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懂漢字的老外用各種手段搞清楚了,“犯我河山者,殺無赦”,八個大字的意思。
因爲吉莉安的拍照技術很好,用人頭組成的這幾個字刊登在報紙上顯得異常的壯觀。
在文明相對發達的今天,如此血腥又震撼的場面實在是很難見到。
一些自以爲是的聖母婊在飯後總會對着報紙罵上幾句:
“野蠻的黃皮猴子!”
大多外國民衆對這件事情并未發表過多的議論,隻把這件事當做一個來自東方的趣聞而已。
與民衆們平淡的反應不同,各國的情報單位快速運作了起來。
在過去的這幾個月,江東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最風雲的人物。
他的每一次戰役都會影響到歐美各國的戰略決策。
尤其是整天提心吊膽的“大法蘭西”和“日不落”。
用人頭堆砌宣、言的事情可大可小。
一些情報單位借助這件事情開始分析江東的性格和行事風格。
……
這一次江東在國内國際都出了名,作爲襯托方和人頭的來源地,日本陸軍可算是把臉丢到了全世界。
聽說裕仁在看到那張人頭照的時候,氣得少吃了兩碗大白米飯。
五六千個人頭也就抵得裕仁的兩碗米飯。
但在日本,天皇就是神,是超脫一切的存在。
神少吃了兩碗飯,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日本大本營和陸軍高層深感愧疚,接二連三的來到皇宮請罪,請裕仁不要因爲前線的戰事影響胃口,每天盡量的飯食一粒也不能少,不然就是所有日本人的罪過。
見衆人請罪态度誠懇,裕仁也就作罷,擺了擺手說道:
“下次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症以後會按時按量吃飯的。”
大本營的高級軍官們老懷大慰,紛紛口呼萬歲。
離開皇宮後,大本營的軍官們召開了一次大會。
大會上軍官們個個神色憤怒,恨江東恨的咬牙切齒。
至于原因,當然不會是那幾千個人頭和那八個大字。
隻是因爲江東擾了天皇陛下的胃口,
是兩碗米飯的事情!
……
……
北平,華北方面軍司令部。
杉山元大将已經盯着報紙看了一個多小時啦,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是餓極了,恨不得立刻、馬上就把面前的報紙生吞下去。
司令部裏的衆人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大氣也不敢喘。
他們知道大将閣下現在就是一顆地雷,誰碰炸誰。
第114師團被全殲不是關鍵,五六千顆腦袋堆砌成文字也不是關鍵,日本陸軍把臉丢到了國際上還不是關鍵。
最關鍵的是江東,是江東連帶着自己擾了天皇陛下的胃口。
在某一個瞬間,杉山元的眼睛中迸射出金光,兩隻爪子上下左右翻舞,把桌上的一張報紙撕成了碎屑。
“八嘎呀路!”
他本想保持鎮定,壓抑住心中的怒火,但奈何自身修爲不夠。
最終還是失态了。
“锵!”
軍刀出鞘,周圍想上去勸阻的參謀們轟的一下閃得沒影。
他在指揮部裏揮舞着做工精良的軍刀,呼呼的破風聲随軍刀的舞動而響起。
“唰!”
梨木做的桌子被他一刀兩斷。
桌上的報紙碎屑紛紛揚揚,一個不起眼的小破片旋轉着落到了刀尖。
那是一個用人頭拼湊起來的“殺”字。
“啊啊啊……”
杉山元感覺空氣都在嘲諷自己,情緒瞬間失控,再次張牙舞爪起來。
大概過了10分鍾,笠原幸雄小心的靠近。
“大将閣下,前方戰事正是激烈的時候,請您保持鎮定,整個華北方面軍都在指望着您呐。”
“呼呼呼……”
杉山元不停的大口喘氣,生的極醜的雙眼此刻愈發難看了。
笠原幸雄小心地拿過杉山元手裏的軍刀,給遠處的參謀人員使了個眼色。
很快兩杯涼茶就放在了杉山元和笠原幸雄面前。
“啪啪!”
杉山元一口悶幹涼茶,左右開弓給自己來了兩個耳瓜子。
見他的情緒已經穩定,躲在邊上的勤務兵快速上來收拾地面。
大概又過了20分鍾,杉山元走到嶄新的作戰地圖前。
他的眼睛在娘子關和太原兩個地方不停的遊動,顯得很是猶豫不決。
笠原幸雄看不下去了,說道:
“大将閣下,江東此舉無異于是在向大日本帝國挑戰。數千個帝國勇士的英靈難歸天照大嬸的懷抱,我們要不要報複回去,狠狠的教訓江東,打掉他的嚣張氣焰。”
笠原幸雄以爲自己猜中了杉山元的心思,但不料大将閣下聞言搖了搖腦袋,很是堅決。
隻聽杉山元用略帶悲凄的聲音說道:
“江東在娘子關地區有4萬兵力,按照以往的戰力,要想擊潰他,皇軍必須投入等量的兵力。
如此多的兵力我們是無論如何也拼湊不出來的,出于報複的目的向他發起進攻,得不償失。”
“嗨依!”笠原幸雄急忙躬身,一副受教的樣子,
“依大将閣下之見,我們應該如何做?”
