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洋莫名其妙,不知道沈墨濃爲什麽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怨念,回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以前得罪過她,好像既沒把她怎麽樣,也沒把她閨女怎麽樣,娘們怎麽就對自己這麽不感冒呢?
陳洋不清楚,沈墨濃心裏可是清楚得很,就是因爲這個鄉巴佬,破壞了自己的好事,把自己千辛萬苦找來的古玉圍棋從李萬通手裏要走了!
沒錯,陳洋在李萬通的壽宴上得到的那副古玉圍棋,就是沈墨濃淘換來的,專門孝敬給喜歡下圍棋的李萬通,讓他日日熏陶在煞氣珠的籠罩之下,後果嗎,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誰知,半路蹦出來陳洋這個土包子,居然把古玉圍棋給截胡了,雖然搞不明白拿了古玉圍棋,陳洋到現在爲什麽還能活蹦亂跳,卻不妨礙沈墨濃對他的恨意。
沈墨濃可不是什麽大方的人,不然也不會想方設法用古玉圍棋對付她公公李萬通。
另外還有李雁曾經戴的那條血玉項鏈,也是沈墨濃送給她的,結果導緻李雁突然發病昏迷,如果不是陳洋正好在場,及時出手,說不定李雁也不會有這次的本本之難了,因爲可能早就挂了!
作爲事情的始作俑者,沈墨濃當然對戴着她送的那條血玉項鏈的李雁倍加關心,李雁突然昏倒,又被人救醒的事情,第一時間她就知道了。
一聽怎麽着,又是那個姓陳的鄉下小子壞了自己的好事,沈墨濃簡直氣得咬碎銀牙,發誓一定要讓陳洋好看!
後來,南山農場遇到了那麽多麻煩,其中有一些就是沈墨濃的傑作,隻不過陳洋不知道罷了,不然很可能早就找娘們算賬了。
現在沈墨濃又遇到了陳洋,還和自己一起坐着同一架飛機,而且還都是奔着李雁來的,怎麽能不讓沈墨濃郁悶,生氣,外加心虛!
于是,沈墨濃就千方百計地找陳洋的麻煩,想要把他趕走,省得壞了自己的好事。
終于,機會來了,看到李雁的慘狀,無論是楊沛宜還是李聰,全都失去了方寸,沈家人能做主的,也就剩下她沈墨濃了。
沈墨濃覺得,隻要她像攆狗一樣攆陳洋出去,無論陳洋是乖乖滾出去,還是跟她杠起來,都能引起傷心欲絕的楊沛宜和李聰對陳洋的反感,甚至是厭惡!
想想也是,人家這邊都悲傷成河了,你還在和人家的嬸嬸吵架,幫理不幫親,隻要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會覺得是陳洋過分!
本來,沈墨濃就發現楊沛宜對陳洋不假辭色,再用計讓他在李雁的病床前鬧起來,就算自己不開口,楊沛宜也該把陳洋攆滾蛋了!
于是,沈墨濃就對陳洋冷冷地來了一句:“這裏沒你的事,你出去吧!”
可惜,出乎沈墨濃的意料,她說完之後,陳洋既沒有出去,也沒有吭聲,而是用一種看沙逼一樣的眼神看着她。
這一下,沈墨濃可不幹了,身爲沈家的大小姐,又是江濱三大家族之一,李氏家族的媳婦,沈墨濃的傲氣是相當厲害的,見一個鄉巴佬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哪裏還能按耐得住,當即就發飙了:“鄉巴佬,沒聽見我說話嗎,滾出去!”
陳洋是誰,觀察力敏銳得令人發指,别人可能看不出來,他又怎麽會看不明白。
看似沈墨濃好像發了飙,失去了理智,但無論是她刻意壓低的聲音,還是眼神裏的那一抹陰郁,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訴陳洋,她不但沒有真正憤怒,反而還存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知道沈墨濃的壞心思,陳洋又怎麽會讓她如願,無論是灰溜溜被攆出去,還是出言反擊,都可能正中她的下懷。
于是,陳洋既沒有出去,也沒有出言反擊,而是輕描淡寫,毫無煙火氣地一擡手……
啪!
啪!
啪!
啪!
對于陳洋來說的輕描淡寫,對于沈墨濃和一般人來說就是勢大力猛,四記清亮的大耳刮子甩過去,當即就把沈墨濃打哭了!
泥馬,太欺負人了,不是說好的,要麽滾出去,要麽跟老娘頂嘴嗎,你怎麽直接上手啊?
好吧,陳洋是沒準備出去,也不想遂了沈墨濃的願和她在病房裏吵起來,隻不過是揮了幾下手而已,哥替你們家李老頭教訓一下你這個不肖的兒媳,不算過分吧?
要是沈墨濃了解陳洋的脾氣,經常喜歡不按套路出牌,估計就不會用語言來激怒他了,何苦來哉,就算陳洋的舉動激怒了楊沛宜和李聰,把他趕走了,對她沈墨濃的名聲影響也是巨大的。
堂堂江濱三大家族之一,李氏家族的三兒媳婦,居然被一個鄉下小子當衆打臉,而且一打還是四下,要是傳出去,她沈墨濃以後在江濱還怎麽混,在姐妹圈子裏還怎麽擡得起頭?
“啊啊啊啊……老娘跟你拼了!”
越想,沈墨濃就越覺得窩火,越琢磨,沈墨濃就越覺得憋屈,與其這樣當衆被一個鄉巴佬扇耳光,還不如私下裏找十個八個情人影響惡劣呢!
于是,沈墨濃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對陳洋的怨毒,嗷嗷叫着,張牙舞爪就朝陳洋撲了過去!
從沈墨濃出言挑釁,到陳洋怒扇她的耳光,繼而又是沈墨濃惱羞成怒撲向陳洋,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得太快,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反應過來!
一開始,沈墨濃故意挑釁陳洋的時候,楊沛宜和李聰沒有聽見,可是輪到陳洋扇她耳光的時候,楊沛宜和李聰就聽見了,沒辦法,陳洋的四個大耳刮子太清脆了,縱使楊沛宜和李聰母子一門心思都在病床上的李雁身上,還是被清脆的耳光聲吸引了注意力。
可惜,他們的反應還是慢了半拍,等他們回過頭來,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沈墨濃像是發了瘋的母獅子一樣,正在嗷嗷叫着往陳洋身上撲!
再看陳洋,一邊拼命抵擋沈墨濃的撲咬,還一邊用可憐兮兮的目光向李聰和楊沛宜求救,那股子狼狽勁兒就甭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