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将我所知道的東西好好梳理下,告訴杜甯和沈矅。
事情從哪裏說起,對,從李默帶我去參加他的同學聚會開始。然後認識了他的那些醫學院的同學,然後當天晚上,我喝多了,他的同學陳曉蝶說送我,結果把我帶到了殡儀館,在那裏,我迷迷糊糊地知道了我和他們的一個叫白文康的同學長得非常像。
後來我從李默的同學白曉曉的嘴裏知道,我的确是和白文康長得很像,并且白文康是一個生性風流的人,但是卻非常有能力。在醫學院的時候就和外面的醫生孫茹一起攻克了一個新型項目,得到了醫學界的認可。但是因爲他和孫茹的關系,導緻孫茹要和老公吳天齊離婚,結果無法接受的吳天齊動手殺死了他們。
爲了幾年白文康,他的地下戀人李嬌利用多年研究的專業移植記憶将白文康的記憶移植到了我的腦子裏面。從那以後,我的腦子裏開始出現了一些混亂的東西,大多數都和白文康有關系。可能确實是受到了李嬌的移植記憶,我知道了很多他們之間的秘密。甚至還知道了他們在上學的時候,對醫學院的一個叫陳忠的老師進行謀殺。
聽完我的講述,杜甯和沈矅并沒有表現出多麽驚奇或者憤怒的樣子,反而顯得很平靜。
“你們這是什麽反應?我都告訴你們,我發現了謀殺案,并且白文康可能也不是吳天齊殺的,李嬌的懷疑也是對的,她當時在現場。”我有點生氣地說道。
“你别着急,我們知道你的意思。這樣,我和沈矅單獨聊聊。”杜甯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對着沈矅點了點頭。
“什麽意思?你們要說什麽?”我問道。
“沒事,稍微等下。”沈矅說着站起來跟着杜甯出去了。
我舒了口氣,心情非常煩躁。按照我的想法,我說的這一切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非常震驚的消息,應該馬上去核查白文康的死,包括那個失蹤的陳忠。陳曉蝶就是殺死陳忠的兇手啊。
十幾分鍾後,沈矅回來了。
“杜甯呢?”我看了看門口。
“杜甯有事,先回去了。”沈矅倒了杯水。
“不是,他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這些?”我說道。
“怎麽會?他如果不相信會專門來我這裏嗎?”沈矅擡起眼睛看着我。
“那怎麽就走了?”我不明白。
“陸安,我跟你說吧。”沈矅放下了手裏的杯子,“上次我們不是說李嬌懷疑這個白文康是被人謀殺的嗎?杜甯回去後專門調查了一下,醫學院根本就沒有白文康這個人。還有,孫茹确實是因爲一個大學生被殺的,但是那個大學生并沒有死,那個大學生叫蔣志飛,是孫茹的一個實習生,然後吳天齊因爲婚姻問題埋恨與他們,所以動手去殺人。上次杜甯不是幫你查白文康的事情,但是沒查出來嗎?那是因爲根本就沒有白文康這個人。”
“這怎麽可能?”我驚呆了。
“杜甯怎麽會騙我們?這些事情很多都是你自己根據那個移植記憶推測出來的,可能是你的想象吧。按說你如果找警察說這些,如果發現不符合事實的話,還會治你罪的。不過杜甯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沒追究我們。”沈矅說道。
“那陳忠被殺的,這個醫學院的主任失蹤了,我在他們學校的論壇裏找到了的,有人說陳忠失蹤的。”我忽然想起了陳忠的事情。
“這個剛才杜甯就讓人查了,醫學院的陳忠根本就沒失蹤,活的好好的。至于你說的那些論壇裏的事情,那是一個被陳忠處理過的學生胡亂發的。剛才我和杜甯在聊天的時候,他讓人問了醫學院的負責人。”沈矅說道。
我感覺自己被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在莫名地顫抖。
沈矅自然不會騙我,杜甯也沒必要騙我們,他肯定是查清楚了才跟杜甯說。他應該是擔心我的情緒,所以才讓沈矅過來跟我說。
“陸安,我覺得你最近事情太多了。這些事情讓你出現了很多焦慮的東西。你自己本身也是寫懸疑小說的,應該知道,有些東西背負太多,會給自己造成麻煩的。”沈矅安慰着我。
