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姜明熙對她制造出來’美夢’深信不疑,已非董任不嫁了。
威遠伯爲證明他對董任的認可,對董任救命之恩的感激,威遠伯已于昨日主動締結婚事。
甚至不需要等董任考秀才的成績公布。
而從京城茶樓傳來的消息,雲薇知曉滿京城的人都已明白董任先救姜明熙,又幫威遠伯洗脫冤屈。
董任是否是姜明熙記憶中的案首影響不到姜明熙同董任的婚約。
董任在縣衙中考試,姜明熙獨自一人在考場外等候,送董任去考場,同考試出來的董任一起享受尊榮。
就算将來威遠伯悔婚,姜明熙也别想再嫁人了。
姜明熙同董任的親密無間,雖然她不名分上不是董任的妻子,但做了妻子該幹的活兒,這事已經随着董任名聲遠播而且傳遍整個神京城。
姜明熙不顧祖母太夫人的阻攔當着看熱鬧的人面同淮陽王世子恩斷義絕,說出,淮陽王世子不要再糾纏她的話!
她是做給董任看的,證明她對董任一片癡心,董任一點都沒覺得歡喜,驚出了一身冷汗。
而醉意朦胧的淮陽王世子隻是摟着名妓吐出一個字,滾!
此事,茶樓的小二用各種描寫手法寫滿了整整三頁紙來向雲薇傳遞消息。
小二哥的文筆好,描寫到位,雲薇看過之後,猶如親眼所見。
再加工加工增添點狗血橋段能寫成一本受歡迎的話本子了。
姜明熙臉色大變,董任同樣極是惶恐,他深知沒有雲薇包裝,他就是個草包,連忙開口道:
“不知雲……您是玩笑之言吧,您同姜姑娘隻是意氣之争,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試卷都答完了,董縣令聽你的建議,哪有公平可言?”
“公平?你配同我談公平嗎?”
雲薇反問,意味深長說道:“是啊,科舉考試本來就是寒門學子提升階層的最好,最爲公平的方法了。”
董任:“……我不是這個意思,雲姑娘給了我機會,我一直聽您的吩咐,您不能過河拆橋啊。”
“爲了以後不虧心,我本來是吓唬姜明熙的,你到是提醒了我,哪怕是秀才考試也該公平公正。”
雲薇轉身就走。
董任催促姜明熙,“快攔住她,她是雲中君的學生,也即将是雲中君的繼女,以雲中君的面子,董縣令一定會見她的。
她真能讓我秀才考試作廢,姜明熙,我不管你向她服軟也好,還是……總之,當我求你了,一定攔住她。”
董任此時風度全無,汗液一滴滴滾落。
他雖然想着借助嶽父威遠伯享受榮華富貴,這段日子他做才子做上瘾了,并不想丢了秀才名額。
而且他沒有秀才的功名,威遠伯哪怕把姜明熙嫁給自己,也不會給他這個女婿太多的銀錢同好處。
好日子過久了,再讓董任去做淮陽王世子奴才的奴才,他是不樂意的。
姜明熙滿眼不可置信,信心一瞬間被雲薇輕易擊碎:“你會怕她?怕雲薇那個賤人?!”
“賤人罵誰?!”
董任拽住姜明熙追着雲薇:“你還想不想過好日了,你同我是一定會成親的,難道婚後你不想做秀才娘子,隻做村婦!”
姜明熙茫然無措,猶如陷入噩夢之中,“我印象的董郎不是這樣的,他才華蓋世,他不怕任何人,在皇上面前都敢據理力争……他對妻子又維護又疼愛,誰也不敢得罪他的妻子!”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做美夢呢?”
董任說道:“我富貴了,肯定對你好,我試卷作廢,我如何對你好?如何護着你?
我們雖然不是夫妻,勝似夫妻,你已是我的人了,也要爲我,爲我們将來的富貴着想。
雲姑娘是個心軟的,你去道歉,去認錯,她一定大人有大量不會怪你,即便罵了你一頓,讓她出口氣,我就……就是秀才了,也能繼續參加鄉試,會試了,你所想得一切才有可能實現。
“骨頭别那麽硬,身段軟一點,雲姑娘從手指縫漏出點好處,就夠我們吃用。”
姜明熙臉色白得幾乎透明,嘴唇咬破了,她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你知不道,以前是我施舍給雲薇好處?你讓我向她卑躬屈膝?!讓她踩着我的面子?”
“我的姑奶奶,你就别想以前了,以前皇上隻是山賊盜匪,誰富貴咱就巴結誰,想要過得好,就不能太把尊嚴臉面當回事。你從來沒認識到雲姑娘的可怕,她……”
董任話沒說完,姜明熙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同董任厮打在一起,“你把夢中的董郎還給我!”
茶樓中等待好消息的威遠伯夫人傻眼了,驚駭起身:“這是……怎麽打起來了?”
本來隻是看成績的考生們看了一場精彩的大戲,到是緩解不少緊張焦躁。
不少人都在旁邊爲姜明熙鼓勁,也有人高聲喊着:“董公子可要一振夫綱,不能被自己婆娘打呀。”
唯恐不亂的勳貴子弟們也是滿嘴口花花,他們大多都認識淮陽王世子,姜明熙不給世子爺面子,選了軟骨頭的董任,他們自然不爽。
如今,姜明熙同董任鬧矛盾,他們隻聽了一耳朵,卻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姜明熙怕是被董任騙了!
男女對打比秀才考試成績還精彩,秀才每年都能考,然而姜明熙同董公子之間的落水情緣不是每年都有的。
威遠伯太夫人苦笑一聲,“好,好一個雲薇,我真真是小看了你!你這是不毀姜明熙不肯罷休。
你娘騙了我耍了我二十多年,雲薇你更厲害,把我們一家人玩弄了。早知道……你們母女是對白眼狼……我真不該當初留下她!”
“母親……您是何意?”威遠伯夫人慌忙問道,“是薇丫頭?她怎麽敢?怎麽能?”
太夫人眸子深邃,站起身說道:“怎麽不敢?怎麽不能?當你逼雲薇代替姜明熙嫁給董任時,她就在布局算計了,她師從雲中君,爲讨好姜氏,雲中君肯定專心教她。
她捧起一個虛有其表的才子不要太容易了,董任的考試卷子出自雲中君之手。
你若是她,難道不在卷子中留下破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