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東和參謀部的估計中,這三道大餐之後,保羅斯就該要投降了。
畢竟這三道大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受得了的,狂熱如小日本鬼子都在這些大餐面前敗下陣來。
由于格羅茲尼方面的戰鬥,讓江東将第一道投放到了别處,隻能跳過凝固汽油彈,直接上白磷彈了!
此次一共出動了60架超級空中堡壘,2/3的飛機裝載的是白磷彈,另外1/3的裝載的普通航空炸彈。
斯大林格勒處于華夏第六和第八集團軍的重重包圍之中,因此超級空中堡壘執行的是近程低空轟炸任務,每架飛機攜帶的彈藥量來到了八噸。
前一刻剛剛得知整個集團軍被敵人重重包圍的消息,後一刻大規模轟炸機群便來到了頭頂。
這使得原本就有些動搖的軍心更加不穩定了。
有40萬人被包圍在了斯大林格勒,不是所有人都像集團軍司令保盧斯一樣能夠待在堅固的防空洞裏。
他們大多數人是躲在廢墟、殘破的碉堡和戰壕防炮洞裏。
日耳曼人和羅馬尼亞人能夠通過頭頂或是周圍的縫隙看到天空中敵人的轟炸機緩緩打開頭彈艙門。
在這個瞬間,很多人連呼吸都停止了,緊張到無以複加。
西征軍司令部掌握着斯大林格勒周圍的所有防線和工事,主要得益于先進的偵察機。
轟炸是定向的,有選擇性的,并不是漫無目的的狂轟濫炸。
裝載普通航空炸彈的飛機主要照顧防禦圈外圍龜縮于戰壕裏的德軍士兵,裝載白磷彈的飛機徑直飛往市區中心,力求讓打擊和心理震懾效果最大化。
躲在羅馬尼亞人防空洞裏的保盧斯和另外幾個羅馬尼亞軍官相互看不對眼,沒有人說話,全都緊張地盯着頭頂,等待炮彈落地的時候。
“咻咻咻………”
航空炸彈的嘯叫聲開始響了起來,密集到讓人頭皮發麻。
最先爆炸的防禦圈外圍火光連連,戰壕被炸得支離破碎,各種沙袋和木頭高高抛起。
地龍翻身,大地在劇烈的爆炸中重塑。
更加驚恐的景象發生在斯大林格勒中心城區。
重磅白磷彈咻咻墜地,但是在距離地面還有百米左右的高度時便轟然炸裂開來,放出熾烈的白光。
從遠處看,單一一枚白磷彈的爆炸有些唯美。
爆炸之後的白靈彈像是掃帚一樣,結合之處升起白煙,白煙外是絲絲縷縷的燃燒着的白磷。
白色的掃帚、白色的發絲,燃燒着的發出白光和刺激鼻氣味的白磷如仙女散花般落地。
最開始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的第三帝國軍人還有些疑惑不解。
他們的反應和小日本第一次遭到白磷彈打擊時是差不多的。
恐怖很快降臨到頭頂,身體和心靈同時遭到痛擊。
轟炸機投放白磷彈的場景和戰鬥轟炸機投放時截然不同,首先就是密度特别高、場面特别震撼、威力特别駭人。
單一一枚白磷彈爆炸時發出的亮光和呈現出的景象讓人們感覺唯美,但是八噸燃燒彈争先恐後的在天空中爆炸,場面從唯美變成了末日般的恐怖。
“轟轟轟………”
淩空爆炸的白磷彈釋放出的白煙将整個斯大林格勒中心城區完全籠罩覆蓋,如發絲一般燃燒的白磷噼裏啪啦的落向地面,絲絲縷縷的白色填滿整片天空,密集恐懼症者當場自閉。
無數白磷彈爆炸時釋放的白光刺目耀眼,白色的光芒甚至蓋過了太陽的光亮,讓直視它的人短暫失明。
把一些相對緊急的情況中,白磷彈甚至能夠用來充當照明彈,由此可見其在短時間内釋放出的光亮是何等的驚人。
白色的濃煙籠罩城市,燃燒的白磷如暴雨一樣打在廢墟上。
來不及感歎場面的震撼和詭異,痛苦瞬息而至。
白磷燃燒時釋放出的溫度超過了1000度,能夠輕松穿透早已殘破的磚石瓦礫,點燃一切木質材料。
躲在廢墟裏的第三帝國軍人騰的一下跳了起來,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軍服,想要找出痛苦之源。
