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閉嘴!我讓你閉嘴你聽不懂嗎?”
許嘉怡的反應更激烈了,聲音加大數倍,刺耳又尖銳。
安承南的性子緻使他不可能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但,再好的教養,也實在難以忍受她這毫無形象的怒吼。
他目光格外冷淡的睨向一直在無理取鬧的許嘉怡,道,“夠了,許嘉怡鬧了這麽久,你也該消停了!”
許嘉怡看安承南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對不起老婆的負心漢,失望又難以接受的後退了好幾步,“承南哥哥,你居然爲了她而兇我?”
安承南眸子微涼,冷靜到幾乎不帶情緒道,“我們不熟,請你不要把話說的這麽暧昧,何況,我是在維護我的女朋友。”
許嘉怡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一行滾燙的淚水無聲的掉落下來,那熱度,如同她的心,被灼傷的無法呼吸。
“你們知道什麽?從高處掉落下來的不是你們,所以,你就可以把話說得如此輕飄飄!爲什麽你們所有人都處處維護她?難道我就活該過那樣低劣不堪的日子嗎?”
歇斯底裏的嘶吼聲,就連最後一絲形象,許嘉怡也不打算維護了!
軟嬌嬌眼神平靜,語氣有些涼,“許嘉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生來就欠你的,更沒有人有義務無條件的包容你所有壞脾氣!你也該長大了。”
她可不是原主,不像她那麽老好人,如今她完全有理由懷疑,軟嬌嬌在一年後死亡沒有暴露出身世,最有殺人動機的恐怕就是面前的許嘉怡了吧?
“軟嬌嬌,我們走着瞧。”許嘉怡眼神是從所未有過的狠毒,丢下這句話後,她不甘心的再看了一眼旁邊面色冷淡的清隽男人,憤憤然走了。
齊豫眼神饒有興緻的看了一眼他們兩人,輕笑一聲,意味不明,慢一步的追了上去。
軟嬌嬌和安承南在大門口分開後,軟嬌嬌徑直進了門。
燈火通明的大廳裏,水晶吊燈閃着無聲的光芒,好看極了。
許父許母臉色不太好看,想必是和許嘉怡起了沖突,軟嬌嬌立場畢竟還有些尴尬,所以她沒有多問,隻是勸他們早點休息。
————
次日,
雖然軟嬌嬌回到了許家,但她還是繼續兢兢業業的在醫院上班。
這是原主的心願。
剛做手術出來,準備去吃中飯的軟嬌嬌,遇上和她打招呼的程雲陽。
“師兄?”
程雲陽笑容有些苦澀,“你和..他的事情我聽說了。”
安承南談了一個女朋友的事情在這個圈子裏已經傳開了。
“嬌嬌,一直沒機會和你正式說那句話,我喜歡你,從第一天在導師辦公室看到你那一眼起,我就知道我自己已經沒救了。”
絲絲縷縷的陽光灑在少女精緻漂亮的側臉上,爲她籠罩上了一層不可訴說的金色光芒,而少女坐在桌前,背脊筆直的握着筆,眉眼認真的做着筆記,那一幕,歲月靜好。
直到現在,他依然無法忘記。
軟嬌嬌一怔,正想開口。
“你不必給我什麽回答,我今天告訴你,隻是想要說出來,并沒有打算困擾你,我想知道,他對你好嗎?”
程雲陽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君子,淡雅如菊,這種性子的男人,從來不缺乏追求者,從他喜歡軟嬌嬌幾年不說,隻是默默守護在身邊就能看出,他絕不屑用其他什麽卑鄙的手段。
“他對我很好,師兄,謝謝你曾經喜歡過我。”軟嬌嬌笑容真摯,眉眼彎彎,“另外,我祝願你能夠早日找到與你心意相通的女孩子。”
幸福,從來都不是流傳在表面上的。
她很享受現在這樣的生活,平淡的同時,偶爾再約個小會。
程雲陽似乎很高興,又似乎很難過,笑容極其複雜,眼中隐約在閃爍着光,“那就好,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喜歡你了,嬌嬌,以後我們就隻是同事。”
他不會給嬌嬌任何的心理負擔。
真正的愛,叫做隻要你能幸福,我就坦然祝福。
至于是誰給與的,并不那麽重要。
*
又是一天過去了,值了夜班出來,已經接近九點半了,軟嬌嬌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
接到安承南的信息,說路上有些堵車,說需要等二十分鍾。
燈火通明的醫院,走廊上到處都是人。
軟嬌嬌拿上包,準備先乘電梯下地下室去等安承南。
“我送你回去?”
“有人來接。”
程雲陽見此,立馬意識到了軟嬌嬌口中所指的那位有人是誰?
清俊好看的他了然一笑,也不再多說,和軟嬌嬌道了聲再見就驅車離開了。
沒人知道,程雲陽在車子裏一直透過後視鏡望着駐留在原地,越來越遠的女人身影,嘴角溢出一抹像極了哭的苦笑。
嬌嬌,原來我還是隻能做你生命中的過客啊....
這樣也好,我體面的默默離開,不糾纏你,你過得幸福就好。
軟嬌嬌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眼神不經意間的瞥到了地上,發現身後一大團黑影在悄悄靠近。
當機立斷的把手中的包包扔了過去,那幾個男人沒防備她突如其來的一招,一時間被打了個正着,其中一個人被絆倒了,幾個人頓時摔作一團,慘叫不斷。
軟嬌嬌不假思索的拔腿就跑,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前方居然也來了幾個彪悍的男人,兇神惡煞的。
她連忙轉身一看,那幾個摔了的,已經爬起來了。
前有虎後有狼,兩邊是車子和牆壁,軟嬌嬌幾乎是被他們鎖定了,那些人在步步逼近,她無路可退。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的電話号碼。
她微眯了下眼睛,接了。
“軟嬌嬌,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現在還有什麽本事能夠逃走?”尖銳到有些洋洋得意的聲音,聽了就讓人不由得聯想到,小人得意四個字。
這道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軟嬌嬌握着手機,第一次情緒起伏如此大,“許嘉怡,你瘋了嗎?”
她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隻是,每遇上一次,她對人性就越發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