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飛機發動機的聲音開始變得異常詭異,好似千年古墓中厲鬼的哭嚎。
“铛铛铛……”
MG34的子彈如雨點一般打在機艙上,轟炸機裏已經有一個小鬼子倒在了血泊中。
但是還有一人死死地握着方向舵,嘴裏叽裏咕噜的嚎叫着。
飛機高速俯沖,離地面越來越近,同時也有越來越多的子彈打在轟炸機的機身上。
“該走了!”
一個念頭順其自然的出現在伍國華的心中。
一輛拖曳着火炮的卡車緩慢地從伍國華身後駛來,伍國華轉身抓住卡車駕駛室的門,雙腳穩穩站在托闆上。
卡車加速向陣地外圍駛去,在它的屁股後面拖着一條黃色的煙帶。
“天皇陛下萬歲!”
“大日本帝國萬歲!”
“由美子,我愛你!”
日軍飛行員狂叫着、嘶吼着,整個人面目猙獰。
轟炸機像一隻折了翼的大雁,旋轉着、翻滾着從天上墜落。
日軍飛行員已經徹底失去了對飛機的控制,能不能砸中目标,那得靠天照大神保佑了。
率先接觸地面的是機翼完好的那一側,然後才是整個機身。
“轟!”
煙柱沖天而起,熊熊烈火咆哮着肆虐大地。
在翻滾的烈火和煙塵中,日軍飛行員瘋狂又猙獰的面孔被無限放大。
最後駛離的幾輛卡車被如驚濤駭浪的沖擊波掀翻,卡車後面的火炮也炮管着地,支棱了起來。
“咻咻咻……”
另一架轟炸機穿透沉沉炮火阻隔,順利将炸彈投在了西邊的一處炮兵陣地上。
然後飛行員加大**、拉高高度,不顧一切的向來路飛去。
五架戰鬥機仍然在和劉大貴的防空火力網對戰。
“把他們都給老子打下來!
瞄準一點!
注意判斷敵機飛行軌迹!”
劉大貴對着電話嘶吼,他頭發披散、軍服大敞。
傷亡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但頭頂的小鬼子飛機也不好過。
五架戰鬥機隻餘三架,并且全部帶傷。
……
江東舉着望遠鏡眺望炮兵陣地的方向,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
鬼子飛機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瘋狂,都要不惜一切代價。
看着陣地上的硝煙和大火,江東有些擔憂的對何定遠說道:
“命令工兵營立刻趕往炮兵陣地,搶救傷員!”
………
轟炸機要對付炮兵陣地,戰鬥機則被防空火力網纏住。
這讓負責正面進攻的部隊少了一個極大的麻煩。
戰士們隻需要打死擋在面前的敵人,不用擔心頭頂會突然射來一梭子子彈。
在錢木頭等機槍火力的壓制下,楊富貴的一營率先沖進小鬼子的陣地。
突破一點,則整條防線都将漏洞百出。
前線指揮的日本軍官知道一味的防守已經起不上作用了,第二十師團遲早都是要覆滅的,但是在此之前他們必須捍衛武士的榮耀。
日軍士兵開始以小隊和中隊爲單位集結,向進攻的一營發起反沖鋒。
。
與此同時,日軍指揮部内一場儀式正在進行。
。
“萬歲!”
“萬歲!”
在一營的正前方出現了200多個小鬼子。
這些小鬼子正一邊彙攏一邊向一營沖過來。
得益于“日軍的嚴苛訓練”,這些小鬼子一邊跑動一邊按下了槍栓後方的保險按鈕,鎖死槍擊,避免在白刃戰中誤擊。
盡管他們很多人槍裏根本沒有子彈,但還是下意識的這麽做了。
楊富貴帶領的一營則不講究什麽“君子之風”,一邊摟火一邊向小鬼子靠近,直到把彈夾打空。
雙方交錯,刺刀見紅。
刺刀肉肉的噗噗聲此起彼伏。
“轟!”
白刃站的中間不時會有血肉爆開。
那是受傷倒地的人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與敵人同歸于盡。
拉響手榴彈的有一營的戰士,也有鬼子士兵。
錢木頭抱着機槍遊離在白刃戰團的外圍,他像一個偷塔的獵人般,隻要瞅準機會,一次扣動扳機就能撂倒兩三個小鬼子。
他的這種行爲在鬼子士兵看來極盡無恥,很快就引起了一小撮鬼子的注意。
這對小鬼子大概有七八個人,從陣地的另一個方向向錢木頭撲過來。
“哒哒哒……”
錢木頭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将沖在最前的幾個小鬼子打死。
但是戰鬥進行了半個小時,他五百發子彈的彈箱已經見底。
最後的兩個鬼子有一人被打中了大腿,跪在地上哀嚎。
另一人貌似是一個軍官,高舉指揮刀劈向錢木頭的腦袋。
錢木頭下意識的擡槍格擋,金鐵相交,迸發出數點火光。
MG42機槍上留下了一道細長的刀痕。
“啊!”
看到槍身上的刀痕,錢木頭整個人進入狂暴狀态。
鬼子的軍刀砍在機槍上,就好像砍在了錢木頭的小心肝、小寶貝身上。
要知道在錢木頭的眼中,這挺機槍比他媳婦兒都要寶。
“打我可以,但是不能動我的槍!”
狂暴狀态的他戰力上升兩成,一套組合拳打的小鬼子軍官難以招架。
最後指揮刀被磕飛,鬼子軍官跪倒在地。
“讓你砍我的槍,讓你砍我的槍,讓你砍我的槍……”
“嘭嘭嘭……”
錢木頭用槍托一遍又一遍的砸着鬼子軍官的腦袋,最後直接把頭蓋骨砸裂,砸進了裏面的白色腦髓中。
直到這時錢木頭才如夢方醒,急忙停下手中的動作,用袖口去擦槍托。
口中嘟囔着對不起……可惜之類的話。
接下來戰鬥上自然不舍得再用MG42機槍了。
他将機槍挂于身後,随手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小鬼子的三八大蓋。
奔跑着追趕大部隊。
兩把槍在身上,他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累,奔跑的速度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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