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晶晶還想抻一抻陳洋,誰知差一點兒把自己抻成笑話,要是和一千五的兼職會計擦肩而過,她保準會後悔半輩子。
陳洋的農場現在連個大門都沒有,就别說辦公室和财務室了,韓晶晶隻能在村委會的會計室将就一下。
陳洋沒想到,韓晶晶對此根本就不以爲然,在村委會的會計室辦公更好,村會計,聽起來怎麽也比農場的會計強,何況還是兼職的。
韓晶晶剛當上村會計不久,還新鮮着呢,就跟娶了新媳婦的老光棍似的,天天都來上班,哪怕沒什麽事情,也會到會計室坐一會兒,彰顯一下她高貴的身份。
“沒事兒小洋,就這樣吧,你也别急着弄什麽财務室了,就你們農場那點兒小賬,姐姐随便幾下就能弄好!”
人家爲了表示決心,都是胸脯拍得咚咚響,韓晶晶倒好,她給陳洋來了一招西子捧心,一對寶貝本來就大,用兩隻手一托,就更不得了了,吓得陳洋連忙敗逃。
看到陳洋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韓晶晶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可是聽在陳洋耳朵裏卻覺得特别邪性,剛出門就後悔了,讓誰當會計不好,這麽可怕的一隻妖精,将來會不會有麻煩啊?
爲了提升自己的權威,以及幫工對農場的歸屬感,陳洋想要建造農場辦公樓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韓晶晶促使陳洋下定了決心,必須趕緊把農場的辦公地點弄起來,不然陳洋這個老闆當的一點兒也沒個老闆樣子。
于是,陳洋給張恒下了最後通牒,限他在三天内不僅把農場大門的圖紙搞出來,還要把農場辦公樓的初步意向弄出來,不然咱們就拜拜!
當然,陳洋不是要和張恒分手,是準備找其他人,李聰不行,還有别人,實在不行還可以投标,偌大的江濱,陳洋就不信找不到一家好的建築公司。
這一次張恒接到陳洋的電話,就再也不敢和他打馬虎眼了,這幾天張恒的确有些飄了,在知道張衙内進去之後,他是高調回歸,又是請客,又是舉行派對,好像整個蒼山縣都裝不下他了似的。
陳洋一說要找别人,張恒就像是即将被抛棄的深閨怨婦似的,給陳洋來了一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當即就做了保證,要是三天内不把農場大門的設計圖紙搞出來,他就是陳洋的孫子!
至于農場的辦公樓,張恒也用他未來媳婦的貞節保證,一個星期内絕對拿出一份像樣的設計圖紙,不然他就找不到原裝貨!
結束和張恒的通話,陳洋不由歎了一口氣,看來人還是不能太有錢,一有錢就容易飄,還容易得瑟,更容易不知道自己姓什麽。
張恒還算好的,之前發迹的時候,見了陳洋也沒有鼻孔朝天。
可是,跟他被張衙内整得走投無路的時候相比,現在重新得瑟起來的張恒明顯不在狀态,滿嘴跑火車,各種毒誓張嘴就來,這是一個生意人應該有的态度嗎?
作爲一個生意人,就該踏踏實實,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每一句話在說出來之前,都要三思而後行,滿嘴跑火車絕對不可取。
瞧哥,這麽大的買賣,哥飄了嗎,得瑟了嗎,拽得跟二五八萬了嗎?
好吧,要是讓白若曦知道了陳洋現在的得瑟勁兒,又該拉他到直播間裏挨批鬥了,想她白大美女,堂堂的住村扶貧第一書記,飄了嗎,得瑟了嗎,拽得跟二五八萬了嗎?
……
讓陳洋萬沒想到的是,他的農場大門圖紙還沒有出來,李聰的圖紙就送到了面前。
“這是什麽?看着怎麽像是一座小樓?”
“老弟,你該不會是要得老年癡呆了吧,你不是讓我給我表妹蓋一座小竹樓嗎,這就是圖紙啊?”
“哦哦,瞧我這記性,怎麽,你表妹願意來我這兒住了?”
陳洋還真是有些尴尬,他這幾天光想農場的事情了,竟然把李聰表妹的事情忘到了爪哇國。
“對,她已經同意了,而且還是和她老公,也就是我表妹夫一起來住。老弟,你可要多盡盡心啊,我表妹的孩子就全靠你了!”
“别,李哥,你别這麽說,我聽着害怕,讓别人聽見了更是容易誤會。記住啊,特别是等你那個什麽表妹夫來了,說話可千萬要注意!”
李聰苦笑:“得得,老弟你就别開玩笑了,老哥我現在急着呢,哎,好好的一個姑娘,咋就懷不上呢?”
現在的李聰,活脫脫就是一個押上了所有籌碼的賭徒,哪還像陳洋剛認識他的時候,淡定得像個玩酷二世祖。
可是,李聰越着急,陳洋心裏就越沒底:“李哥,咱可把話說清楚,我是真沒把握治什麽不孕不育啊,可别到時候耽誤了你表妹的大事!”
“哎,放心吧老弟,這個我明白,連世界上最著名的專家教授都沒轍的事情,隻要老弟你肯幫忙,老哥我就感激不盡了!”
陳洋直翻白眼,别看現在李聰說得怪好聽,真到了時候,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還真别說,上了心的二世祖就是不一樣,才過了一天,一個小型的施工隊就進場了。
據李聰說,這個小型施工隊,實際上是專業搭建竹樓的民間班子,其中的匠頭,更是方圓百裏數一數二的名家,曾經評選過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産的傳人,可惜沒憑上。
即便是沒憑上,這位姓金的大匠,手藝也不是一般的匠人能比的,何況還是搭建竹樓這種老手藝。
無論是李聰手下的顧總工,還是張恒手下的劉總工,和這位金大匠相比,在搭建竹樓的造詣上,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搭建竹樓的竹子,全都是金大匠親自帶着徒弟上山砍的。
而且,砍的還都是陳洋農場的竹子。
按照金大匠的說法,從來都沒見過這麽好的竹子,和大蒼山其它地方的竹子相比,陳洋農場的竹子簡直絕了,精、氣、神俱全,妥妥的竹子裏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