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戰不是我大日本帝國的皇軍最擅長的嗎?”
“對面的支、那人怎麽這麽強?”
鬼子士兵被打懵了,他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是不是這幾天沒吃飽飯?”
“對對對……”
“肯定不是敵人變強了,隻是我們變弱了而已……”
在交戰的中心處,無頭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腦袋如皮球一樣在地上被雙方踢得滾來滾去。
“殺呀!”
在韓漠的帶領下,大刀隊的戰士們将一招一式發揮到極緻,當面的小鬼子如果隻是一個人的話,幾乎沒有與戰士們一戰之力。
躺在地上的全是沒有腦袋的鬼子屍體,大刀隊的傷亡恐怕連鬼子的一成都不到。
鮮血不停的飚射,腦袋不斷的落地,戰士們的軍服已經被血水染成了暗紅色,他們一些人的臉上和帽檐正滴答滴答地淌着鮮血。
如此恐怖的場面令以彪悍著稱的鬼子士兵們逐漸害怕,狠人遇到了更狠的,認慫也就隻是幾分鍾的事情。
後方的鬼子開始緩慢的往後退了,如果不是軍規軍紀在限制,一些人可能已經選擇了開溜。
沒辦法,
支、那人實在是太強了。
那不斷飛起的腦袋令鬼子士兵們膽寒,人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似乎在害怕腦袋在不知不覺中離自己的身體而去。
雖然武士在自裁的時候也需要砍下腦袋才能完成儀式,可那會兒做這件事情的是自己人。
如果要是被敵人把腦袋砍下來,他們可能連天照大神都見不到,更别談什麽武士的尊嚴與榮譽了。
後退的日本士兵越來越多,大刀隊的戰士們追着、攆着小鬼子砍。
一旦心中出現了膽怯與恐懼,就算拼刺技術再熟練,刺出的那一下動作也會變形,根本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這隊中、國人實在是太強了,看來江東是一定要置地40旅團于死地啊!
森本伊市郎站在戰場的後方,他全程目睹了雙方的白刃戰,漸漸心如死灰。
四周的槍聲也越來越近,指揮部早已經被人四面合圍了。
更遠處的東邊和南邊也是槍聲大作,森本伊市郎知道江東對第40旅團發起了總攻,野炮聯隊、第七十九和第八十聯隊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
“唉!”
看來是時候爲天皇陛下盡忠了。
“大佐閣下,我們第七十九聯隊還有2000勇士,您快撤退吧,支、那人快打上來啦!”
邊上的副官急切地對森本伊市郎說道,他可不願意看到大佐閣下被人削去腦袋。
副官邊上的幾個士兵也臉露畏懼之色,隻要大佐閣下一聲令下,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向後方退去。
隻是,
他們的腦袋注定要不保了。
森本伊市郎目光平靜地注視着前方的戰場,他不發一言,緩緩拔出了腰間的指揮刀,
鋒利的刀尖定定的指向進攻的支、那人。
副官和十幾個士兵臉色一苦,他們已經知道了大佐閣下的意思。
“大佐閣下保重,我先走一步!”
副官向森本伊市郎一躬到底,帶着周圍的士兵加入了戰團。
森本伊市郎的刀尖仍穩穩的指着正前方,他整個人保持着一動不動的狀态。
副官被中、國軍隊的指揮官一刀削掉了腦袋,十幾個士兵沒用多久也都成了地上的無頭屍體。
這樣的場面就在他前面幾十米的地方發生,但森本伊市郎依然一動不動,雙眼之中不見一絲波瀾。
很快,擋在大刀隊面前的就隻有森本伊市郎一個人。
兩個沖在最前的戰士殺紅了眼,他們見面前是一個鬼子大官,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兩人一左一右,翻飛的大刀徑直向森本伊市郎的上下兩路砍去。
鬼子大佐的身體和手裏的軍刀同時動了,左側的戰士撲了個空,右邊那名戰士的大刀被硬生生的格擋開,還沒等他再次蓄力,鬼子的軍刀已經詭異般的從後方掃了過來。
軍刀擦着脊椎從後腰切入,就像一棵大樹被人從中間砍開了一個豁口,巨大的傷口使得戰士身體裏跳動内髒都清晰可見。
大刀落地,他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就好像樹幹被人從豁口處硬生生的折斷。
“啊!”