“啊啊啊………”
痛苦的嘶喊連綿不絕,災難在蔓延。
加上凝固汽油,最有效的方法是連皮帶肉将燃燒的部分切割下來,那樣的場面已經足夠驚恐,痛苦難以忍受。
但是若沾上了燃燒的白磷,情況則比凝固汽油彈更加痛苦和恐懼10倍。
隻能親眼看着白磷輕松穿透皮肉,看着自己的身體在滋滋冒煙,看着它一直深入到骨頭上,傷口不斷擴大,骨頭都快抵擋不住。
其痛苦讓人的五髒六腑都随之一起顫抖,讓人的心靈遭受前所未有的恐怖沖擊。
如果直接暴露于燃燒的白磷之中,頭發頭皮和體表的所有衣物會在瞬間燃燒的幹幹淨淨,然後整個人很快隻剩下一隻骷髅。
一些位于觀察哨位的德軍士兵便得到了這項“殊榮”。
他們趴伏在地上,白磷彈将頭頂的木頭燃燒的幹幹淨淨,然後如白色的雨點一樣落在後背,侵蝕血肉,鑽進骨頭。
白磷在燃燒時還會釋放出大量有毒的刺激性氣體。
無論躲在防空洞還是躲在地下室和廢墟,刺激性的有毒氣體無孔不入,無數人的呼吸系統因此而受到傷害。
“咳咳咳………”
“啊啊啊………”
“上帝……”
咳嗽聲、嘶喊聲、呻吟聲與白磷一起填滿斯大林格勒中心城區。
在靠近伏爾加河的一側,在白磷彈的打擊之下,對岸的第八兵團戰士看到很多敵人丢掉武器,不顧一切地紮進伏爾加河裏。
成千上萬的人湧進伏爾加河的一側,河水都變得渾濁。
投彈結束後,超級空中堡壘裏的華夏空軍官兵們沉默地看着白色煙塵籠罩之下的斯大林格勒城區。
他們中隻有極少人參與過曾經的松花江行動,親眼看過白磷彈攻擊後的戰場景象。
大多數人隻是從各種報告和書面材料中知道白磷彈的恐怖,沒有親眼見識過。
地面的情況已經看不清楚了,空軍官兵親手在頭頂的藍天白雲和大地之間創造了一層白色的毒氣隔膜。
沉默地看了幾十秒鍾後,轟炸機編隊開始轉向,飛回起飛機場。
“咳咳咳………”
保盧斯和周圍的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們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是能夠聽到慘叫和呻吟。
警衛隊長給保盧斯拿來了一塊用清水打濕過的白布,保盧斯将白布捂在口上,掃了一眼其他羅馬尼亞人,率先向出口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想:
‘華夏人難道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斯大林格勒使用毒氣大嗎?’
剛走到門口,保盧斯便看到十幾個羅馬尼亞士兵躺在地上,雙手掐着脖子掙紮哀嚎。
示意警衛人員上前搶救,保盧斯繼續朝出口走去。
大門處的羅馬尼亞士兵已經不省人事了,保盧斯隻能親手打開防空洞的大門。
“轟!”
大門剛一打開,保羅斯整個人便瞬間僵硬,身體像一根稻草般被人輕輕吹了一口氣後仰面而倒。
警衛隊長急忙沖上來,但是還沒有到門口,他便感覺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尤其是雙眼劇痛無比,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淚水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在視線徹底模糊之前,盡職的警衛隊長摸到了保盧斯的身體,忍着全身的難受将上将拖回洞裏。
防空洞外,斯大林格勒的廢墟之上,白色的、黑色的、黃色的煙塵在飄蕩起伏着。
畫面十分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