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性子溫婉,笑得一臉和善,她看軟嬌嬌透着無言的和藹滿意,聲音也更加的柔和了,“你好,你是我們家阿辰的女朋友嗎?”
季星辰一怔,像是也被季母這句話給驚到了,神情怔愣的看向站在床尾,手中還提着一個大袋子的軟嬌嬌,她細膩雪白的皮膚,如剛出生的嬰兒,着實好看。
她眼睛微微睜大,似乎也是被季母的話給驚到了,怔了下後,下意識的朝季星辰所在的方向看去,不巧,剛好與他視線撞上,兩人四目對視。
軟嬌嬌漂亮的眸子如波光粼粼的湖面,潋滟水光不斷,閃着無法忽視的光芒。
不等季星辰說話,軟嬌嬌就首先站出來解釋道,
“我是季星辰的助理。”
“助理啊?”季母眼裏掠過一抹明顯的失望。
“這裏是我買的早餐,你早上還沒吃東西的,先吃點吧!你和阿姨肯定還有很多話要說,我去外面走廊上吃早餐,你們慢慢說,不着急。”軟嬌嬌拿着自己的那份早餐出了房間,特意騰出空間讓他們母子兩人可以單獨說話。
随着軟嬌嬌離開,季星辰清冷漆黑的眸子盯着閉上的門闆看了許久,直到季母叫他,才不緩不慢的收回目光,拿起手中的早餐一邊吃,一邊聽季母說着最近的趣事。
季母注意到自家兒子手指一直在無意識的摩挲着,似乎看上去有心事,心神難甯的焦慮?
雖然,自家兒子面上一派沉穩從容,似乎天塌下來,也依舊能夠保持泰然處之,可她就是能夠感覺到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季母眼眸微閃,話鋒陡轉,“阿辰,剛才那個女孩子看上去挺不錯的,你們兩個人站在一起還挺般配的。”
女人不緊不慢的語氣,看起來似乎忽然随口一提,但,季星辰的眸子瞬間閃過了一抹連他自己也未曾發現的深思,轉瞬即逝,消失得再快,也還是被一直注意着他神情變化的季母捕捉到了。
“都說知子莫若母,你别想瞞着媽媽了,你要是真的喜歡那個女孩子也挺好的,媽媽一直擔心我走後沒人照顧你,陪伴你,現在,看來,已經有人願意照顧我家阿辰,陪着你過一輩子了。”
季星辰看似風輕雲淡,全然不在意的打斷了季母還想繼續下去的話,“媽,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還有,這種話,以後您就不要再說了,我現在掙到了很多的錢,能夠替你治病,你一定能夠長長久久的,其他的事情,我暫時不想考慮。”
“怎麽不會是?那小姑娘看起來挺不錯的,那麽關心你,對你這麽上心,一般人可不會這麽做,你别以爲媽媽病了,就看不出來這些事情了。”
“總之我們兩個人不可能的。”
季母還想說什麽,季星辰就一臉不欲多聊的沉默表情,季母無可奈何的歎息一聲,“我也不想逼你,這是你自己的事情,隻要你确定自己的心意就好。”
她幽幽的長歎一聲,語氣沉重,“有的時候,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那麽的神奇,你現在打死不認,等過了這一陣,說不定人家小姑娘跟你的緣分就已經結束了。”
“如果不是因爲我這病,你也不用簽了這公司,更不用辍學,以你的成績,一定能夠考上帝都大學,現在又怎麽會需要這麽辛苦?”
“都是媽媽不好。”
季母想到這裏,就無比的痛心疾首,以阿辰的成績,想上什麽大學不可以?現在因爲她,反而就連學都沒法上了!
季星辰早就習慣了母親在自己面前自責悔恨的情況,他并沒有過多的說什麽,他不擅長安慰人。
隻是,輕聲道,“媽,你别想那麽多,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我的夢想本來就是登上舞台,隻是更早的實現了,這樣不更好嗎?”
“阿辰,你聽媽一句勸,這病治了也沒什麽用,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活不了太久,你又何必這樣浪費錢?”
季母對于自己的身體情況了如指掌,她一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把那些錢攢起來,重新去上學吧,我也不想再呆在醫院裏了,整天躺在床上,實在是有些無聊。”
季星辰拒絕聊這個沉重的話題,他慢慢吃完了早餐,避重就輕道,“媽,您别想這麽多,我已經把錢給交了,你就負責在醫院好好聽醫生的安排,先躺下休息一會,我出去有點事,等下再回來看你。”
——
軟嬌嬌吃了早餐,順便走到走廊間打了個電話給軟钰甯,一開始聽到要簽約一個藝人到軟氏旗下,軟钰甯還有些詫異,但也沒想太多,讓她報了個名字,在知道對方是個男藝人後,軟钰甯二話不說的又打了個電話過來。
軟嬌嬌原本就是抱着能夠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萬一糊弄不過去,就承認的想法。
所以,軟钰甯又打電話過來,她絲毫也不意外。
隻是——
“哥哥,你怎麽又打電話過來了?”軟嬌嬌裝傻充愣。
這裝傻還是不能少!
萬一就糊弄過去了呢?
“你說呢?”
軟嬌嬌眼皮子一跳,果然,是她想的太容易了,哥哥這麽聰明,哪是那麽容易就能糊弄過去的?
她抿緊唇,粉紅色嬌嫩唇瓣被她抿成一條直線,舉着手機貼在耳邊,站在電梯旁邊,下意識的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
沉默的聽着來自電話裏男人的聲音,似笑非笑中透着一抹微涼的語氣,似乎是六月飄雪,冷如心扉。
即使是隔着電話,也不難感受到軟钰甯此時的生氣。
“嬌嬌,我要是不查一下,都不知道你所說的工作,原來就是給一個小藝人當助理?”
軟嬌嬌隻覺得這話有些過分了,想也不想的反駁道,“他不是小藝人!他早晚有一天會火的,會登上娛樂圈的巅峰,成爲偶像圈子裏的頂流!”
“.......”
軟钰甯胸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漲,他氣得難得不顧自己的總裁形象,一邊狂野不羁的扯着領帶,一邊耐着性子的在心中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