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氣溫越低,有3~4天的時間,車窗外全是鵝毛大雪,一切景物都隐藏于風雪之中。
大軍10月16日從北平出發,19日進入毛雄境内,27日越過喀山,正式進入近千萬人大戰的戰場。
由于德三飛機的轟炸,莫斯科附近的鐵路幾乎處于癱瘓狀态,第6兵團的戰士們在距離莫斯科約200公裏的地方下火車。
這是10多天以來戰士們的雙腳第1次踏在大地上。
還沒有感受到雙腳傳來的踏實感,眼前的場面便讓所有人深深震驚。
他們下車的火車站是距離莫斯科最近的一個火車站,從美洲或是從神州等地運過來的支援物資全都堆積在火車站邊上。
物資堆積如山,各種面孔的後備兵員在軍官粗暴的呵斥下從火車上跳下來。
第六兵團的戰士們久經戰火,隻是略微看了幾眼就知道老毛子的後備兵員幾乎沒有經過軍事訓練。
擁擠雜亂的火車站無法讓50萬人的部隊整隊,張勝清和傅宜生隻得給各集團軍下令,讓他們到火車站外面集結。
離開火車站向西邊走了10多公裏,入眼又是另一番景色。
在白雪皚皚的廣闊平原之上,城市和村莊都在燃燒,滿目瘡痍,就好似聖潔天使身上的無數創口。
在通往首都的公路上,軍隊和老百姓擠在一起,有的搶修公路,有的忙着搶運物資。
寒風像冰刀吹在臉上,盡管第六兵團的戰士們做了充足的禦寒準備,但他們的身體還是在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牙齒發顫。
在冰天雪地之中,忙碌的毛子士兵和百姓組成了一條黑河。
黑河源源不斷地流入首都,但那個方向似乎永遠也填不滿。
物資和人潮湧進首都的漩渦,連一朵稍大的浪花都濺不起來。
第六兵團的戰士穿着清一色的雪地迷彩服,各種武器裝備齊全。
在混亂的火車站外圍,整齊列隊的遠征軍戰士是那樣的獨特和顯眼。
毛子士兵和百姓忍不住地打量,有些人還會遠遠的歡呼。
走出國門後,遠征軍戰士所代表的就是華夏軍人的形象。
盡管周圍的空氣冷得徹骨,戰士們還是盡可能的站得筆直,不讓自己發抖。
龐大的隊列中吸鼻子的聲音此起彼伏,讓凝重的氛圍稍稍淡了一些。
“呼!”
張勝清深深的吸了一口,他嗅到了空氣中的硝煙和死人味。
活着從淞滬那個血肉大磨坊裏走出來,張勝清不畏懼,不擔憂前方戰場的慘烈。
唯一讓他皺眉的就是這該死的天氣。
張勝清清楚的知道,現在還不到最寒冷的時候。
他将戰士們的表現看在眼裏,心中有些擔憂。
第六兵團副司令傅宜生搓着手跑過來說道:
“老張,情況弄清楚了。”
“我們的軍車還有5天的時間才會抵達,但是老毛子已經在催促我們前進了,聽說前面打的很激烈,情況很危急。”
“未來的路隻能靠戰士們的雙腳了。”
張勝清對此并不意外,鐵路運力有限,那麽多的軍車不可能一下子運抵。
他問道:
“火炮等重裝備的情況如何?”
“德三的火力不知比小鬼子強大了多少倍,沒有重火力可搞不成。”
傅宜生牙齒打顫地說道:
“我一路上都在盯着,火炮基本都到了,正在卸車。”
“那就好。”
話音剛落,遠東軍區司令阿帕納先科大将帶人走了過來。
簽署條約,放棄因不平等條約獲得的土地後,遠東安全有華夏人爲屏障,30多萬遠東紅軍在第6兵團之前進入東歐戰場。
若不是要留下來聯絡華夏遠征軍,阿帕納先科大将也已經加入了首都保衛戰。
“兩位将軍,最高指揮部傳來命令,要求華夏遠征軍立刻向首都方向挺進。”
“現在戰場情況如何?”張勝清問道。
“幾十萬紅軍士兵浴血奮戰也未能擋住侵略者,南邊的敵人占領了斯大林格勒。”阿帕納先科大将有些氣憤地說道:
“北邊的敵人從列甯格勒南下,即将側擊首都!”
張勝清和衛俊如對視一眼,兩人都發現了對方眼底深處的擔憂。
看樣子老毛隻是不打算提供一頓熱水熱飯了。
張勝清環視一圈後對阿帕納先科說道:
“大将同志,能不能将車站這些堆積如山的物資分些給遠征軍?主要是罐頭一類的。”
戰場極其混亂,想要獲得物資補給将會變得十分困難,遠征軍是外國軍隊,補給困難的情況以後肯定會更加嚴重。
遠征軍必須早做打算和準備。
車站的外國援助物資堆積如山,一旦離開了這裏,想要獲得補給就不那麽容易了。
阿帕納先科大将瞬間領會了張勝清的意思,他和身邊幾個人商量了一會後同意了張勝清的請求。
遠征軍的戰士們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入車站補給。
大家拿的最多的是肉罐頭,美洲來的肉罐頭。
在冰天雪地中補充熱量是十分重要的。
重武器卸車完畢,各個集團軍也拿到了相應的補給,第六兵團開始向毛熊的首都挺進。
10月30日,第6兵團遭到了第一次空襲。
而當時距離毛熊首都還有八九十公裏的距離。
看着德三的戰機遠去,張勝清和遠征軍的戰士們心情有些複雜。
“敵人的空軍很強勢,已經完全奪取了這片天空的制空權。”阿帕納先科在一旁說道:
“若沒有貴國的戰機支援,敵人的轟炸還會更加瘋狂。”
“越靠近戰場遭到空襲的可能性越大,希望你們做好準備!”
10月31日淩晨,一場大雪毫無征兆地降臨。
第六兵團被迫停了下來。
1942年11月3日,50萬遠征軍來到距離毛熊首都50公裏左右的一個已經成爲廢墟的小城市。
部隊在廢墟外隐蔽待命。
11月4日,朱可夫将軍從前線來到這座城市,草草檢閱了華夏遠征軍。
除了有些不适應寒冷天氣外,遠征軍整潔的軍容、精良的武器裝備都給朱可夫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與張勝清等人的交談中,朱可夫将自己的仇恨隐藏得很好。
那麽多的土地,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誰也不願意割舍。
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日耳曼民族。
華夏是盟友,是暫時的救星。
張勝清等人的老熟人,卡恰諾夫中将成了遠征軍的參謀長。
他主要負責遠征軍與其他紅軍部隊的聯絡和協調。
陸航團在步兵師的後方,因爲直三在設計的時候沒有充分考慮到冰雪天氣對直升機性能的影響。
進入毛熊地域後,直升機出了很多問題。
三五天内是不可能投入戰場的。
11月5日,遠征軍終于接到了第1個命令。
繞過毛熊首都,北上阻擊從列甯格勒方向沖下來的侵略者。
“北邊的戰線出現了一個50多公裏寬的缺口,遠征軍的任務就是堵住缺口,把敵人趕回雪堆裏!”卡恰諾夫對張勝清和傅宜生說道。
毛熊的腦子很清楚,暫時沒有将遠征軍分開布置的迹象。
得到命令後,部隊再次開拔,向未知的戰場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