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氣彈已經打過去半個小時了,濃霧還沒有消散,從望遠鏡裏隻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盡管看不到殺傷效果,山下老鬼子的心情還是很放松的,他相信大日本帝國軍工的實力。
他也聽說過一些在僞滿洲國進行的人,體試驗,在他看來,隻要能爲帝國研發出更多且更有效的武器,犧牲幾個支、那人根本不算什麽。
放下望遠鏡,山下中佐和轉頭對身邊的副官說道:
“集合隊伍,再過半個小時咱們就過去接收陣地!”
“嗨依!”副官點頭哈腰,神情也很是輕松。
。。
300個臉遮白毛巾的中國戰士,借着濃霧的掩護,從小河的下遊悄悄繞到了日軍營地的側翼。
山下中佐期待中橫屍滿地的陣地上,此刻已空無一人。
距離日軍大本營的陣地已經不到500米了,雖然天地之間白茫茫什麽也看不到,但江東知道喪盡天良的小鬼子就在那裏。
他把朱二狗叫到身邊,鋪開地圖說道,
“這個位置就是小鬼子的營地,武器彈藥、辎重還有七八百的鬼子都在裏邊。”
朱二狗咬着手指點頭,江東見他似乎信心不足,又問道:
“這啥也看不見,你的炮能不能打得準?”
朱二狗的腦袋這才從地圖上擡起來,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才回答,
“這半個月我一直都在找小鬼子的炮兵,當然他們的營地俺也研究過,隻要他們的位置還和前幾天一樣沒有移動過,那麽俺保證俺的炮彈一定能落在小鬼子頭頂!”
“好!”江東高興地拍了朱二狗的肩膀一下,“二狗兄弟,咱弟兄的命可就都交在你手裏了!”
“營長放心!”朱二狗保證一聲就去鼓搗他的迫擊炮了。
炮排50多個弟兄,把兩門迫擊炮和三個擲彈筒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溜,從這個位置到小鬼子的營地可能也就400米,對于迫擊炮來說是非常有利的位置。
江東一直等到所有的炮都安置妥當,才帶領弟兄們小心翼翼地向小鬼子的營地摸去。
最後還交代朱二狗一句,“等到大部隊接近小鬼子營地差不多200米的位置,你就開始炮擊!”
三百杆槍、三百把雪亮的刺刀、三百個沉默的士兵,在濃霧裏,如鬼魅一般的前行,悄無聲息。
日軍營地中,山下已經将幾百個鬼子聚集到一起了。
可能是由于大霧滿天,也或許是因爲對自家武器的絕對自信,江東營的弟兄一路上都沒碰到一個鬼子哨兵。
“營長應該已經接近200米了吧?”朱二狗有些懷疑地問身邊幾個手下。
“應該到了吧!”
“特娘的,這鬼天氣什麽基巴玩意也看不到。”朱二狗發了一句牢騷,
“不管了,準備開炮,早打總比晚打強!”
幾個弟兄拿起炮彈放到了炮管口,等待排長命令。
“準備……放!!!”
幾發炮彈飛出炮口,越過正在前進的弟兄,砸進了小鬼子營地。
“轟轟轟……”
朱二狗的這幾發發炮彈沒有在小鬼子人最多的營地正中央爆炸,而是掀掉了小鬼子的廚房。
突然而來的炮擊讓正在聚集準備訓話的小鬼子大吃一驚,全都紛紛攘攘地開始四下眺望。
“不要慌,不要亂,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保持鎮定!”
山下中佐這個時候還沒有懷疑任何中國軍隊敢于向他進攻,他腦海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誤炸。
隻是事實很快啪啪啪打了他的臉。
第二輪炮擊幾發炮彈便準确無誤地砸進了小鬼子的人堆裏,頓時一陣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殘肢斷臂撲灑一地。
三十多個小鬼子當時就去見了他們的天照大神,還有同等數量的鬼子傷兵躺在地上哀嚎。
山下中佐的嘴巴大得塞了下去一個拳頭,一發炮彈就在他前方10米的位置爆炸,一個中隊長眨眼間變成了一堆碎肉。
炮彈呼呼地從江東他們頭頂越過,中國、士兵沉默地發起了沖鋒。
江東端着一挺輕機槍,前身上帶着兩個彈夾,後背背着帶刺刀的步槍,沖在隊伍的最前邊。
在他身後三個連長各自一挺輕機槍,王老虎肩扛大刀。
在連長們的身後跟着四五個排長,排長們人手一支盒子炮。
再身後的弟兄們全都端着刺刀,奔跑中寒光一閃一爍,铿锵有力。
以自動火力爲先鋒,趁小鬼子蒙頭轉向之際,最大可能殺傷他們的有生力量。
讓小鬼子摸不清進攻人數,倉皇之下定然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
正在四處潰逃躲避炮擊的小鬼子,突然看到從白霧中沖出一群白布遮面,雙眼血紅,兇神惡煞的中國士兵。
他們根本判斷不出這是人是鬼,好像這一切都是從虛空之中跳躍出來的,像是神兵天降,又像是妖魔厲鬼。
“哒哒哒……”
沉默被機槍的聲音打破,迷茫的小鬼子瞬間成了血葫蘆,到死都不明白爲什麽厲鬼也會用槍。
猛打猛沖,見到移動的身影就是一梭子突撸上去,在日軍還沒搞清楚狀況前,江東營就已經幹掉近百鬼子了。
一些小鬼子被機槍打傷在地,他們還沒有完全斷氣,後面沖上來的弟兄們看到小鬼子還在動,沉默地捅上一刀,頭也不回來繼續往前沖。
原本就已經亂起來了的小鬼子軍營愈發混亂了,江東根本沒有遇到有效的阻擊。由于漫天大霧,暈頭轉向的小鬼子們更是找不着北,一些小鬼子直直撞到了江東的槍口上,這些送上門來的畜生他一個都沒有放過。
