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絲毫不知道什麽叫客氣,對一幫鄉下人,有什麽好客氣的,當初他的老祖宗,到了殖民地,還不是跟到了自己家似的,見什麽就拿什麽,拿完了還經常放上一把火,來個毀屍滅迹。
直到現在,喬治家裏還擺着幾件華夏的好玩意兒呢,每次有華夏朋友去他家作客,喬治都要炫耀似的吹噓一番祖先的功績,聽得那些華夏人贊不絕口,一個勁兒誇他老祖宗有本事!
這一次,喬治就準備向老祖宗學習,發揮家族精神,吃陳洋個底掉。
施工隊的人大部分都見過這個黃頭發的歪國人,也看到了他跟着陳洋一起離開,所以看見喬治拿了一個大碗自己到鍋裏盛菜,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正常,居然沒人吭聲。
就這樣,喬治混了一碗大燴菜,又拿了兩個剛蒸出來的大白饅頭,學着一衆工人的樣子,找了個犄角旮旯,蹲下來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哦,賣羔達!”
直到吃上之後喬治才明白,爲什麽這幫華夏工人要蹲着吃飯,還真别說,吃這種大燴菜加饅頭,還就特喵的是蹲着吃過瘾!
當陳洋看到喬治的時候,這貨已經造進去兩大碗的燴菜,和四個大饅頭了。
就這,還是因爲燴菜沒有了,不然喬治覺得他還能再吃一大碗!
陳洋家蒸的饅頭,可不是城裏賣的那種A罩杯的小饅頭,最起碼也是C罩杯,喬治一頓吃了四個,要是擱在城裏,絕對能被人說成飯桶。
可是,和一幫勞動人民比起來,喬治的飯量也就是一般,在工地打工的,一般吃飯的時候都不論碗,而是論盆,吃東西都是一盆一盆的!
陳洋看見喬治,也沒搭理他,就讓這貨再蹦跶一會兒吧,就不信他能蹦跶出自己的五指山。
果然,到了半下午的時候,喬治急了,一是山路不好走,要趕在天黑之前回去,二是他發現竟然找不到陳洋了。
跟村裏人打聽,都說沒看見陳洋,喬治的心慌慌的,就像是丢了男人的新媳婦。
直到天眼看要黑,陳洋都沒有出現,無奈之下的喬治隻好找到了陳洋的老媽田淑娟,問她陳洋去哪裏了?
田淑娟對黃頭發的老歪沒什麽好印象,在她小的時候,沒少聽宣傳,知道這些都是帝國主義的壞分子,所以根本就不像喬治以前遇到的那些華夏人一樣,一點兒好臉色都沒給他。
“我兒子說了,西紅柿你就别想了,隻能買黃瓜,十塊錢一斤,少一分錢都不行,不買就算了,他準備賣給望江樓!”
這就沒法談了,喬治雖然能說會道,但和華夏大媽讨價還價,好像還沒有進化出那種超能力。
足足猶豫了十幾分鍾之後,喬治艱難地做出了決定——買!
喬治喬大爺買了!
說實在的,陳洋的黃瓜雖然好吃,但在喬治看來,還值不了那麽貴,因爲他平時進的蔬菜瓜果,基本都是不要錢的。
總有一些沙逼,願意把自己的蔬菜瓜果白送到紅磨坊,不爲别的,就是爲了一個虛名。
再到其它地方推銷的時候,隻要一說他們是給紅磨坊西餐廳供貨的菜商,身價立馬就能擡升一大截,蔬菜瓜果也能賣得更貴一些。
所以,在喬治想來,他隻要給陳洋安一個紅磨坊西餐廳特約供貨商的虛名,陳洋就會乖乖地把女朋友洗幹淨送到他床上……咳咳,是把那種蕃茄和蕃茄醬送到他的紅磨坊!
不是喬治嘴瓢,是真有人這麽幹過,自從到了華夏以來,喬治沒少享受,金錢,美女,什麽都有,可笑的,無恥的華夏人,想用糖衣炮彈腐蝕你喬大爺,做夢還差不多,糖衣吃掉,炮彈統統還回去滴幹活!
喬治覺得虧,陳洋覺得更虧,即便自己沒有用靈氣水澆灌,農場裏種出來的黃瓜也是普通黃瓜品質的好幾倍,像這種好東西,如果不是陳洋沒有時間,早就拿到江濱推銷了。
不着急,就先讓喬治嘗點兒甜頭好了,這叫放長線釣大魚,老歪不是經常這麽幹嗎,什麽時候等他離不了南山牌黃瓜的時候,再提價也不遲。
好吧,陳洋現在的農産品已經有牌子了,西紅柿就叫南山蕃茄,西紅柿醬就叫南山牌蕃茄醬,黃瓜當然就叫南山黃瓜,跟砀山梨,美國紅提一樣,都是用地名命名的。
最終,喬治掏了五千塊錢,拉了五百斤黃瓜走了。
離開村子的時候,還回頭恨恨地罵了一句:“香蕉你個巴拉,聖母家的狗娘養的,我喬治喬大爺,一定會回來的!”
喬治其實也嘗了農場裏的茄子和豆角,不過西餐一般吃生菜多,茄子和豆角不好處理,相比起來,還是黃瓜更配西餐,比較對老歪的胃口。
所以,自從吃了陳洋的黃瓜之後,喬治就已經注定非買不可,因爲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既然遇到了更好吃的黃瓜,就不可能再用那些普通貨色。
直到田淑娟讓幫工摘黃瓜的時候,大家才知道陳洋種的黃瓜竟然也能賣這麽貴。
之前,大家都以爲隻有西紅柿才能賣十塊錢一斤,因爲西紅柿明顯比黃瓜好吃,西紅柿才賣十塊錢,黃瓜又能賣多少?
再加上,陳洋一直都忙,沒有騰出時間推銷黃瓜,成熟的黃瓜幾乎連一根都沒有賣出去,全都被陳洋做成酸黃瓜了。
就是農場的幫工,偶爾也會吃上一兩根,就算感覺陳洋種的黃瓜比普通的黃瓜好吃,大家也沒把這東西當成什麽值錢的玩意兒。
可是萬沒想到,來了個傻不拉機的老歪,竟然肯用十塊錢一斤的高價買大家壓根就沒看在眼裏的黃瓜。
這還讓大家以後怎麽吃啊,十塊錢一斤,就是想吃,也不好意思了吧?
就是好意思,那個可惡的葛朗台劉修枝,估計也不會讓吃了!
陳洋并不是故意躲着喬治,他是真有事情,到村委會開會去了。
說是開會,其實就是和村委一起,做那些覺悟比較高的村民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