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門打不開,怎麽辦?你現在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裏面慢慢隻剩下了嗚咽的聲音,似乎是疼得無法說話。
許嘉瑞急得滿頭汗,一邊捶門,一邊大喊,“姐!姐!”
情急之下,他隻好用身體撞門。
聲響太大,驚動了在樓下搞衛生的阿姨,她有些疑惑的爬上二樓,問許嘉瑞在做什麽?
許嘉瑞靈光一閃,急忙道,“阿姨,我記得你手上應該有姐姐房間的鑰匙對嗎?您把鑰匙給我!”
阿姨不放心的皺眉,看了一眼許嘉怡的房門,猶疑不決道,“對不起,少爺,先生太太說了,不能把鑰匙給你,不能把小姐放出來!”
“不管了!姐姐現在情況很危急,她說她肚子疼,現在連聲音都沒了,必須要打開門看看!”許嘉瑞焦急道,“阿姨,你就把鑰匙給我吧,這件事情我絕不會讓爸媽知道的!”
“那,那好吧。”阿姨實在是拗不過許嘉瑞,隻好把鑰匙拿出來,開了門。
一進去,果然,女人倒在毛毯上,滿頭大汗,臉色慘白,身體卷縮在一起,似乎疼痛到了無法抑制的程度。
許嘉瑞焦急萬分的抱起地上的許嘉怡,徑自的往樓下跑,放在車子裏,就驅車往醫院跑。
——
醫院裏。
婦科急診室。
許嘉怡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看向外面爲她緊張擔憂的弟弟,心裏一片冰涼,毫無動容。
她是恨許嘉瑞,這個恨僅此于軟嬌嬌和齊豫,要不是他突然出事,進醫院需要輸血,自己又怎麽會暴露?
要不是他自己可以安安穩穩的度過一輩子,一輩子榮華富貴,哪會像現在這樣,殘破不堪?
還懷上了這麽一個孽種!
許嘉瑞見醫生出來了,急急地迎了上去,忙問,“醫生,我姐姐情況怎麽樣了?”
醫生看了一眼着急的家屬,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臉色嚴肅,“孕婦的情況很不好,你們作爲家屬的,明知道孕婦懷了孩子,怎麽不好好看着,還讓她摔倒了?”
許嘉瑞聽着不對勁。
“要不是因爲送醫院,送的及時,隻怕連同大人一起都危險了。”
許嘉瑞皺了皺眉頭,他是單純,但并不代表,他傻。
摔倒?
隻怕,不是無意的,而是故意的!
他腦子靈光一閃,連忙往剛才那邊科室的病床跑去,一看,結果——
床上空無一人。
“許、嘉、怡!”
——
軟嬌嬌正在試婚紗,手機放在外面的櫃筒裏,因此,許嘉瑞打過來的電話,完全沒有聽到。
一拉開簾布,後面的女人馬上就顯露在許父許母和軟父軟母面前。
雪白的婚紗披落在女人纖細的身軀,這一刹那間的芳菲似乎定格成了永恒。
烏黑的秀發襯托着她的白色婚紗,女人的臉旁微微泛起紅暈,一絲纖柔的微笑,一切都在彈指一灰間中飄逸沾染。
婚紗,純白得無絲無痕。點綴的蕾絲花邊,雪紡紗裙的優雅,女人細膩的皮膚與婚紗的完美搭配,淡淡撫媚的身軀。婚紗,像花瓣百合花一樣淡泊、嬌柔,輕薄透明的面料,以及繡花,一切都是那樣完美動人。
軟母和藹的笑道,“這婚紗真好看。”
許母與軟母一唱一和,“我家嬌嬌長得漂亮,穿什麽都是好看的!”
許父問,“承南什麽時候下班?”
“他今天有點事情,中午有休息時間,他說會盡快趕過來的,盡量在十二點之前。”
“哦。”
許父奇怪,“嘉瑞去哪了?”
許母搖搖頭,“不知道啊,那孩子急匆匆的趕回去,說什麽有事得回家一趟。”
軟嬌嬌不太喜歡這身過于華麗的婚紗,實在是太厚重了,背在身上,累得慌。
她無奈的聳肩道,“爸媽,我把婚紗換下,先去趟洗手間,等阿南來了,我再換給他看!”
許母眉眼染上一抹笑意,“好啊。”
軟嬌嬌換了身衣服,去了洗手間一趟,慢悠悠的在水龍頭下洗着手。
“砰。”
重物撞到洗手盆的聲音,似乎有什麽東西倒在地上。
而水龍頭放水的聲音始終不停。
*
女人吃力的将一個昏睡的女人扯進電梯裏,在電梯按鍵上,直接選擇了最高的一層。
女人指尖重重的掐住熟睡的女人,她白淨漂亮的面容,雙眼緊閉,眉眼幹淨純潔的像一朵盛開的白蘭花,女人眼中的嫉恨越發嚴重,晦暗深沉的神色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随時要将她吞噬掉,在她的白皙的下巴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指甲印,
她喃喃自語道,“軟嬌嬌,你這張臉讓我覺得厭惡。”
“隻要你不在了,承南哥哥就不會再和你在一起,他就能看到我了,爸媽也是我一個人的!”
安承南接到許嘉瑞的電話,便加速趕了過來,一路上連闖了好幾個紅路燈。
緊趕慢趕,終于在許嘉怡将軟嬌嬌搬上天台邊緣時,趕到了。
“許嘉怡,住手!”
“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隻要你不傷害她。”
安承南最後一句話,算是徹底的刺激到了許嘉怡那根最敏感的弦,她面容猙獰可怖的歪着頭,表情透着一股瘋子的狠絕,“承南哥哥,要是我說我要和你結婚呢?你是不是也能答應?”
那瘋狂到偏執的眼神,着實驚人。
安承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軟嬌嬌,似乎在猶豫。
許嘉怡勾了勾唇,嘴角的笑容很是古怪,她指尖深深的掐進了軟嬌嬌的下巴,疼痛使得軟嬌嬌幽幽轉醒,她忽然一笑,“承南哥哥看起來很勉強呢,看來,軟嬌嬌在你心中的地位也不過如此!既然如此,那不如請你現在就去死吧!”
安承南咬牙,眼神冷厲的盯着面前已經接近瘋狂邊緣的許嘉怡,一字一頓,“别,我答應你!”
軟嬌嬌眼神一冷,靠,安靜和平的日子過久了,果然就連防備心都不由自主的變低了。
許嘉怡眼神更瘋狂了,聲音尖銳的歇斯底裏,“你騙人,你隻是想要我放過她,等她安全了,你是不會娶我的!”
安承南目光微涼,連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明知道還要做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對于這種人他多看一眼都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