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日軍第四十旅團的旅團長高橋多賀二少将一咕噜從床上爬起來,同樣剛剛被炮彈驚醒的勤務兵跑過來給他穿上大衣。
旅團部一直有人在值班,高橋多賀二起來之後有參謀向他彙報,
“少将閣下,槍炮聲是從西南方向傳來的,聽槍聲是支、那的小股部隊在搞夜襲!”
高橋多賀二隻是慌亂了一下便很快鎮靜,他望着西南方向說道:
“命令森本伊市郎大佐把騷擾部隊趕走就行了,不要追得太遠,小心支、那人的埋伏!”
“嗨依!”
參謀剛剛離去外面的槍聲便停了下來。
但是隻過了半分鍾槍聲又重新響起。
高橋多賀二能夠很明顯的聽出來,這次的槍聲主要是由帝國皇軍裝備的三八式步槍發出來的。
很顯然,支、那人如白天一樣是簡單的騷擾後便跑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外面的溫度極低,加之又是夜晚,根本發揮不出皇軍的裝備和兵力優勢,隻能任憑支、那人再次溜走。
。
“啧!”
呂卓然極不甘心地砸吧了一下嘴,收起槍跟在連長楊富貴的身後向大小北山方向撤退。
一連隻用了三分鍾的時間便将前方巡邏的小鬼子消滅殆盡,戰士們趕在日軍大部的出營之前率先撤退。
三分鍾,呂卓然開了三槍,但是三顆子彈不知打哪裏去了,他的首殺任務依然沒有完成。
呂卓然的情況楊富貴全都收入了眼中,這個指導員在有些方面算得上是頂尖的能人,但是在射擊一道上,他好像始終找不到門路。
‘等打完這一仗好好教教他!’楊富貴在心中想到。
“快快快,小鬼子大部隊追出來了!”
無數顆子彈在身後攆着一連戰士的屁股,周圍的樹幹和泥土也被子彈打得啪啪作響。
楊富貴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後方人影綽綽,上千個小鬼子炸炸呼呼的追了出來,他不停地催促戰士們加快速度撤退。
陳正月和趙二牛對這樣的情況似乎早有預料,小鬼子這兩天被他們騷擾的夠嗆,現在發瘋也在常理之中。
等一連的戰士離開之後,獵人中隊的隊員們開始在沿途布置詭雷和陷阱。
東西都是早準備好的,隊員們仔細把它放在小鬼子的必經之路上就可以。
“嘿嘿……讓你們好好喝一壺!”
看着逐漸逼近的小鬼子,陳正月的臉上露出了冷笑。
獵人中隊沒有跟随一連戰士向後方撤退,他們憑借個人出色的軍事素養,隐藏在了道路的兩旁。
隻要天色還沒亮,夜晚的騷擾任務就不算結束。
。
。
“殺!”
“殺!”
“殺、死這些無恥的支、那人!”
日軍第79聯隊下轄的山口大隊在大隊長山口中佐的帶領下發了瘋一般的追擊着撤退的一連。
大隊長山口中佐更是揮舞着指揮刀不停呐喊。
如此寒冷的冬夜裏,他的臉上因爲憤怒而泛起一陣又一陣的紅色。
剛剛,他最親密的戰友,山口大隊的副大隊長,岡本少佐,這個天皇陛下最忠勇的武士,憋屈的死在了支、那人的偷襲之中。
作爲一個武士,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山口爲自己的戰友感到悲哀,感到不值。
在他發瘋般的怒吼之下,山口大隊千多士兵如獵食的野獸一般在黑夜中追擊逃跑的支、那軍隊。
受夠了!受夠了!
日本士兵在心中不停地叫喊着。
他們第20師團,堂堂帝國軍隊的精銳中的精銳,何曾打過這樣憋屈的仗。
在徐州,在武漢,他們哪一次不是攆着十倍于己的敵人如攆着上家之犬一般。
帝國的勇士不應該死于毫無價值的騷擾之中,他們要追擊追擊,直到把支、那人徹底消滅。
看着陷入瘋魔狀态的鬼子士兵,陳正月知道旅長大人的環環妙計奏效了。
失去理智的小鬼子才是好鬼子!
“轟!轟!轟!”
沖在最前方的,也是山口大隊最瘋狂的十幾個士兵,他們踩在了獵人中隊布置好的詭雷上。
一連串的爆炸之後,十幾個鬼子當即便報銷了一大半。
追擊的鬼子隊伍隻停頓了十幾秒鍾,然後便又在大隊長山口中佐的呼号下向前追去。
“啊!”
最前方紅着眼的士兵觸發了一個陷阱。
一根小臂粗細的樹幹被獵人中隊的弟兄們提前拉彎,鬼子士兵踩中陷阱後,蓄力多時的樹幹被釋放,帶着一股勁風直直掃向沖在最前面的兩個鬼子。
兩個小鬼子被掃中大腿,身體在半空中轉了360度,腦袋着地,磕斷了脖子。
“啊!”
見此情景,山口中佐郁悶的快噴出一口老血來。
追擊的士兵接二連三的踩中鬼雷或者觸發陷阱,連敵人的屁都還沒聞到自己的大隊便已經減員了二三十人。
頹喪如老狗的山口中佐終于下達了回營的命令。
支、那人實在是太狡猾,加之對方對地形又熟悉,再追擊下去隻會徒增傷亡。
士兵們追擊之時嚎叫如野狼,回去之時一個個耷拉着腦袋,比被霜打過的茄子都要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