處搜,這是誰的院子,你們不清楚嗎?”
軟嬌嬌忍不住的心道,真是有什麽主子就有什麽樣的暗衛!
外面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忌憚着傅钰森,似乎也沒走,但就那樣僵持在外面院子裏。
侍衛語氣略有些爲難,“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不得不秉公辦事,還請您和大公子通禀一聲,我們絕不會打擾到他,就是在院子裏搜一遍,畢竟,大公子身份尊貴,若是那賊人真的潛藏在這裏某處,傷到了大公子,那就是奴才們的失職了!”
暗衛面無表情,“有我們在,不可能有人潛進來,我們察覺不到。”
外面的侍衛們依舊不願意離開,僵持在院子裏。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大公子能夠讓我等搜查一下。”
傅钰森語氣冷厲,眼神幽深,“滾,告訴你們的主子,不要來惹我,否則,我會讓她後悔莫及!”
那些侍衛迫于傅钰森的壓力不敢搜查他的院子,隻好退出去,守在了院子的進出口。
暗衛在門口低聲向傅钰森禀報道,“他們怕是受了琴姨娘的指示,所以一直守在院子外的門口,不肯離開。”
“随他們。”傅钰森身子很是僵硬,尤其是這麽近的距離,他總疑心自己隐隐的聞到了一些幽香。
他微微蹙眉,一個男子身上怎麽也這麽香?
難道是因爲南疆人常年與藥草打交道,所以身上也染上了這種淡淡的香味?
傅钰森低頭,懷裏的男子,雪白如玉的面容在暗黃的燈光籠罩下,男子絕美的容顔仿佛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頗有些被薄紗覆蓋住的朦胧之美。
這樣絕美的容顔,怎麽會是一個男子?
傅钰森正想說話,就見靠在他懷中的某人,如一陣風迅速的離開了,不帶一絲留戀。
軟嬌嬌累得不行,她眼皮子一直在打架,自發自覺的摸到了内間,傅钰森的床上,慵懶的往上面一趟,“傅公子,你就幹脆送佛送到西,既然你已經救了我,就先讓我休息一下,好不好?我實在是累得不行!”
“......”
傅钰森安靜了好一瞬,才反應過來,有些怔愣的看着已經躺在床上,閉着雙眼,呼吸勻稱的男子,靜谧美好的容顔。
愣了片刻,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已經睡着了?
呵,這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厚臉皮的人啊?
向來自诩君子端方的傅大公子,是真的無言以對,他邁着大步的走進内間,停在床榻邊,目光停在軟嬌嬌絕美的輪廓上看了好半天,不知是不是在燈光的映照下,素日裏清冷難以靠近的男子,此時眉眼似乎柔和了不少?
他何嘗不是對自己的态度感覺很奇怪,隻是有些事情,他自己一時間也說不清爲什麽?
明明,若是換做其他人,别說救了,就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他爲什麽要對這個少年一再的破例?
他将盯着軟嬌嬌的容顔看了好半晌,手指好幾次的反複伸展又攥成拳頭,似乎恨不得把她立刻從床上丢到地上,最後不知爲何,還是沒動手。
手指鬼使神差的覆上了軟嬌嬌的領口,隻是,也不知道軟嬌嬌是不是被他微涼的手指觸感給冷到了,脖子無意識的動了動,往裏面翻了個身。
傅大公子的手就這樣僵持在了半空中,他盯着軟嬌嬌的背影看了一瞬,閉眼,輕喃道,“我這是在做什麽?”
暗衛忽然顯現,眼中宛如鋒芒畢露,冷冷地看着睡在他家主子床上的少年,“公子,要不要?”
“退下!”傅钰森語氣充滿了警告。
暗衛雖然滿心的不解,最後還是聽從傅钰森的話,低着頭退下。
傅钰森眸子暗沉,“這些年,我大梁國和南疆不曾起過沖突,雖然不知道他這一次來梁國所謂何事,但,他暫時還對梁國造成不了威脅!不用管他。”
隻要他不是南疆的探子,其他的,暫時他都不想管。
暗衛看了一眼軟嬌嬌的背影,蹙眉,隐隐覺得公子對這位阮公子似乎有些過于寬厚了,就連阮公子睡在他的床上,公子都沒說什麽,這樣的态度有些古怪,不像是公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