杉山元看着地圖說道:
“原定計劃不變,皇軍的主要進攻方向仍是太原附近的30萬支、那軍隊。
隻要解決了這30萬軍隊,江東就算再厲害也是獨木難支。到時候我們再調集絕對的優勢兵力,徹底将江東撲滅。”
笠原幸雄此刻心中充滿了佩服之情。
遭到如此大的羞辱,大将閣下竟然還能保持冷靜思考的能力,不被情緒所左右,真是令人贊歎。
“41師團拖住當面之敵,其餘各部隊采取穿插迂回的戰術,争取在短時間内攻破支、那軍隊的一個支點。”
杉山元的手指劃過太原周邊的各個縣城和通道,
“從過去的經驗來看,隻要能擊破支、那軍隊的一個支點,他們就會全線崩潰。
到時候迂回的部隊轉向包抄,30萬支、那至少要留下20萬!”
“嗨依!”
笠原幸雄按耐住激動的心情,轉身去傳達大将閣下的命令。
……
……
第九十軍不愧是胡宗南手裏的王牌部隊,以3萬之數将數萬裝備精良的日軍抵擋帶了向陽以北,爲第5集團軍和第14集團軍進攻太原的作戰争取了大量的時間。
7月6日,在兵力和火力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太原的城牆防線被攻破,進攻的國軍開始與小鬼子進行殘酷的巷戰。
城市地形狹窄,巷戰不能一下子投入太多的兵力,敵我雙方戰士打成了拉鋸戰,大半個太原城還在小鬼子的手裏。
在日複一日的拉鋸戰中,國軍進攻部隊的士氣正一點點被消耗幹淨。
30萬人每天消耗掉的糧食和武器彈藥對第二戰區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負擔。
戰争才打了20多天,第二戰區的後勤已經出現了巨大缺口。
前線部位彈藥的消耗很難及時得到補充,糧食的供應開始逐漸減少,每天吃一頓飽飯都是奢侈。
兩個重炮團,一個因爲沒有炮彈已經趴了窩。
7月6日之後的戰鬥,除非是刻不容緩的情況,不然衛俊如都不會允許炮兵團提供炮火支援。
此消彼長之下,日軍越戰越兇,越戰越猛。
7月7日,盧溝橋事變的日子。
鑒于各方的壓力,委員長問衛俊如,太原還要多少天能拿下?
後勤和進攻部隊的情況衛俊如自然很是清楚,在考慮許久之後,他答複委員長和軍委會。
“三天,再給我三天的時間,到7月10号,我一定光複太原!”
……
……
太原城裏的老百姓在城牆破損的那一天就已經逃了大半,這段時間還留着城裏的人少之又少。
這些還留在城裏人要麽是舍不得家業,要麽就是還有其他目的。
很顯然,因爲後一個原因留下來的人要更多一些。
陸九在日本人控制的城區選擇了一個臨時落腳點,和他同樣身份的軍情處特工,留在城裏的大概還有10人左右。
他們這些天盡可能的去獲取日軍情報,然後通過早已經建立起來的聯絡線把情報傳遞出去。
從7月1日到7月6号,陸九已經向外遞過5次情報了。
這些情報有的是關于日軍的倉儲基地,有的是關于防線……
盡管在陸九自己的感知中,他傳遞出去的情報起到的作用似乎很小,但是他和戰友們仍然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爲了防止被城外的炮彈誤傷,陸九選擇在地下室和其他戰友碰頭。
地下室中間挂着一台昏暗的煤油燈,燈下坐着三人。
“昨天和今天感覺炮擊的力度好像小了很多,城外部隊的進攻速度也放緩了,太原還能不能攻下來啊?”
在座的都是自己的兄弟,一個特工略帶埋怨的說道。
陸九擰開水壺,随意的給自己灌下一口水,潤了潤嗓子後說道:
“别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剛剛收到消息,衛立煌保證10号之前攻下太原。接下來的三天是關鍵,說說你們各自的準備方向。”
最開始抱怨的那人攤了攤手,
“現在小鬼子都聚在一起,周圍又沒什麽老百姓,我們想要接近難如登天。”
另一人說道:
“現在最關鍵的無非是小鬼子的指揮部,我們就這麽幾個人,蠻幹起不到什麽作用,倒不如找到小鬼子的指揮部,把坐标傳到外面。大口徑火炮打一輪小鬼子指揮部就灰飛煙滅了,肯定能起到大用。”
“對呀!”邊上略顯年輕的那人拍了拍手,
“師長都幹掉小鬼子了好幾個将軍了,咱們軍情處還一個都沒有拿下來,不行不行……
九哥,梅津美治郎那個老鬼子不管事,現在指揮的應該是兩個聯隊長。
尋找指揮部的任務交給我,老子保證這一天内把它挖出來。”
陸九拍了年輕人一下,沒好氣的說道:
“陳三才,你小子能不能有個正形。你以爲鬼子的指揮部是你家菜地裏的蘿蔔呀,一拔就有。
情報工作危險重重,跟你說了多少遍要小心,咋就不聽呢?”
“我家早被小鬼子占了……”名叫陳三才的年輕人嘟囔了一句,
“怕啥,隻要能找出小鬼子的指揮部,我豁出這條命又咋滴。
嘿嘿……要真是犧牲了,身體葬烈士陵園,牌位放忠烈祠。
有那麽多戰友陪着,還有吃不完的香火,老享清福嘞!”
此言一出,地下室頓時安靜下來。
煤油燈的燈芯不時閃爍幾下,昏黃的燈光打在幾人的臉上,隐隐有些騎士獻身前的悲壯。
沉默了大概10分鍾,陸九看着兩人說道:
“從明天開始就着重查找日軍的指揮部。
上一次的機場破襲戰我們立了大功,師長和處長都發來了嘉獎電報。
告訴弟兄們都好好活着,此戰結束後我帶大家回去領獎章。”
三人起身,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相互敬禮,相互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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