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微微一笑說道:“這兩天,金國人在京畿地區活動的異常頻繁,很多消息都在半路上被截斷了,短時間内還無法獲得北方的戰報。”
“不過,金國人現在對武植恨之入骨,再加上殿下封武植爲忠勇大将軍,他必死無疑!”
趙楷顯得很輕松寫意,他掃了一眼下方,突然說。
“對了!昨天不是有一個翰林學士說要替本太子拟一份登基文書嗎?怎麽沒看到他人啊?”
趙楷這麽一說,蔡京才反應過來。
他不由得轉頭朝着自己右手側看過去。
還真别說,趙楷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今天早朝居然沒來。
而且,這幾天一直有一件事困惑着蔡京。
那從東京城逃出來的文武百官數量龐大,而且他們都是分批次逃跑的。按理來說,不可能都被金國人抓住,可是抵達應天府的人數卻很少。
有很多人似乎在半道上失聯了。
蔡京身爲太師,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以往身邊彙聚着許許多多狗腿子。
隻要一句話,就會有人替他辦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幹淨利落。
可是現在因爲身邊趁手可用的人很少,以至于大部分事情都要他自己親自動手,這也分散了他的很多精力。
哪怕是昨天要給趙楷文書的翰林學士沒有上早朝,他都沒有意識到。
蔡京立即轉頭對着身邊的一個官員小聲說:“你馬上派人去張翰林家裏,問問他今天爲何沒上早朝。”
那名官員應了一聲,正要轉身離開。
就看到外面有一人急匆匆而來。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高俅。
而高俅身後,有兩個禁衛軍士兵,他們分左右鉗制着一個穿着朝服,頭發淩亂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蔡京口中所說的張學士,張涵。
張涵的父親,乃是“蘇門四學士”之一,張耒(lei)。
張涵在應天府當官已有十多年,一直以來都是勤勤懇懇。
他出身名門,文采斐然,在文學方面有着不俗的造詣。
在應天府,但凡隻要是從他手裏流出去的詩詞,都是千金難求。
本來爲太子趙楷撰寫文書,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可是在昨天夜裏,張涵接到了一封信,接到這封信之後,他就連夜讓家人即刻動身離開應天府南下,前往杭州。
張涵的家人是離開應天府了,不過張涵因爲自己目标太大沒有馬上動身,而是在半夜裏打算偷偷摸摸離開。
結果還是被高俅派來盯着的人給抓住了。
高俅推了一把張涵,使得張涵在這平坦的大殿之上跄踉着走了幾步。
高俅對着趙楷說:“太子殿下,這張涵居然敢通敵!”
趙楷本來滿心歡喜地等着張涵用他那斐然的文采,爲自己寫登基文書。
結果沒想到,卻是等來了高俅這麽一句話。
他當即緊皺着眉頭,對着下方的張涵呼喝。
“張涵,高太尉所說的話是否屬實?”
張涵苦着臉:“太子殿下,微臣不過隻是一個微末的小官,哪裏敢通敵啊!”
高俅冷哼一聲:“任你現在巧舌如簧,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通敵,那麽爲何昨天晚上,把你家中的妻妾子嗣都偷偷的運出應天府?”
“你自己爲何三更半夜又在城牆根底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