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批了吧？”
看着塗着紅十字的華夏醫療運輸機順利起飛，傅宜生松了一口氣。
張勝清抱着手點頭道：
“嗯，雖然受了傷，但是能夠回家過年，應該可以彌補一些傷痛吧。”
飛機已經消失在了東方的天空，兩人走向不遠處的汽車。
“四五天後就是春節了，希望這賊老天不要再下暴雪啊。”坐上汽車後，張勝清一邊搓手一邊說道。
“都到莫斯科來了，不能光着手回去吧，至少要讓戰士們在除夕那天晚上改善一下夥食。”
兩人簡單商量後，直接讓汽車開進莫斯科城區。
雪崩行動中，華夏遠征軍的表現在所有部隊裏屬于優秀的那一層。
老毛子的高級将領也對這支部隊另眼相看，少了些傲慢，多了一些尊重。
張勝清和傅宜生沒有見到最高書記，他們隻找到了主管後勤方面的軍官。
在一級級的請示後，華夏遠征軍拿到了相對充足的肉罐頭和少量牛羊肉。
這些物資都是同盟國支援的。
北平方面的物資最遠能夠輸送到莫斯科，比如從蒙古地區過來的牛羊肉。
過了莫斯科後，後勤補給就必須依賴蘇聯人民，運輸機根本無法飛地第一線。
這就意味着華夏不可能單獨給遠征軍提供補給，至少在當前階段是辦不到的。
張勝清和傅宜生于一月四日回到前線，過年的物資則在4月4日除夕這一天通過蘇聯人**抵。
天氣已經進入了一年中最寒冷的階段，可以說是滴水成冰，敵我雙方都不會在這樣的天氣裏進攻。
遠征軍的戰士們度過了一個相對安靜的除夕之夜。
炖羊肉、烤土豆，加上一盤由肉罐頭和各種蔬菜罐頭熬制成的湯汁，成了遠征軍戰士們的年夜飯。
晚飯過後，雖然戰壕外的天氣依舊寒冷，但是戰士們卻沒有休息的打算。
對所有華夏人來說，除夕是一年365天中最重要的一夜。
簡單和略顯粗糙的年夜飯吃完後，戰士們以班排連爲單位，自發地組織起了節目，有的哼小曲，有的是稀奇古怪的表演。
張勝清和傅宜生巡視戰壕的時候，聽到了南腔北調的叫好聲。
兩人相視一笑，走到陣地最前方的位置，替換下兩個頻頻向後張望的哨兵。
在這阖家歡慶的佳節裏，遠征軍的兩位最高軍事長官自覺地走上了哨位。
在他們邊上是司令部的警衛人員，大家都趴在雪地裏，替換下之前的哨兵弟兄。
“總參謀部發過來的新年會議紀要你看了嗎？”張勝清的手伸到了口袋裏，但是剛摸到香煙他就停了下來，舔了舔嘴唇後無奈抽回。
“總司令打算在今年大幹一場啊，我們的情況或許也會因此而改觀。”傅宜生道。
老毛子方面的宣傳口徑是，雪崩行動達到了預定作戰目标。
張勝清和傅宜生通過卡恰諾夫之口了解到，這10多天的戰鬥中，老毛子方面損失了六七十萬部隊。
這其中折損在伏爾加河下遊的最多。
不知道第三帝國損失的具體數字，猜測在50萬上下。
在列甯格勒、莫斯科和斯大林格勒這條縱貫南北的龐大戰線上，德軍有600萬部隊，老毛子方面也有500萬左右。
一場全面戰役的損失将以十萬和百萬計。
東線戰場的慘烈程度遠超其他反法西斯戰場，在這條血肉戰線上呆的時間越久，對這點的感受越是深刻。
在這樣龐大的戰場上，士兵隻是統帥眼中的數字，單個人或是單個小單位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比拼的是國家實力，是民族的韌性。
當然，老毛子依靠的更多的是盟軍的支援。
前線士兵不斷損失，後方經過訓練或是沒有經過訓練的後備兵員又立刻補充了上來。
這樣的情況同時發生在第三帝國和毛熊的軍隊裏。
但後者的情況顯然更加惡劣一些。
毛熊訓練有素的士兵基本在開戰的第一年就損失的差不多了，士兵的素質比不上華夏遠征軍和第三帝國的納粹軍隊。
他們幾乎是用生命在抵擋敵人的攻勢。
随着坦克、飛機、火炮等重型裝備數量的增加，用人命去填的情況會逐漸減少。
張勝清和傅宜生不知道，在整個戰争期間，毛熊總動員兵力3,460萬，兵力最多的時候有1,280萬。
總的損失接近3,000萬，這其中包括犧牲、失蹤、被俘和傷病。
如果知道這些數字，他們恐怕會感歎華夏遠征軍的渺小和不幸。
随着夜色漸深，戰壕裏的喧鬧聲逐漸停了下來。
時間剛過零點，頭頂灰蒙蒙的天空又飄起了大雪。
兩個軍事長官被其他戰士替換下來，再次走進溫暖的指揮所。
在他們的對面，卡爾上校又迎來了一個無眠之夜。
在這個震撼壯觀又滿地血腥的東線戰場之上，因爲有華夏遠征軍的加入，2月5日這一天被賦予了别樣的意義。
敵我雙方有至少300萬人被華夏遠征軍所感染，過了一個農曆的新年。
珍藏的香煙、肉罐頭和面包被拿了出來，士兵趴在戰壕上，頂着風雪眺望對面。
一些老毛子和日耳曼人若有其事地讨論起華夏農曆新年的習俗。
在西方最看重的聖誕節中，老毛子和日耳曼都在準備着作戰，根本無心過節。
現在迎來了一年最寒冷的時節，誰都不願意動彈，華夏新年成了無聊戰地的熱門話題。
遠征軍的第一個異國他鄉的春節就是在這樣的“節日氛圍”裏度過的。
【作者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