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階級敵人嗎,一衆賭客基本都是資本家,而且還都是大資本家,跟陳洋這個大陸來的土包子又怎麽會是同一個階級隊伍裏的人,能看起他才怪。
盡管陳洋現在手裏攥着好幾億美刀的籌碼,但在一衆賭客的心目中,還是土包子鄉巴佬,并不因爲他有了錢,大家就會高看他一眼。
不說陳洋能不能拿走面前的籌碼,就是能拿走,成了億萬富翁,一衆賭客照樣還是看不起他。
富人也是有鄙視鏈的,富二代當然看不起富一代,富三代一般看不起富二代,先富起來的基本上看不起後富起來的,發達地區的也看不起從落後地方來的……
不過,随着鹹鴨蛋的外殼一點點被剝開,衆人臉上的鄙夷卻一點點地消失了……
“嗯……什麽味道,怎麽這麽香?”
“有沒有搞錯,這是鹹鴨蛋嗎,不是我看錯了吧?”
“鹹鴨蛋裏加什麽化工原料了,怎麽這麽好聞?”
“……”
陳洋擔心吃不慣東南亞的食物,幹脆帶了幾個鹹鴨蛋……
好吧,其實是田淑娟硬塞到陳洋背包裏的,有道是兒行千裏母擔憂,盡管陳洋是出去旅遊,但當娘的還是不放心,害怕他吃不好穿不好也住不好,不但唠唠叨叨叮囑了半個晚上,還給他準備了一大堆的換洗衣服和吃食。
陳洋哭笑不得,整整兩大皮箱的東西,陳洋覺得自己要是拎着它們,估計連飛機都上不去,還要托運行李,實在太麻煩了。
不過,面對老娘的一片愛心,陳洋又不好拒絕,隻得挑了又挑,選了又選,這才把行李精簡到一個背包裏。
田淑娟塞給陳洋的鹹鴨蛋,可不是普通的鹹鴨蛋,是她親手腌的鹹鴨蛋。
當然,蓮花村會腌鹹鴨蛋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十,田淑娟又不是什麽特級廚師,更不是什麽鹹鴨蛋非遺傳承人,腌鹹鴨蛋的手藝比其他村民也強不了多少。
不過,就像是釀酒一樣,同樣都是酒,茅台和一塊錢一斤的散裝白能一樣嗎?
同樣是腌鹹鴨蛋,鴨蛋不一樣,配料不一樣,腌制的環境不一樣,腌出來的鹹鴨蛋當然也不一樣。
南山農場散養的鴨子下的蛋,陳洋灌注了靈氣的高度白酒悶倒驢,還有系統的加成,可以說,田淑娟腌出來的這些鹹鴨蛋,比市場上的普通鹹鴨蛋至少好吃了十幾倍,而且還不止!
所以,根本就不用嘗,光是聞到了鹹鴨蛋的味道,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不吞口水的。
嘴饞歸嘴饞,大家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誰也不會因爲嘴饞,就向一個土包子讨要,那樣也太丢人……
“咳咳,小兄弟,你的鹹鴨蛋看起來不錯啊,在哪裏買的?”
“小兄弟,你的鹹鴨蛋還有多餘嗎,我能嘗一個嗎?”
“小兄弟,第一次來大馬吧,等會兒我請你吃飯,怎麽樣?”
誰也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這麽香的鹹鴨蛋,從來都沒吃過,今天既然遇到了,哪有錯過的道理!
人一旦有了錢,基本的生存問題解決了,更高的生活享受就會冒出來。
吃好的,玩好的,喝好的,追求更高地精神享受,這是有錢人幾乎都會幹的事情。
對于在場的一衆賭客來說,金錢已經成了一個數字,怎麽吃喝玩樂,讓人生能有更大的享受,才是他們追求的目标。
當然,勤勤懇懇,艱苦樸素地有錢人也不是沒有,不過那些人一般是不會來賭場賭博的。
因此,一衆賭客對陳洋的鹹鴨蛋幾乎是毫無抵抗力,陳洋剛把蛋殼磕開一個小口,還不等吃呢,就有人已經忍不住了。
陳洋不是愣頭青,既然人家跟他客氣,他也跟人家客氣:“這不是買的,是自己家腌的。”
陳洋話音未落,衆人對他的鄙視就又多了一分,果然是土包子,這些鹹鴨蛋還真是從大陸背過來的!
陳洋也不管别人對他是什麽态度,他來這裏又不是求認可的,所以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怎麽舒服怎麽來。
“妹紙,麻煩給我拿一雙筷子,謝謝!”
陳洋拍了拍身邊已經目瞪口呆的軟妹紙,讓她去拿一雙筷子,這還大馬最好的賭場呢,服務一點兒都不到位,沒見哥準備吃東西了嗎,連套餐具也不上!
“先生,您是要餐刀嗎?”
軟妹紙見陳洋隻是把鴨蛋一端剝了一個小洞,就不再動手了,以爲是他覺得用手拿着啃丢人,想要用刀把鴨蛋切開吃。
“要什麽餐刀,我要筷子,你們大馬人不會用筷子嗎?”
軟妹紙有着一副混血的面孔,陳洋也不知道她是哪裏人,反正這裏是大馬,管她叫大馬人應該不會有錯。
盡管軟妹紙很想踩陳洋一臉,赢了幾個億,就給了自己一千塊,太小氣了,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真是狗肉上不了大席!
不過,軟妹紙也隻是敢在心裏想想罷了,哪怕賭場再想把陳洋弄死,她作爲一個底層的工作人員,也要對陳洋客客氣氣,不然很可能會被賭場推出去當替罪羊。
很快,一雙漂亮的筷子就送到了陳洋手裏,陳洋也不客氣,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中,開始用筷子頭彎着鹹鴨蛋吃了起來!
這小子還真是土啊!
衆人簡直都無語了,見過吃鹹鴨蛋的,沒見過這麽吃鹹鴨蛋的,把鴨蛋的一頭敲一個小洞,用筷子頭彎着裏面的東西吃,這也太土老帽了,這是從大陸哪個犄角旮旯拱出來的啊?
陳洋才不管衆人是什麽眼神,他認爲,吃鹹鴨蛋就得這麽吃才香,無論是把整個鴨蛋剝開拿着吃,還是切成兩半用小勺挖着吃,都沒有磕一個小洞,用筷子彎着吃過瘾!
刺溜一口酒,吧唧一筷子鹹鴨蛋,陳洋吃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看得衆人紛紛搖頭,就這吃相,知道的是一個剛剛赢了好幾億的大土豪,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剛從某個監獄裏放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