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的一些部隊裏裝備有反坦克武器,這在特高課的一些情報中有提到過。
隻是澤田茂沒想到竟然讓自己碰上了,并且對方的炮兵素質還很高。
他對參謀長說道:
“通知航空大隊派轟炸機過來把東陽關的地面攻勢摧毀,讓戰車中隊在以後的進攻中提高警惕,發現**人的反坦克炮後立刻通知炮兵!”
“嗨依!”
澤田茂看向榮子恒,面色嚴峻的說道:
“接下來的這一個小時由你的部隊負責進攻,皇軍會在後面督戰,但凡有怯戰、退戰者,殺無赦!”
榮子恒知道日本人碰上了釘子,想讓自己的部隊上去消耗守軍的彈藥。
雖然心中萬般不願,千般不憤,但他卻不敢說出一個不字,隻因僞軍幹的就是這種活。
“師團長閣下,大将閣下和第37師團的安達二十三中将又發來了電報,前方戰事緊急,催促我們加大攻擊力度。”參謀長的臉色有些難看。
澤田茂沒好氣的說道:
“我軍當前遭受到的情況如實向方面軍司令部彙報!”
“嗨依!!!”
戰線上的僞軍正在慢吞吞的集結,澤田茂的視線看向了戰場兩翼。
“春生君,今日能不能攻下東陽關,就看你們的了!”
………
………
出于謹慎考慮,春生次郎在到達柳樹口後派出了一個小隊的士兵前出探路。
大部隊停留在山口外面,防止中埋伏。
一個小隊的日軍士兵在隊長的帶領下呈戰術隊形摸索前進,山路兩側是灌木和石壁,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但是緊張感籠罩在每一個日軍士兵的心頭,他們的心髒砰砰砰的跳動,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
柳樹口上的一叢灌木在風中輕輕搖晃了一下,吐出一句人話,
“連長,小鬼子繞路的消息已經通知了副師長。第22師的一個團很快就會來接手我們的防守位置。”
邊上的另一叢灌木左右搖晃了幾下,似乎有些生氣,
“這麽好的位置,拱手讓人還真有些舍不得。”
“誰說不是呢,咱都準備好了,就差打一個痛快!”
……
幾處灌木輕輕搖晃,風中傳出了交談聲。
貓着腰、猥猥瑣瑣的日軍小隊距離山口隻有400米左右的距離了。
灌木叢心有靈犀的停下交談,一動不動的看着山口下面,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日軍小隊長走在整支隊伍的最中間,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着,時刻觀察周圍的情況。
不對勁……不對勁……
整個小隊的士兵都感覺到了,但是卻沒有辦法抓到這種感覺的來源。
他們愈發謹慎起來,羅圈腿慢擡慢放。
春生次郎和竹永正治感受到了風中吹來的緊張氣息,舉着望遠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探路小隊。
“叮!”
一個日軍士兵好像絆到了什麽?金屬的清脆聲在安靜和緊張的山口仿若雷鳴。
拌索手榴彈?炸藥包?甜瓜手雷?
都不是!
那是一種全新的武器,他的出現将出乎所有在華日軍的預料。
一個小隊五六十号日軍全都聽到了那一聲清脆的響聲,所有人保持着那一刻的動作靜止在原地,空氣在這一瞬間似乎都凝固了。
半秒鍾後,腳邊的土地裏突然跳出一個黑中帶綠的圓狀物體。
那東西好像是一個妖怪一般旋轉着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山口裏的日軍全都盯着它,看着它漸漸上升…上升……
直到來到了齊腰的位置。
“轟!”
日軍士兵被亮光閃瞎了眼。
與亮光同時而至的還有無數鋼珠和碎片,炸點範圍50米内的小鬼子齊齊摔倒,最近的幾個人甚至被沖擊波高高的抛了起來。
一秒鍾後邊緣的士兵倉皇逃竄,慘叫聲同時響起。
“這是什麽鬼東西?”
未知的且極具殺傷力的事物讓日軍士兵驚慌失措,他們慌不擇路,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向最近的凹地或者灌木叢奔去。
小鬼子慌亂的動作似乎把山口裏的惡魔和妖獸都喚醒了,地底不斷有魔鬼跳出來,爆炸聲連綿不絕。
日軍小隊長也在驚慌逃竄的人群中,前方兩米的地方突然旋轉着飛出一個圓呼呼的東西。小隊長下意識的伸手去拍,想要将之拍離自己的逃跑路線。
隻是他的巴掌還沒有落到那東西上面,爆炸就已經将他吞噬。
小隊長的身體從肚臍處斷成了兩截,下半身在四五米外不停的抽搐,上半身裏内髒和腸子嘩啦啦的往外流。
但是他的意識猶存,直到看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後才眼皮一翻,徹底死翹翹。
“啊……”
“啊,媽媽……”
“救命,疼啊……”
……
三分鍾後山口中已經沒有站着的日本人了,犀利的哀嚎聲久久回蕩。
春生次郎和竹永正治目瞪口呆,一個小隊的士兵在半分鍾内傷亡殆盡,他們有的人成了殘肢碎肉,有的人下肢盡毀,有的人捂着***哭嚎……
兩個指揮官都是正規的軍校畢業,他們猜到了從地裏鑽出來的那東西很可能是新式地雷。
隻是那玩意以中、國的軍工水平怎麽可能生産得出來?
江東是從哪裏搞到的呢?
類似這樣的東西江東手裏還有多少?
………
沒錯,王老虎早已經在山口中布置好了地雷陷阱。
但是山口裏的地雷不是土造貨,而是德軍的最新産品:
S型地雷!
隻是從今日首戰後,這種地雷恐怕将會有一個中、國名字:
閹割地雷。
S型地雷最大的特點就是除了主裝藥外還裝有推進藥。
一旦被觸發,推進藥将在極短的時間内爆炸,将地雷推到齊腰高的位置。
然後主裝要引燃,把地雷裏的360顆鋼珠或者金屬碎片朝四面八方水平射出去。
因爲爆炸的位置比較特殊,常常能讓挨炸的人生不如死。
四肢斷裂,***官血肉模糊。
山口中一個小隊的日軍士兵直接死亡的占一半,另外一半或傷或殘,還有四五個人被閹割。
無盡的疼痛在日軍士兵的周身蔓延,但是他們短時間内卻不會死去。
凄厲的慘叫聲如鬼哭狼嚎一般,令聞者動容。
疼痛讓他們早已經忘記了所謂的武士尊嚴與榮譽,伸着血手、雙眼遊離的看着山口戰友的方向,想要獲得可憐、想要獲得悲憫、想要得到救援。
但直至他們望穿秋水、在疼痛和失血中死去也沒有人從山口出來。
慘叫和哭嚎聲越來越弱,最後變成了微風中的低低呻吟。
自始至終柳樹口上都沒有出現一個人影,隻有幾叢灌木在風中搖晃。
好像這一切真的不是人爲,而是妖魔所做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