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韶,父皇旨意已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是不可能輕易收回成命的!”
俞韶從銀霜那裏知道了隻言片語,大概知道了軟昭訓對殿下即将迎娶太子妃的事情十分抵抗。
他爲難的勸道,“殿下,軟昭訓隻是一時想不開,等她想明白了,自然不會再如此抵抗殿下的。”
“嬌嬌,她說沒有....”蕭雨熙似乎沒有把俞韶的話聽進去,仰頭喝了一大口,似乎要把自己徹底灌醉的架勢,“她說從來都沒有?”
笑得很是蒼涼,讓人不忍。
俞韶默默無聲的隐在黑暗處,聽着殿下上一句不接下一句的胡言亂語。
殿下進入内殿時,他沒有貼身跟着,因此,他實在是聽不明白殿下沒頭沒尾的話。
“我....”蕭雨熙笑得分外苦澀,“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這樣防備着嬌嬌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原來她什麽都知道,隻是沒有戳穿!
“嬌嬌....”從來不喝酒的蕭雨熙晚上喝了整整兩壇酒,破了自己的戒不說,還把自己徹底的喝醉了!
嬌嬌,我真的要失去你了嗎?
“殿下?”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蕭雨熙遮住眼睛,掩住忍不住落淚的眼眶。
俞韶有些不放心,再三猶豫的走了出去。
“殿下,你若是有什麽吩咐,随時叫一聲。”
睡在書房軟榻上的男子似乎徹底的睡着了,呼吸勻稱,輕淺的呼吸聲,幾乎省略不計。
俞韶見此,将書房的燈吹滅了,退出書房。
黑暗中,一隻纖細的手臂慢慢的纏上男人的脖頸,半夢半醒的親昵喚道,“嬌嬌?”
女子的身子一僵,單薄的薄紗幾乎遮不住什麽,一伸手,那寬大的薄紗就散落了下去,露出如玉藕般白皙的手臂,身子妖娆的想要纏上去。
隻是還沒等她說什麽,男人就敏銳的覺察到女子身上的香味不對勁!
醉意充斥了腦子的蕭雨熙拼盡全身力氣,一把将企圖纏上自己的女子一把退出去,心中作嘔的沖動也越來越強烈,冷斥道,“滾。”
女子如斷線風筝般,遠遠地甩了出去,後背撞到了書桌上,擦得她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痛意。
“殿下?”矯揉做作的聲音,一開口蕭雨熙更加厭惡了。
黑暗中依稀隻有一些外面照射進來的月光,他隻能依稀看到女子的大緻方向,至于長相什麽,都看不清。
蕭雨熙眼神冷厲,“誰允許你進這裏面來的?”
“俞韶,你給孤滾進來!”
俞韶連忙問,“殿下是裏面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蕭雨熙頭疼的厲害,這個酒後勁很足,他又從來沒有喝過酒的,現在僅剩下一絲理智在這裏強撐着。
他冷斥道,“俞韶,孤讓你守着這裏,你就是這麽守着的嗎?什麽不幹不淨的人也放進來?”
他隻要一想到之前那女人居然膽大包天的把手纏到自己的脖子上,就更加的不舒服,感覺身上像是無數隻螞蟻在攀爬,癢得厲害。
這該死的俞韶,辦事不利!
“她說是昭訓身邊的侍女,過來找殿下有事禀報,怎麽了?殿下裏面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俞韶也是好心辦了壞事,他原本的想法是,殿下肯定特别的想要知道昭訓的事情,誰知道....
“發生什麽事了?”蕭雨熙冷嗤,“給孤滾進來,自己看!”
俞韶感覺到殿下話中濃濃的怒氣,心中更加的疑惑了。
“進來。”
俞韶沒想太多,畢竟,逸陽宮宮規嚴謹,太子殿下治下頗有幾分鐵血手段,誰敢在這種規矩嚴謹的地方違抗太子殿下的命令?
門很快就被推開了,再合起。
俞韶急忙的點起燭光,這不看還好,一看吓一跳。
地上倒着一個衣衫不整,穿了和沒穿差不多的宮女,(⊙o⊙)…
那不是之前和他說進來有事和殿下禀報的宮女嗎?
這這這....
這是在爬床嗎?
難道這小宮女不知道,殿下對爬床的事情十分厭惡嗎?
就算如今有了一個軟昭訓,那也是因爲殿下對那位動了心....
“她怎麽會?”俞韶目光十分古怪的在蕭雨熙和小宮女身上來來回回,“她進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衣服穿的整整齊齊,要不然,他說什麽也不可能放行。
他的目光在地上搜尋了一邊,很快,就在軟塌邊的地上找到了那身宮女服。
蕭雨熙扶額,似乎醉意朦胧,頭疼欲裂的模樣,連多看一眼那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一下都吝啬。
“你?”(⊙o⊙)…
俞韶一臉震驚,“殿下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你沒有眼睛不會看嗎?”蕭雨熙将極好的修養徹底的丢在了一邊,語氣冷厲,眼神極爲冰冷,懶得去看被他摔在地上的宮女。
他眼中滿是厭惡,“把衣服給她披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居然也讓她進了孤的書房?”
“......”這話算是說的相當的不客氣了!那小宮女臉色慘白的吓人。
毒舌鼻祖。
俞韶照蕭雨熙的話辦了,直男癌嚴重的暗衛統領可不知道什麽叫做憐香惜玉,他二話不說的用衣服直接将那個女子包了個嚴嚴實實,像包蠶蛹的那種。
女子動彈不得,淚眼朦胧的看向居高臨下,如谪仙般,風光霁月的太子殿下,心神動搖,臉紅耳赤。
“殿下,奴婢知錯....”
一邊求饒,一邊還要繼續勾勾搭搭。
“孤不管你是自己心思不正,還是另有其他高人指點,在逸陽宮觸犯了宮規,自有逸陽宮的處罰。”
蕭雨熙不耐的捏了捏眉心,“把她帶下去,杖責二十,要是沒死的話,就順便審審,看她背後是不是有高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
俞韶重新出現在了書房裏,臉色十分古怪,看着半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太子殿下,幾次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蕭雨熙有些不耐,聲音十分冷淡。
俞韶被莫大的壓迫感壓得不敢擡頭,畢恭畢敬的如實回禀,“殿下,那小宮女說,她本是太師府安插在宮中的暗線,這一次是奉太師孫女,田伊雪的命令,來....找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