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霜欲言又止,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女子之前擲地有聲的訴說,态度恭敬道,“是,奴婢這就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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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霜拿酒回來大概用了一盞茶,軟嬌嬌打開封紅,二話不說的喝了一大口,雪白好看的小臉自然一笑。
軟嬌嬌剛喝了一大半的酒,就感覺到身子輕飄飄,似乎快要上天的那種踩在雲端上,很不真實,腳步虛浮的踩在地上,身子歪歪倒倒的到處亂走。
“有點熱。”
銀霜看了一眼外面是不是透進來的涼風,有些茫然,“昭訓,今天不熱啊!”
她猛地反應過來,眼睛瞪大,有些無措的上前扶住像隻不倒翁一樣東倒西歪的女子,試探問,“昭訓,您這是醉了吧?”
“是嗎?”軟嬌嬌抱着手中的酒壇,眉眼彎彎如妖姬,那雙撩人心弦的丹鳳眼微微上揚,醉意湧上心頭,腦子不清楚的少女突然湊到銀霜的面前,雪白的肌膚仿佛染上了一抹胭脂色,嫣紅色的,绯紅绯紅,爲她增添了幾分撩人的豔色。
銀霜忙低下頭,忍不住的心道,昭訓如此勾人心魄,如妖精般,難怪哪天殿下一進去,就沒能把持住自己!
笑容撩人,美豔如牡丹花,眉眼如畫的女子手指輕輕覆蓋在自己的唇上,做一個安靜的姿勢,媚眼如絲的輕聲道,“我告訴你,我以前都是千杯不醉的,是這具身體太廢了,拖我後腿。”
“......”銀霜一臉茫然。
昭訓這是醉了嗎?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話?
軟嬌嬌歪着頭,表情帶着幾分純真無害,“上次也是,要不是這身體廢的不行,我也不至于腦子不清楚的一下把自己給交了出去,你們殿下就是個涼薄無情地,睡了我,還要殺我!”
銀霜欲哭無淚,很像用手堵住喋喋不休的軟嬌嬌,“.......”聽了這麽多秘密,殿下該不會知道後一氣之下殺了她吧?
軟嬌嬌腦子不大清楚,但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她使勁晃了兩下不太清楚的腦袋,重重敲了下腦袋,有些茫然疑惑的喃喃道,
“銀霜,這個酒味道有些濃,看來,應該是酒精度比較高啊。”
銀霜聽不懂軟嬌嬌口中的酒精度,微微蹙了蹙眉,清秀的面容甚是普通。
軟昭訓似乎總是會說一些讓他們聽不懂的話?
正想說話,不等她開口,一道井然有序的腳步有條有紊的走了進來。
蹬蹬蹬,随着這道腳步聲,一身華服的年輕男子走進了内殿,清冷的眸子目光深沉的盯着軟嬌嬌手中的小酒壇。
銀霜清楚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卻下去,年輕的男子似乎踏雪而來,一身冰冷,仿佛隻要一靠近他,就會被他身上的冰冷給凍結成冰雕。
“殿下.....”銀霜吓得臉色一變,二話不說的跪下去,俯首在地。
男人瞬間化身修羅,周身像是被煞氣黑霧層層籠罩住,目光涼涼的瞥向俯首在地的宮女,語氣意味不明,“銀霜,你好大的膽子。”
男人的清冷嗓音似乎更冷了?
從他的話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過分冰冷的像是結成了冰渣子。
銀霜俯首在地,骨子裏對蕭雨熙的恐懼,條件反射性的全面爆發,瑟瑟發抖,脖頸上好似架着一把随時可能砍下來的閘刀,陣陣陰涼風刮過,聲音顫抖,“殿下。”
“孤是讓你看着她,不是讓你縱容她肆意妄爲!”蕭雨熙的臉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在看到軟嬌嬌绯紅的小臉後,心情就更差了!
銀霜心中顫抖不已,男人身上的莫大壓迫感令她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清隽俊美的男人眼中像是在席卷着狂風暴雨,深沉的眸色造成可怕的壓力。
“銀霜,你真讓孤失望。”
銀霜聞言,背後冷汗涔涔。
蕭雨熙眼中的眸色越來越冷,“拖下去,違反規矩者,杖責二十。”
這道吩咐,下達不到一瞬,内殿裏很快就出現了兩道如鬼魅般,來無影去無蹤的暗衛,蒙着臉,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銀霜背後。
“住手!!”軟嬌嬌想也不想的阻止,明明自己都站不穩了,還急匆匆的趕過去護着銀霜,幸好蕭雨熙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順勢将她攬入懷中,箍着她的纖纖細腰,制止她繼續折騰的動作。
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正在突突突的跳,眉眼微冷,“軟嬌嬌,你自己看看你這樣,肆意妄爲,成何體統?”
醉意明顯的女子忍不住的打了個酒嗝,如嬰兒般嬌嫩雪白的肌膚,如胭脂般好看極了,耳尖通紅。
眼中泛着水汪汪的漣漪水光,如一隻眼眶紅紅的兔子,可憐極了。
軟嬌嬌拉着他的袖子,一聲不吭的把他甩開!
那兩個暗衛明顯隻聽蕭雨熙一人的,軟嬌嬌的阻止他們并沒有放在心上,依舊二話不說的将地上的銀霜架起來,拖了出去。
“你醉了。”蕭雨熙頭疼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好氣又好笑,無可奈何又不能見她這樣撒酒瘋下去,隻能将她重新攏入懷中,目光冷厲的睨向外面傻愣愣杵着,吓得瑟瑟發抖的宮女們,冷聲道,“扶昭訓去床上休息。”
宮女們心中一顫,如魚貫入,井然有序的行動,幾乎聽不到什麽聲音。
“蕭雨熙,你這人怎麽就這麽不通情理呢?你要杖責銀霜二十?”軟嬌嬌想也不想的踮起腳尖,歪歪倒倒的拽着蕭雨熙的衣領口,奶兇奶兇的,一點威脅力也沒有。
“你是想要她的命嗎?”
軟嬌嬌雖然腦子有些暈暈乎乎,但,到底還有些意識,她隻抓到了蕭雨熙要罰銀霜這個重點,眉頭緊蹙,“蕭雨熙,你真是太冷血了,動不動就就是罰人!”
旁邊的宮人們噤聲不語,心中暗自爲這位昭訓捏了一把汗。
軟昭訓竟然敢直呼殿下的名諱,還真是膽大包天,不要命了。
“軟嬌嬌,你,簡直是胡鬧,”蕭雨熙面色微冷,看着面前勉強踮起腳到自己下巴颌的軟嬌嬌,心裏像是無意識的塌陷下去了一角,絲毫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