戰事進行得異常的順利,逐漸演變成了一場對小鬼子的屠殺。
江東營的弟兄們在大霧中追着四處潰逃的鬼子,四周全是小鬼子們的慘叫和驚呼,整個一大隊的鬼子已經徹底喪了膽,丢了魂。
面對雪亮的刺刀和大刀,他們也會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的求饒。弟兄們沒有任何表情,他們沉默着一次次将刺刀捅入小鬼子的身體裏。
混亂之中江東看到自己的正前方有四五個小鬼子正在低頭逃竄,他換上一個新的彈夾,大踏步猛追而去。
“哒哒哒……”
子彈輕巧地穿過濃霧射在逃跑日軍的身上,幾個鬼子瞬間全都躺倒在地。
江東端着槍走過去挨個補槍,走到最後有一個小鬼子身前時,捷克式輕機槍打空了子彈。
他丢掉機槍,反手摘下背上的步槍。
趁着這個間隙,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小鬼子竟是個中佐,江東一隻手就把老鬼子的身體翻了過來。
山下中佐的肚子上中了兩槍,此刻他一邊口吐鮮血一邊去拔指揮刀,可是他的刀太長,他無力将其抽出,反而去摸腰間的手槍,眼睛還惡狠狠的瞪着江東。
“呵呵,想來就是你命令殺難民放毒氣的吧!”江東一隻腳踩在了老鬼子摸槍的手上。
山下自然聽不懂中國話,但他看到了中國人臉上蔑視的表情和眼裏的恨意,他張開嘴巴想要罵罵咧咧,卻隻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江東不再理會他,幹脆地用刺刀挑斷了他的手腳筋,并且割開了他四肢的動脈。
看着這個鬼子在失血的痛苦中無力掙紮,直到死去。
他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累了,想起了那飄在小河上一起一伏的潔白身子,想起了老班長那聲嘶力竭的叫聲,想起這些天死去的弟兄,淚水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不久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暖意。
江東慢慢擡起頭,隻見頭頂的陽光不知何時已然穿透了濃霧,正将溫暖播撒在這片血肉戰場上。
江東回過神來,未來的路還很長,他要堅強的走下去。
他彎下腰,用刺刀割下山下的腦袋。
霧氣漸漸散了,小鬼子的營地上到處都是屍體,血腥味籠罩在整片天地間。
小豆子滿身是血的跑過來,看到江東拎着一個腦袋,身體明顯的頓了一下。
“怎麽樣?”江東平靜地問道。
“營地周圍都沒小鬼子了,可能跑了一些!”小豆子有些氣喘的回答。
“嗯。”江東輕輕嗯了一聲,把手裏的腦袋舉起來說道:
“讓弟兄們把小鬼子的腦袋都割下來,拿回去祭奠老班長和其他死去的兄弟!”
小豆子顯然有些不敢相信平常書生氣的營長竟會下這樣的命令,他一直以爲血腥和殘暴隻會在王老虎那樣的人身上。
但是他還是聽了營長的命令,讓戰士們開始割腦袋。
大約半個小時過後,地上的小鬼子全都成了無頭屍體。
根據幾個連長彙報上來的情況,江東的這次出擊幹掉了500多個小鬼子,其他的小鬼子都四散逃跑了。
江東看到陳正月的手裏提着四個小鬼子的腦袋,他隻是朝後者微微點了點頭。
無論年幼或年長,隻要拿起了槍,就要爲死去的戰友和同胞報仇。
天真和純潔隻有在趕走侵略者,當我們的土地和親人不再遭受欺淩與奴役時,那個時候的中國人才配擁有。
“營長!”
王老虎一手提大刀一手提着兩個人朝江東走過來。
江東發現那是兩個日軍的随軍僧侶。
“這兩個小鬼子的秃驢怎麽處置?”
江東看了看人雙手合十的兩人,問道:
“會說中國話不?”
其中年紀稍大的一個看出江東是這支隊伍的長官,回答道:
“阿彌陀佛,小僧喜好中土文化,常習古詩詞與中土教義經典,因而能說些漢語!”
江東點點頭,這倒也不奇怪,
“佛家講究慈悲爲懷,你等級爲出家人爲何要助纣爲虐,幫助那些畜牲殘害無辜百姓。”
老和尚又道了一句佛号,
“中土有言,天下大勢浩浩殇殇,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近年又有物競天擇,适者生存之說。我倭國雖小,但今強大勝中土百倍。古時倭國爲中土之國下番,今逆耳,又有何不可!”
江東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日本亡華之心已根深蒂固,他不再看地上的兩人,轉過身平靜的說道:
“砍了!”
王老虎雖然是個沒文化的老粗,但是連蒙帶猜也聽明白了老和尚的意思,因此毫不猶豫地拖走兩人。
江東卻隻聽那個老和尚的聲音遠遠傳來,
“施主呼吾國之人爲畜生,而今之作爲又有何異也?豈不知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乎!”
“他媽的,心腸怎生這麽狠毒呢,死前都還要咒怨我們營長!”
王老虎手起刀落,兩顆人頭便滾進了小鬼子人頭堆裏。
江東對此毫不在意,他命令弟兄們打掃戰場,帶走所有能帶走的東西,帶不走的就一把火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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