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音憤憤不平的剜了一眼裝模作樣的軟嬌嬌,心中對她嫉妒不已,磨着後槽牙,幾乎越矩的不客氣道,“要不是因爲昭訓....太子殿下如今也不會被罰,更不會移出東宮,幽禁在此,外面更是在傳太子遲早要被廢掉!”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隻怕現在曉音已經用目光将軟嬌嬌殺了千百遍。
那樣的目光,過于放肆了。
軟嬌嬌目光微涼的擡眸,望向扇風動作停下來了的曉音,二等宮女,看了許久,蓦地笑了。
“銀霜啊,我原本以爲這太子殿下手下的人應當都是像你這樣,進退有度,規矩嚴謹的,沒想到,這,還有個漏網之魚啊!”
果然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有聰明的人,自然也會有愚蠢又偏愛自作聰明的人!
“大膽,曉音還不快跪下給軟昭訓認錯!”銀霜有心幫曉音一把,經過昨天的事情,她再也不會把面前的少女當做是無知少女來看了!
曉音雖然是個野心勃勃的,但,不管怎麽樣,都和她一起共事多年,如果可以,她自然是不希望曉音被罰。
“憑什麽啊,殿下早就厭惡她了!誰知道她昨晚是用了什麽不幹不淨的手段,迷惑了殿下!”曉音确實不是個蠢人,平日裏在蕭雨熙面前僞裝的甚好,若不是因爲軟嬌嬌的出現,給她造成了極大地打擊,她也不至于一再的情緒失控。
她對軟嬌嬌本來就不服氣,因此,說話也很是不恭謹,膽大包天的就差沒有把滿心不屑四字刻在臉上。
“若非是她,殿下也不會被罰,不會從東宮搬出來,現在更不會圈禁至逸陽宮!她就是個心機深沉,不知廉恥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憑什麽待在逸陽宮,做殿下的昭訓?”
“你叫曉音是嗎?”軟嬌嬌笑意盈盈,漂亮纖長的兩根手指,不緊不慢的覆上曉音那還算漂亮,但在軟嬌嬌絕色傾城的面容下被襯得瞬間黯然失色,成爲綠葉的臉蛋。
“我這樣的女子?你倒是說說看,我是什麽樣的女子?”
曉音對上軟嬌嬌那雙笑意盈盈的丹鳳眼,感覺到她那雙勾人的眸子眼底,似乎帶着撩撥人心的迤逦溫柔,當場氣得臉色發黑,全然失去理智,啐了她一口,“狐狸精,不知廉恥。”
“狐狸精,是在誇我長得好看嗎?”軟嬌嬌歪着頭,回頭看向後面的銀霜,看似天真的問。
銀霜,“.......”娘娘,您長點心吧,人家是在罵你!
“狐狸精那是需要資本的。”軟嬌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像你這種,先天不足,後天資質很差的人,隻怕窮盡一生也沒有做狐狸精的資質。”
說這話時,盤着十字髻,美得動魄驚心的女子,微微挑眉。
“看,你在你家殿下身邊照顧多年了吧?你家殿下可有多看你一眼?你是不是每一次精心打扮,他都恍若未見?頭也不回的從你身邊走過?”
軟嬌嬌微涼的指尖慢慢的拂過曉音那過度尖利的下巴,略顯刻薄的長相,“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失敗了吧?作爲一個女子,你費盡心力的去勾引自己傾慕的男子,人家卻不耐煩多看你一眼,這就說明你連當狐狸精的半分潛力也沒有啊!”
“因此,綜上所述,就算沒有我,你家殿下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少女慢條斯理的收回手指,當着衆目睽睽之下用手帕擦了下摸了曉音臉蛋的右手。
曉音氣得打落牙齒和血吞,“......”欺人太甚!!
軟嬌嬌一邊感歎道,“啧啧,這麽想想,你還真是可憐!”
莫名被軟嬌嬌成功洗腦的銀霜,“......”
奇怪,怎麽感覺聽上去有幾分道理?
曉音成功的被她這番話氣得臉色發黑,但,内心深處又忍不住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長得這麽難看?
之前殿下從裏面出來的時候,似乎也是急匆匆的瞥了一眼就移開目光了....
難道,真的被她說中了?
殿下竟連多看一眼自己都覺得心煩?
少女又湊了過去,氣死人不償命道,“我告訴你,不管我是用什麽辦法讓你們殿下寵幸我的,那都是你們殿下自己心甘情願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與你這個小小的宮女有何關系?”
曉音心裏的内傷更大了,憋得臉色鐵青。
這位軟昭訓說話一句一個軟刀子,實在是不像看上去的那種嬌嬌軟軟,好拿捏的模樣。
軟嬌嬌一臉人畜無害的聳了聳肩,眼波流轉間,似乎更增添了幾分無聲撩人的妩媚,她慢慢的傾下身,貼在那氣得全身發抖的曉音耳邊。
不緊不慢的繼續氣她,“你這麽生氣莫不是因爲爬上殿下床的人不是你自己?所以,你心中嫉妒不已?”
女人的心裏是最好猜的,尤其是那些已經把心思刻在臉上的女子!
“你!”曉音這個地地道道的古代人,憋了半天,才隻憋出一個,“厚顔無恥!”
軟嬌嬌不由得覺得好笑道,“我告訴你,一個男人願意去碰一個女人那本身就說明了他并不讨厭那個女人!”
“你!”曉音氣得眼睛通紅,死死的瞪着軟嬌嬌,看着近在咫尺笑吟吟的少女,心中恨極,眼中盡是怨怼,口不擇言的罵道,“你,胡說八道!”
銀霜忍不住的出聲警告她一句,“曉音,不可對軟昭訓不敬!”
語氣很重。
曉音卻越發覺得面上難堪,她向來心比天高,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比誰低!
最起碼至少比面前這個以色侍人,用不堪手段爬上她們殿下床的庶女要好得多!
但她全然忘記了,哪怕,人家的手段不光彩,她也是出身名門,宰相之女。
哪是她一個出身普通,小小的宮女可以比拟的?
軟嬌嬌一眼就看出了這位二等宮女的不甘心,絲毫不把她對自己的那點敵意放在心上,目光微涼,似笑非笑的揚眉道,“有本事,你自己爬上你家殿下的床啊。”
這句話何嘗不是在打曉音的臉?
她要是能夠爬上太子的床,她又怎麽會心生嫉妒?又何必眼紅于一個身敗名裂的宰相府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