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經濟情況怎麽樣?還能不能堅持得住?”江東問。
丁北風轉了轉桌上的茶杯,緩緩開口:
“黃金和古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啦,目前在重慶我們也有一些産業,暫時還能周轉。”
“嗯,資金方面我也會想想辦法,你先撐一段時間。”
軍隊就是一隻吞金獸,再多的錢投進去也隻能打個水漂,隻靠丁北風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江東必須把手中的力量也發揮出來。
“再過一兩個月晉城那邊的軍工廠就可以建成,産量提起來之後我們可以做一些軍火生意,向其他軍閥或者部隊換一些需要的物資。”
“這東西恐怕不好搞,現在國内到處都缺錢缺糧……”丁北風搖着頭說道。
“到時候看嘛,武器在這個時代是硬通貨。”江東轉到另一個話題上,
“你每次的動靜都不小,有沒有被其他人盯上?”
丁北風翻了一個白眼,
“你以爲我獨眼丁爺的綽号是怎麽來的?
打出來!”
他苦笑一下,“公司現在控制的商鋪和産業基本都是從别人口中搶來的,最開始的時候每個月我都要損失十幾個弟兄。
現在好些了,你在前線接連打勝仗,好些人都不敢再輕舉妄動。王世和那邊我每個月也都有孝敬,大的幾個勢力都知道我和軍委會有關系,他們雖然眼紅,他也不敢明着搶。”
江東聽明白了,丁北風和他其實是共爲一體的,隻要他不停的打勝仗,手裏的兵越來越多,那麽丁北風在重慶也會吃得更開,勢力擴展的更大。
“這樣就好……晉城那邊可能還需要半年才能發展起來,你這頭得堅持住,物資一斷,我在前方可就不能打仗喽!”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我有個想法說出來,你參考參考!”江東輕輕敲了兩下桌面,
“你覺得在晉城建一個煙草怎麽樣,專門制作香煙,銷售給部隊官兵或者老百姓。”
丁北風眼睛微眯。
江東繼續說道:
“煙草這種東西的利潤極大,晉城的人口正在逐漸增加,軍隊的數量未來也會更多,隻要煙廠建起來,香煙是不愁銷售不出去的。
并且這種東西像糧食一樣,80%的男人離不了,隻要把煙廠握在手裏,那麽資金方面的問題便可解決大半。”
“山西好像不能種植煙草吧?原料是個大問題!”丁北風一針見血的指出其中關鍵。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了。”江東回憶着說道,
“山西是不能種植煙草,但是隔壁的陝西可以,并且好像産量還不低。
一旦我們開始大量收購煙葉,一定可以刺激陝西的農民種植煙草的積極性。
第一年可能會艱難些,但隻要過兩年,原料一定會源源不絕。”
後世煙草公司一年上繳國、家的利潤都快抵得上一些中小國家整年的财政收入了,煙廠江東是一定要建立起來的,如此壟斷性的行業必須握在自己的手中才安全。
“大哥,煙草的巨大利潤你有沒有計算過?”江東輕笑着問道。
“嗯,我知道。”丁北風低着腦袋,似乎在思考,
“上海南京武漢都丢了,現在還有實力的煙草公司的确不多了。你手中有兵,煙草廠建起來就算别人眼紅也不敢輕易動我們。
思來想去最困難的還是原料方面,産煙的地方就那麽幾個,沖突肯定是免不了的!”
“放心,再有一年我們就能具備與任何人叫闆的實力。”江東義氣風發的說道:
“你先私下裏購買一批煙廠設備和制煙的人才,下次運送物資補給的時候讓他們随車隊一起北上。”
考慮清楚之後,丁北風也不拖泥帶水,幹脆利落的答應,
“行,這個事我記下了,一定抓緊時間辦好!”
沉默了一會,江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最近重慶能不能搞到鋼材?
德國人的機床這幾天就到,晉城那邊暫時還不能自己練鋼,隻能從後方想想辦法了。”
“鋼材?”
丁北風的眉頭漸漸皺起,
“現在各類物資都是從國外運進來的,這些東西都掌握在政府手裏,我明天去黑市上看看有沒有。
你别抱太大希望,就算有數量也不會太多。”
“好,我讓吳展跟你一起去!”
自東部被日軍占領後,國民政府便隻能用礦産和農副産品向歐美各國換取工業物資。國内的工業基礎被打的七零八落,根本沒辦法滿足戰争的需要。
購買隻是最無奈的選擇,煉鋼煉鐵,發展自己的工業基礎才是根本。
。
第2日,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
委員長穿着他的特級上将服,親自給江東授予陸軍中将銜。
(民國有職務軍銜與正式軍銜之分,職務軍銜一般都比正式軍銜高一級,文中所述皆爲職務軍銜!)
同時到場的還有軍委會參謀總長何應欽、副參謀總長白崇禧、軍政部長徐永昌,政治部長陳誠。
軍委會參與日常工作的大佬幾乎都到齊了。
江東的面子可沒有這麽大,之所以有這麽多大佬出場,是因爲委員長讓大佬們來聽聽江東關于今年世界時局的分析。
雖然江東的能力衆人有目共睹,但是大佬們并不認爲這個30不到的黃毛小子能說出什麽花樣,他們中好多人都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來看一看聽一聽的。
因爲委員長早有交代,江東在臨出門前便準備好了要講訴的内容。
1939年是至爲關鍵的一年,世界曆史将從這一年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江東将把自己已知的、可能會發生的曆史大事件講述出來。雖然大佬們很可能會認爲他是異想天開或者紙上談兵,但是江東不在乎。
隻要能在軍委會最高決策層中埋下種子,那麽隻要等到事件發生,這顆種子便會破土而出,
給這個國家帶來新的思想和風氣。
授銜結束之後,江東緩緩走上講台,拿起了指揮棒。
看着台下或戲谑或好奇的目光,他微微一笑,
“關于民國28年世界格局的走向,我将從國内國際兩個方面來分析……”
他聲音堅定、沉穩且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