另一名戰士見狀目眦欲裂,他大吼着揮刀向森本伊市郎砍去。
因爲憤怒,使得他把那最重要的一招一式給丢棄了,雙臂擡得太高,空中的大刀還沒來得及揮下來,他的身體已經被森本伊市郎切成了兩節。
“噗噗……”
兩個戰士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沒幾秒鍾便徹底斷了氣。
見戰友如此悲慘,其餘戰士紅着眼睛就要上去拼命。
“都住手!”
韓漠及時制止了戰士們的沖動行爲,經過剛才的激戰,大刀隊已經隻有130餘人了,但是他們的任務還沒有徹底完成。
“這個老鬼子交給我,你們繼續去追擊其餘小鬼子,一定要把他們打散、打亂,讓警衛營的弟兄盡快進來!”
戰士們看了一眼地上已經無聲息的兩個戰友,極不甘心的往前沖去。
森本伊市郎對從他邊上跑過去的大刀隊戰士不聞不問,雙眼死死的盯着韓漠,手中的軍刀緩緩舉過頭頂。
韓漠抹了一把眼角的血水,當面的鬼子是一個大佐,這樣級别的小鬼子刀法必定不俗,戰略上可以藐視,戰術上則要小心應對。
雙方皆擺開了架勢,眼神交彙的一瞬間一同出手。
韓漠所使的還是他最熟練的無極刀法,一撩一砍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
雙方一同出手,預料中的雙刀相撞沒有發生,森本伊市郎高速下劈的軍刀在半空拐了一個彎,畫着半圓直直砍向韓漠的胸口。
突然的變招讓韓漠的上撩擊了個空,來不及做出下一個動作,放開大刀,整個人矮身下去,迎着砍來的刀鋒躲避。
“唰!”
鋒利的軍刀插着他的頭皮,劃過帶起一股冷冽的勁風。
韓漠在地上翻滾兩圈才穩住身形,他的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方才的那一刀實在是太危險。
他抓起掉落在一旁的大刀,全身心的投入了與森本伊市郎的對戰之中。
“铛!”
雙方的兵器在半空中激烈碰撞,火星四濺、餘波蕩漾。
在硝煙和鮮血彌漫的戰場上,一場精彩至極的冷兵器對決正在上演。
“呼呼……”
韓漠和森本伊市郎都沉重的喘息着,兩人已經重重的拼了幾個來回,但目前看來不分勝負。
“狗娘養的小鬼子,你很不錯,老子很久沒有這麽酣暢淋漓的和人打過架了!”
韓漠杵着大刀說道。
森本伊市郎此刻心中也是震驚萬分,他的刀術在第20師團名列前茅,從學成之後就幾乎沒有遇到過對手。
可今天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國中校竟然能與他戰個平手,真是……
餓死的駱駝比馬大。
就算這個國家再貧窮、再落後,他們的軍隊再不抵用,但是她的文化底蘊和曆史淵源就擺在那裏,民間的能人志士多到超出想象。
‘必須把此人斬殺在這裏,不然以後還不知會有多少帝國軍人會命喪其刀下!’
森本伊市郎暗暗下着決心。
“來吧,讓我們一刀定勝負!”韓漠的神情前所未有的鄭重。
雙方再次擺開了架勢。
“呼!”
