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林硯蘇要求林一沒有他的命令,決不許出現,林一對林硯蘇的吩咐還是很聽從的,因此,絲毫沒有質疑的将自己的行蹤隐藏起來。
林硯蘇原本走到嬌嬌的房門,不知想到什麽,轉了個彎,擡步走向旁邊墨言的房間,敲了幾聲,裏面始終沒有動靜,不,不能說沒有動靜,似乎有很細細小小的聲音。
“不對勁啊,客棧太安靜了。”林硯蘇直覺很不好,他目光冷凝,二話不說的推開房門。
墨言的情況很不好,打坐的姿勢,雙眼睜開,但身體似乎很僵硬,無法動彈。
隐約能夠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話,但,他就像是被人施了法術,定在那裏,無法掙脫。
林硯蘇道,“林一,看看他們這是什麽情況?”
男人瞬間顯現,摸了下墨言的脈象,神力很快就将墨言的情況摸清楚了,“他們應該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裏面下了妖術,是一種類似于夢魇詛咒類型的妖術,這種妖術要想實施需要在食材上先施下詛咒,随後要對方自己食下,否則完全不會有效果。”
“妖術?”林硯蘇絕美的容顔就像是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白布,深沉不可測,“中午的飯菜是老闆娘準備的,難道是她下的?”
他就知道這個客棧的老闆娘不對勁,不,應該說整個村子都很奇怪。
他眸子暗了暗,“長老可有解術之法?”
林一直言不諱,“我需要時間,而且解完妖術詛咒,他們暫時也不能動用靈力。”
“救他。”
“少主。”林一一臉的不贊同,要知道他對修真界的人十分抵觸,沒有殺掉他們,已經是他的仁慈了,現在居然還讓他救這些人?
“你若還當我是少主,就将他們身上的詛咒給解除,不管怎麽說,我們不能見死不救。”林硯蘇隻能他這是爲了嬌嬌,若這兩人不是嬌嬌的師兄,他也未必會出手!
林一無奈,隻能聽從少主的命令。
林硯蘇去了墨羽的房間,他也是一樣的情況,他們兩人的身體本就還沒有恢複,這麽一中招,劫了妖術,隻怕短時間内也無法用靈力。
他帶着幾分不耐的将墨羽送去了墨言的房間,交給林一一并解咒。
少年絕美的容顔,就像是一幅極好的山水畫,無一不是最完美,毫無瑕疵。
他眼神平靜的娓娓道來,“你們的情況很不太好,你們的意識是清醒的,但,身體動不了,應該是因爲你們吃的不算多!”
少年眸子一凝,靈光一閃,臉色微變,“糟了,嬌嬌吃了那麽多,現在....”
林硯蘇從未像這一刻這樣心痛忐忑過,就連當初自己九死一生,他也隻是不曾這樣過,從未這麽清楚的感受到軟嬌嬌對自己的重要性。
他忙跑了出去,急匆匆的推開軟嬌嬌房間的門,果然,女子一臉慘白的躺在床上,似乎沒有生氣,那模樣讓人看了不自覺的揪心。
他不自覺的腳軟,跌跌撞撞的步伐似乎随時要倒下去,少年臉色慘白的比之軟嬌嬌也沒有絲毫的好,撲上前緊緊抱住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子,白衣再加上她這慘白的臉色,着實讓他心慌。
林硯蘇動作很輕,像是生怕會弄疼床上的女子,輕手輕腳抱住床上的軟嬌嬌,一手輕攬着女子纖細單薄的肩膀,一手緊緊箍着她的細腰。
那姿勢,像是在對待自己珍愛的摯寶,小心翼翼的讓人心疼。
“嬌嬌?嬌嬌,你快醒醒!”
“怎麽會這樣?”
“嬌嬌,我回來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女子淺到幾乎省略不計的呼吸,讓林硯蘇害怕,他纖長白皙的手指發顫,不停地顫抖,不敢将手放在女子的鼻尖,怕自己感知到的,會讓他承受不住。
少年不惜将自己好不容易恢複了僅剩不到一成的神力,一點不剩的灌入了軟嬌嬌的身體裏,隻是,這無疑是将石子扔進深不見底的大海,如同精衛填海,徒勞無功。
女子絕美的臉容已經蒼白無血色,輕淺的呼吸,像是随時都會停止,看得林硯蘇令人心驚。
一向在軟嬌嬌面前笑嘻嘻的少年,眼眶不自覺的微紅,妖涼的眸子似乎染上了一抹駭然的魅惑。
“嬌嬌,你醒來好不好?你答應過我,無論我提什麽條件,你都不會拒絕,我現在隻要你醒來這一個條件,你必須要答應我,軟嬌嬌,都說言出必行。”
少年的聲音漸漸變得激動,眼淚悄無聲息滑落,無人看到那炙熱的眼淚,似乎在無時無刻的灼傷他的心。
那蝕骨危險的眸子,像是一個要将人吸進去的黑洞,着實讓人心悸。
林硯蘇不自覺的抱緊女子,軟嬌嬌就像是徹底沒了生氣的娃娃,手腳漸漸冰涼。
他心不自覺的沉了下去。
身上的神力已全然耗完,他暫時無法再使用神力,少年眸子滿是血絲。
幾近瘋狂。
“軟嬌嬌,我不許你死。”少年壓抑到了極緻的低吼。
實在是不像是平時裏的他。
一炷香後,林一耗費了大量精力終于将墨羽兩人身上的妖咒給除掉了,隻是兩人的情況不太好,現在在旁邊房間休息。
他道,“少主,他們兩人身上的妖術詛咒已經解了,隻是暫時這段時間需要休養,怕是不能再動用靈力了。”
林硯蘇聞言,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抱着軟嬌嬌幾個大步沖到林一的面前,“長老,你幫我看看,嬌嬌的情況如何?”
男人照做,眉眼漸漸凝重,“少主,這女子吃得太多了,就算是我,也無法解了她身上所有的妖咒,您....”
林一腦子裏鬼使神差地冒出了節哀兩字,他雖然對人抱有看法,可是他對軟嬌嬌并沒有敵意!
“少主....”
他欲言又止,實在是沒想到合适的勸慰。
林硯蘇慘淡一笑,嘴角的弧度涼薄的讓人心悸,他手指反複的摩挲着女子的眉眼,指尖滿是眷戀,心中一腔悲涼,“神又怎麽樣?還不是救不了自己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