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洋的試驗,過程是曲折滴,結果是令人興奮滴,混混頭子侉子,最終還是沒能挺過去,在受了一頓老罪之後,還是乖乖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不過,侉子還是沒有說實話,最起碼,他今天晚上潛入農場的真正目的就沒有說,隻是說要威脅陳洋,并沒有說要幹掉他。
陳洋盡管懷疑侉子是在說謊,但也沒有深究,管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反正自己已經動手了,不可能輕描淡寫就把人放掉。
再說,侉子到了蒼山縣之後,二爬子去接他,兩個人的對話,早就被陳洋聽了個清清楚楚。
當時侉子雖然沒說要幹掉陳洋,但意思就是這麽個意思,絕對不是隻有威脅那麽簡單。
陳洋自從被人數次算計之後,尤其是被人打了黑槍之後,安全感就一天不如一天。
後來到了深城,知道了港島孫家是怎麽對付自己的,心理陰影面積那叫一個大,再也不想把自身的安全寄托在别人的良知上了。
如果按照陳洋以前的習慣,像侉子夜入農場的行爲,頂多收拾他一頓,然後交給相關部門。
可是現在不行了,陳洋有了心理陰影,看誰都像是在算計自己,尤其是侉子的眼神,總讓陳洋想到大蒼山裏的餓狼。
陳洋的感覺現在非常敏銳,侉子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手上不知道沾過多少血的大人渣,盡管被魔鬼荊棘上的煞氣侵襲得不像樣子,但偶爾流露出來的殺意,還是讓陳洋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另外還有侉子身上帶的武器,奇形怪狀的開鎖工具就不說了,單是那兩把锃亮锃亮的匕首,看得陳洋就眼暈。
陳洋隻是盯着看了一會兒,就感覺有一股血氣撲面而來,還仿佛聽到了無數冤魂的哀号!
以前陳洋聽村裏的老獵人講古,總說什麽經常殺生的人身上帶着瘆人毛,感覺敏銳的動物見了就害怕,還有些不太相信,根本就沒有科學道理好不好,殺氣是什麽東西,能用科學儀器測量出來嗎?
現在看到侉子,陳洋覺得村裏的老獵人說得很可能是對的,盡管侉子被陳洋整得嗷嗷叫,但在他的眼中,陳洋還是看到了一些普通人沒有的東西。
侉子要是知道陳洋有這麽敏銳的直覺,一定不會接黃教授的單,區區的一百萬,還不值得他堂堂的武功高手賣命。
可惜,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不,應該說是武功再高也怕煞氣,在變異荊棘牆的煞氣侵襲下,哪怕侉子能一個人打十個,時間一長也變成了軟腳蝦。
這就不錯了,如果換成普通人,根本就等不到在魔鬼荊棘牆上砍出缺口,就會昏倒在魔鬼荊棘裏,而且很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
事到如今,再說什麽都晚了,陳洋不可能讓侉子再回去,不說别的,光是魔鬼荊棘牆的秘密就不能暴露。
正常情況下,這麽猙獰的魔鬼荊棘牆,根本不會有人靠近,就是靠近了也會覺得渾身難受,趕緊走開。
可惜侉子倒黴就倒黴在是個練家子,體質很好,再加上精蟲上腦,一心隻想着怎麽和周婉清春風一度,結果最後遭了道。
要是侉子不那麽自大,再耐心一些,和村民多打聽打聽就會知道,魔鬼荊棘牆根本就不能靠近,不爲别的,光是看那些動物壓根就不往跟前湊合,就應該知道那玩意兒有多邪性。
山民都有經驗,在大山裏,鳥獸不吃的東西,人最好也别吃,鳥獸不喝的泉水,人最好也别喝,如果不信邪,非和老祖宗傳下來的經驗叫闆,那估計離死就不遠了。
自從陳洋的魔鬼荊棘牆弄好之後,無論是農場裏的動物,還是大山裏的動物,幾乎就從來沒有靠近的。
哪怕就是一些飛禽,在飛越魔鬼荊棘牆的時候,也是盡量拔高再拔高,能飛多高就飛多高。
不僅是飛禽走獸,就連蒼蠅蚊子之類的昆蟲,見了魔鬼荊棘也是繞着道走。
這還不算完,讓很多村民和幫工最忌憚的并不是飛禽走獸不敢靠近魔鬼荊棘,而是絕大部分植物都對魔鬼荊棘是退避三舍。
在魔鬼荊棘附近,幾乎看不到任何植物,哪怕是一根野草,也是很稀罕很稀罕的。
很遺憾,侉子會武功,但不懂野外生存,就算懂野外生存,大概也想不到魔鬼荊棘竟然會這麽厲害。
所以,侉子倒黴了,一身的功夫,連一招都沒出,就成了陳洋的階下囚。
“朋友,如果有來生,希望你能做個好人!”
“啊……你……你你要幹什麽?不……不要這樣,我可以給你錢,我可以給你……嗚……轱辘辘……”
咕噜噜的氣泡聲,成了侉子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聲音,被煞氣侵襲得手軟腳軟,渾身發冷的燕京地下城總瓢把子,就這樣稀裏糊塗地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當然,侉子是因爲小船翻了才落水的,可不是陳洋把他扔下去的,這一點必須說清楚,完全屬于意外事故,絕對不是他殺!
至于小船是怎麽翻的?
很簡單,是被風浪掀翻的,陳洋可沒有碰它一下,确切地說,陳洋沒有用身體碰觸小船一下。
看着倒扣在蓮花溪裏的小船,站在岸邊的陳洋思緒萬千,鬼二爺家的這隻小船,終于壽終正寝了,以後要注意,不能讓人在溪邊拴小船了,太危險,容易發生翻船事故。
……
第二天,有人在蓮花溪下遊的沱沱河,發現了一具無名男屍,具有關部門初步勘測,應該屬于正常落水,因爲除了窒息和溺亡症狀之外,屍體上幾乎找不到任何人爲的傷痕。
另外,有關部門的同志還在附近找到了一隻倒扣在水面上的小船,小船的質量很輕,木質也不錯,哪怕是倒扣在水面上,也沒有沉底,而是順着河水慢慢漂流。
經過有關部門同志們日以繼夜地摸排調查,最終發現,小船是蓮花村一個村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