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傑心不在焉的坐在工商局的辦公室裏,時而皺眉時而發呆。
和他走得較近的兩個科員見他這般模樣,在一旁竊竊私語,臉上滿是八卦之色。
8月6日一起吃了一頓飯後,何寡婦每天都會來找他,有時是噓寒問暖,有時隻是單純的來看一眼。
夏傑是一個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從來沒有沾過葷腥,何寡婦雖然是個寡婦,但生得嬌小玲珑,本身就有些讨喜。
她整日在夏傑的面前晃悠,夏傑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想吃肉。
女方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夏傑沒有拒絕,按理來說雙方就應該進入下一階段了。
但夏傑确遲遲難以下定決心,隻因他心中有一絲抗拒,抗拒與何寡婦和她的幾個夥計相處。
這種抗拒來源于雙方相處的别扭感,但這種别扭到底是怎麽回事?夏傑自己也搞不明白。
軍情局拿走商戶的資料已經過去幾天了,但街上沒有任何一家鋪子被查。
夏傑滿心疑惑。
難道鬼子間諜沒有在那一批商戶裏?還是說間諜隐藏的太好沒有被查出來?
想了半天後,夏傑從抽屜裏掏出何家雜貨鋪的資料。
看着照片上的何寡婦,他心中那一絲别扭愈發明顯了。
兩個竊竊私語的科員正想大着膽子過來八卦,沒想到夏傑在這個時候突然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
“科長,您去哪裏?我們一起嗎?”一個科員問道。
夏傑随意的擺了擺手,
“去見個老朋友,你們認真辦事兒,别遊手好閑的。”
“男朋友還是女朋友?”科員的膽子越發大了。
夏傑本已經跨過了門檻,聞言扭過腦袋,曆經戰火的雙眼狠狠的瞪了兩個科員一眼。
兩人感覺渾身一顫,急忙轉過身去,假模假樣的幹活。
走出工商局的大門後夏傑徑直往北走,軍情局潞安站就在那個位置。
……
……
千葉這兩天是徹底放下了身段,裝成一個饑渴的寡婦,趕着趟往夏傑的懷裏送。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她手裏最大的一張牌不在潞安而在前線。
江東中的政府官員和軍隊的将官對間諜的意識都很強,想要獲取有價值的情報就必須她親自出馬。
這幾天接觸下來,夏傑的态度雖然有松動,但是千葉能感受到這個男人仍然在防着她。
“小姐,要不要換一個目标?”
千葉以前是何等高傲的人,喬有成這些天目睹了小姐的所作所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千葉白了他一眼,說道:
“那些一見面就兩眼放光、想着到床上去的男人是辦不成事兒的。
隻有像夏傑這樣的人,才能長期給我們提供情報。現在拿下他雖然有些困難,但隻要把他控制了,他在軍隊和民政的關系就将全爲我們所用。”
喬有成躬身受教,
“石田小隊多半已經栽在江東軍情局的手裏了,北平方面有沒有說給我們派行動隊的事?”
千葉輕輕搖頭,
“我不知道,電台已經好幾天沒有開機了。”
沒等喬有成發問,她自顧自的說道:
“襲擊教官的事情剛剛過去幾天,我心裏有些不踏實。防止萬一,等風聲過了之後再開電台吧。”
“是,小姐。”
雜貨鋪裏這時候走進來一個客人,喬有成熱情地迎了上去,根本看不出一絲異常。
千葉趴在櫃台後面,眼睛滴溜溜的轉動,不知又在謀劃着什麽?
……
……
已經過去四天了,連千葉的影子都沒見着,宋禮顯得有些煩躁。
“爲什麽這麽多天了她的電台一直沒有開機?”
向忠旺搖頭,
“可能是聽到什麽風聲藏起來了!”
軍情局這些天摸清楚了石田小隊進入潞安的路線,抓捕了一些接頭人員。
但這些人對千葉的情況一無所知,軍情局用盡了手段也隻挖出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
宋禮坐回椅子上,右手的手指不停的敲擊桌面,他在腦海裏把這些人的事情一一複盤。
10多分鍾後,他問站在一旁的星野真弓,
“從工商局拿來的資料上有沒有查出什麽線索?”
“一處的人花了兩天的時間挑出了幾十個可疑的人物,已經派人去監視了,暫時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宋禮突然看着星野真弓,
“那些資料上面好像有照片吧,你看了嗎?”
星野真弓搖搖頭,她隻做宋禮吩咐的事情,宋禮沒說的她一樣都不敢碰。
“你去把那些可疑人的照片都翻一翻。”
“局長,您是說工商局可能拍下了千葉的照片!”星野真弓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些出冰冷外的表情,她震驚地說道:
“這些年千葉一直很謹慎,她不可能把這麽大的漏洞擺在我們面前的。”
宋禮也覺得不可能,隻是現在沒有其他線索,隻能試一試了,
“你去看一下嘛,順便把你覺得最可疑的幾分挑出來。”
星野真弓躬身領命,乖的像小母貓一樣。
……
夏傑在軍情局的門口徘徊了兩分鍾,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
他向值班的戰士說明了來意,戰士見他是個老兵,态度也還算客氣,答應幫他叫人。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中山裝的男人從軍情局内部走了出來。
“副處長!”值班的戰士向男人行禮。
“呀,老夏,你不好好當你的科長,什麽風把你吹這來了,你以前不是最看不起我們這行麽?”副處長熱情的和夏傑擁抱,嘴上不饒人。
夏傑拿出了手上的那份資料,
“我這些天發現一些可疑的地方,過來找你說說。”
副處長看了一眼資料,大概明白了夏傑要說什麽,
“我們局長也在,你發現了什麽直接與他說吧!”
夏傑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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