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顯得很随便,可是他越随便,姚朱山心裏就越緊,他無比警惕地盯着武植。
見姚朱山不過來,武植則是立即起身,突然沖到了姚朱山的前面!
武植壓低着聲音,對着姚朱山問:“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活嗎?”
姚朱山身體不由得爲之一振!
但很快,他的目光又暗淡了下來。
“蝼蟻尚且苟且偷生,又何況本官滿腹經綸,壯志未酬?”
“隻是本官憑什麽相信你!?”
武植笑得很壞:“沒有别的,就隻是因爲現在你唯一能夠相信的人,就隻有我唯一能夠救你的人,也還隻有我!”
姚朱山心中暗罵:還不是你害得本官成了階下囚!?
見姚朱山不說話,武植笑了:“你不會以爲高俅還會來救你吧?”
一提到高俅,姚朱山臉色變幻,那張臉上更是流露出,被抛棄小媳婦一般的凄慘。
“高太尉恐怕現在已經在謀劃着,如何把本官悄無聲息從這牢房當中給除掉了吧!”
“既然這樣的話。那現在,唯一能救你的人恐怕也隻有隻有我喽?”
聽到武植口口聲聲說要救他,姚朱山不經有些意動。
畢竟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想死。
他想了想,對着武植問道:“你究竟爲何要救我?”
聽姚朱山說話的語氣發生了些許變化,武植哂然:“剛才你不是說了嗎,你滿腹經綸,壯志未酬,這麽年輕輕的死了豈不可惜?”
“而且,現在高俅他們個個都想我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咱們兩個也算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武植話糙理不糙,很快就把姚朱山的警惕心打消,兩個人和和氣氣地坐下來。
從姚朱山這裏武植得知,姚朱山剛剛加入高俅的陣營。也正因如此,非常急切地想要對高俅邀功,所以才莽莽撞撞地跳出來跟武植互怼。
說着,說着,姚朱山就問武植:“你怎樣才能救我?”
武植笑了笑說:“要救你并不難,隻不過我費盡心思救你,自己又能夠得到什麽好處呢?”
“你現在會被弄死,那已經是鐵闆上釘釘的事情。就算高俅不派人來殺你,你也會被官家遺忘在這幽深的牢獄當中。”
“隻要高俅這批人還在,就沒有人敢保釋你從天牢裏出去。等高俅他們作古,那怕也是三、四十年之後的事情了吧。”
武植臉上的笑容,讓姚朱山看的是心驚膽戰!
因爲武植的話,針針見血,直戳人心!
姚朱山撲通一聲就跪在武植的跟前!
對着武植放聲大嚎:“武龍圖,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才剛剛成家,跟新婚的娘子相處還沒幾天,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可萬萬不能做老死在這牢獄當中啊!”
像武植剛才所說,那些老死、病死、抑郁死在牢裏的人比比皆是!
有一些大臣官位比他還要高,可在得罪蔡京高俅之後,一個個都以各種各樣的罪名打入天牢。
現如今他們還在這天牢裏受苦受難,無論通過什麽樣的關系,想把折子呈現給趙佶,最終都會被蔡京他們阻攔下來,最後郁猝而終!
讓武植這麽一吓唬,姚朱山就像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一邊哭一邊求饒:“武龍圖,你一定要救我!隻要你能夠救我出去,我和我整個家族都會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