“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我始終無法相信這一切。
“我最近要去參加一個活動,本來孟佳佳要跟我一起去的,結果她家裏有點事去不了。你不如和我一起去,那個地方還不錯,有山有水,就當出去旅遊散散心?”沈矅提議道。
“也好,最近這些事搞的我真的頭大。”我答應了沈矅。
“那行,我們明天出發,你晚上回去收拾下。對了,我給你拿點藥,你吃了後應該會睡得好點,不會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煩擾。”沈矅說着從旁邊拿出了一盒藥,放到了桌子上。
“謝謝你,沈矅,每次都麻煩你。”我說道。
“别客氣,誰讓我們是兄弟呢?”沈矅笑了笑。
回到孤樓的時候,經過一樓,我聽到葉梅的房間傳來了一陣雜亂聲,似乎是打鬥聲,還夾雜着一個小女孩的哭聲。
是出什麽事了嗎?我走過去敲了敲門。
裏面的聲音一下子停了下來,然後很快門開了。
“你誰?”一個男人從裏面出來了,看到我,滿眼憤怒。
“你又是誰?在這裏幹什麽?信不信我報警?”我說道。
“草。”男人對着地上吐了口痰,甩手離開了。
“你給我站住,你誰啊?”我對着男人喊道。
男人沒有理會我,快步離開了。
“這是怎麽了?”我轉過頭走進葉梅的房間,結果發現房間裏一片狼藉,小葉子坐在旁邊抽泣着,葉梅在床上坐着,上衣被撕開,頭發淩亂。
“陸叔叔,嗚嗚嗚。”小葉子跑到了我身邊抱住我哭了起來。
“葉梅,出什麽事了?鄭世豪是不是耍流氓了?”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問道。
“沒事。”葉梅眼裏含着淚,将衣服整好,梳理了下頭發。
“他對你做什麽了?”我抱着小葉子走過去問道。
“那個人要錢,還按住媽媽在床上打媽媽,衣服都被他撕壞了。”小葉子說道。
“他是誰啊!不是我們這裏的住戶吧?”我問道。
“你别管了,不過還是謝謝你。”葉梅将小葉子從我懷裏抱了過去,然後笑了笑,但是她的眼裏還含着淚。
“你有什麽事跟我說,是欠人家錢嗎?不行我先給你點?”我問道。
“真沒事,你回去吧。或者有空了我跟你說,我得收拾下房間。”葉梅說着推了推我。
“那好吧,有什麽需要你跟我說。”看到葉梅的逐客行爲,我也不好再待下去。
這幾天我被白文康的事情搞的精疲力盡,回到房間裏,我靠在床上看了會手機,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麽,總是睡得不踏實,醒過來後,才想起來應該是沈矅給的藥沒有吃的緣故,于是我坐起來,拿起藥吃了下去。順便看了一下時間,竟然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我剛準備躺下,門外卻傳來了一個敲門聲。
我打開門一看,敲門的竟然是葉梅。
“這麽晚了,還沒睡啊!”我問道。
葉梅沒有說話,直接走了進來。
“小葉子睡了嗎?”我隻好關上門,走了過來。
“今天那個男人是我的一個客戶,對我一直都很好,就是那種一直捧你場的客戶,得罪不起的。”葉梅說道。
“哦,是這樣啊。”我頓時明白了過來爲什麽葉梅的隐忍。
“我其實對他沒什麽感覺,一直把他當大哥一樣敬重,沒想到今天他來這裏對我那樣,當時小葉子還在身邊。”葉梅說着哭了起來。
“你一個人帶着小葉子真的不容易。”我也不知道該勸她,隻好拿了一張紙巾遞給了她。
沈矅給的藥應該是安眠類的,我感覺非常困,兩隻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我坐到了床上靠在床頭,盡量清醒着和葉梅說着話,可是後來越來越困,直接就睡着了,恍恍惚中,我聽到葉梅在我身邊說了很多話,有的聽清楚了,有的卻沒聽清楚,其中有一句讓我比較印象的是,爲了小葉子,我絕對不能讓他再來騷擾我們,我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