兩股勁風帶動着風雪向各自的目标奔去。
森本伊市郎在半空中飛快的變了一個招,軍刀從斜劈變成了橫切,他本着同歸于盡的想法,誓死也要砍掉當面中、國軍人的腦袋。
這場仗勝負已分,韓漠可不想在這個時候丢掉性命。
他的大刀沒有斬向敵人,而是飛快的垂向地面,借着大刀的力量身體迅速的轉了個圈。
森本伊市郎的必殺一擊砍空,兩人的身形交錯過。
下一瞬,
韓漠下垂的刀口迅速動了起來,在雙方還沒完全轉生的時候化撩爲刺,省去了上揚蓄力的過程,鋒利的刀尖紮進了森本伊市郎的後腦。
後者的身形微微亮嗆幾下便撲倒了下去,臉面着地,鮮血從口中汩汩而出。
“不知道吧,中、國大刀的最精妙之處就是可劈可刺、可刀可劍!”
“能死在你韓爺爺的手下是你的福氣!”
言畢,韓漠手中的大刀猛然下落,一顆面色驚訝的頭顱在雪地上滾出三四米。
“和旅長打過保票的,一定要把鬼子指揮官的腦袋帶回去……”
“雖然隻是個大佐,但應該也能交差了吧……”
他嘟囔着提起腦袋,向槍炮聲最密集的地方沖去。
。
。
潞安。
“還沒有聯系上嗎?”
牛島實常再不能淡定,他怒聲喝問道。
半個小時前接到第40旅團請求戰術指導的電報,之後無論旅團部的電台如何呼叫,第四十女團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沒有絲毫的回應。
牛島實常不相信一個旅團幾千号人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内覆沒,他一遍又一遍地催促着通信兵聯絡。
“中将閣下,還是沒有回應,他們的電台很有可能壞了……”
牛島實常着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亂竄,他不停的撓着腦袋,頭發都拽下來了幾撮。
“向太原發報,請求司令官閣下催促一下援軍,第四十旅團危矣,第二十師團危矣!”
他手中沒有多餘的兵力,隻得向梅津美治郎求援。
“嗨依……”
第20師團的師團部裏人來人往,參謀、通訊兵等在不停的忙碌着,
隻是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麽,似乎是手頭有事情做着他們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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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日軍第一軍司令部。
“第40旅團怎麽可能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就算不能繼續進攻,固守待援總是能夠做到吧!
那可是一個旅團的皇軍勇士啊,怎麽可能如此不堪一擊?”
穿着睡衣的梅津美治郎如何也想不明白爲何戰局會變得這般惡劣。
爲何百戰百勝的帝國勇士一旦遇到江東就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猛地吸了一口涼氣,
“命令第38師團加快行軍速度!”
“命令航空兵時刻準備着,隻要天氣轉晴就立刻出擊!”
今天可是昭和14年的元旦啊,要是第40旅團在這一天全軍覆沒,他梅津美治郎如何向大本營、向天皇陛下彙報!
如此重大的事情不可能不說。
可是一旦說了又會影響天皇陛下過節的心情。
真是很難辦喲。
“司令官閣下,臨汾以南也出現了支、那軍隊,曲沃和翼城正在遭受攻擊,守軍請求戰術指導!”
參謀又彙報了一個極其糟糕的消息。
“八嘎呀路!”
“江東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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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
雖然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但是委員長和軍委會的幾個大佬都還沒有睡,他們也在憂心晉南的戰況。
“委座,剛傳回情報,曲沃和翼城方向的戰鬥異常順利,可能再過一個小時這兩座縣城就能打下來!”
戴笠彙報最新的情況。
何應欽、陳誠一同松了口氣,白崇禧則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
委員長輕輕拍了一下巴掌,
“高坪方向的進展如何?”
戴笠搖了搖頭,
“暫時還沒有收到那邊的情報,不過應該也快了!”
委員長緩緩起身,
“你先回去盯着吧,有情況立刻來彙報!”
“是……”
委員長轉頭看了看屋裏的幾人,然後對王世和說道:
“命令中央日報準備好通訊稿,一旦勝利的消息傳來……第一時間發布!”
“是!”
‘民國28年,要是真的以一個大勝仗開頭,那日子就慢慢好起來了呀!’
委員長在心中略帶激動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