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當中一個蒜頭鼻男人對張小卒說道,說完朝張小卒攤開手掌。
“啊,失敬失敬,原來是中洲沈家的大爺。”張小卒聞言噌的一下站起身,恭敬地向沈家三人行禮。
他起身太猛,帶起一片岩灰,把沈家三人嗆得咳嗽連連。
“小子,你故意的嗎?!咳——”其中一人沖張小卒怒斥道。
“小的是被三位大爺的威名吓到了,萬萬不敢故意捉弄三位大爺呀,請三位大爺明辨。”張小卒故作慌張道。
“哼!”那人不悅地哼了聲,沖張小卒不耐煩地催促道:“休要啰嗦,趕快交稅!”
“這個……”
“怎麽,你不願意交?”那人聽見張小卒支吾不語,當即橫眉豎目,語氣凜冽起來。
“小的願意交,可是小的才上山來不到一個時辰,到現在什麽也沒挖到。”張小卒解釋道。
“呵,是真沒挖到還是假沒挖到啊?不會是偷偷藏起來了吧?”一人懷疑地問道。
他上下掃量張小卒一眼,然後又轉頭往四下掃視一眼,懷疑張小卒是不是把東西.藏在哪個地方了。
“小的萬萬不敢撒謊欺瞞,請三位大爺明辨。懇請三位大爺容小的一點時間,小的挖到靈材後保證立刻上交。”張小卒謙卑道。
說着他突然伸手進兜裏,掏出那顆他故意留下的炎心果,遞上前去,說道:“這是小的上山的時候采摘到的,拿出來孝敬三位大爺。”
蒜鼻男人一把将炎心果抓在手裏,驚喜道:“哈哈,炎心果,你在哪裏摘的?”
“就那邊的半山坡上。”張小卒胡亂指了一個方向。
蒜鼻男人把炎心果揣進自己懷裏,往張小卒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昨天就聽人說山上有鳳血藤炎心果,看來是真的。還有嗎?”
“沒有了,就這一顆。”張小卒拍了拍布兜,表示裏面沒有東西。
“看在你這麽懂事的份上,就免了你的稅吧,給他半張葉子。”蒜鼻男人向右手邊男子說道。
刺啦!
那男子手裏提着一串用細藤串在一起的幹樹葉,他從一片完整的樹葉上撕下一塊,遞給張小卒說道:“收好了,這是你交過稅的憑證,若是弄丢了就必須再交一遍稅。
你這個是二百二十二号,記好了,等明天來人巡查時,隻需報出你的号數,然後拿出半截樹葉和這上面的半截樹葉對上即可。”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張小卒接過半片樹葉,連忙沖三人感激作禮。
“繼續挖你的吧。”蒜鼻男人邁步往前走去。
“大爺,小的能打聽個事嗎?”張小卒擡步跟了上去,邊走邊問道。
“何事?”
“小的昨天在山下有幸碰到一位沈家大爺,那位大爺說你們正在追捕一個叫張小兵的人,若誰能提供有用的情報,獎勵十顆元始金丹,是真的嗎?”張小卒胡亂編造道。
“哪位沈家大爺?他想出的這個辦法可真夠聰明的。”蒜鼻男人聞言驚訝道。
“小的沒敢問那位大爺的尊号。”張小卒答道。
“行了,這事你就不用惦記着了,那張小兵已經被捉到了。”蒜鼻男人擺手說道。
張小卒聞言如遭雷擊,急切問道:“殺了嗎?!”
“嗯——”蒜鼻男人眉頭一皺,轉頭盯着張小卒問道:“本大爺怎麽覺着你比較關心這個張小兵呢?你認識她?”
“小的不認識她,小的就是好奇一問,小的多嘴了,實屬該死。”張小卒連忙解釋道。
蒜鼻男人嗯了聲,從張小卒身上收回視線說道:“本來是要殺了的,可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所以暫且留她一條賤命給我們挖寶。”
“哦哦”張小卒點點頭,然後轉移話題道:“大爺,剛才有許多人往前面跑了,想必都是不願意交稅的,你們快去追吧。”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蒜鼻男人冷哼道,“今天大爺們和顔悅色的讓他們交稅,但明天就沒這麽好說話了。明天若是逮到沒有交稅還在挖寶的,全部當場格殺!”
“大爺,小的能去前面挖嗎?小的看那邊人少一些,或許能挖到多一些。”張小卒指向前方問道。
他要回去通知牛大娃他們,因爲沈家人地毯式推進,用不了多久就會查到他們那邊,若是被沈家人看到那麽多炎心果,必然會出手搶奪。
張小兵正在被沈家人看守着挖寶,暫時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且憑他一己之力恐怕難以施救,他需要和牛大娃商量商量計策。
“拿好你的半片樹葉,那是你的同行證,有它在你去哪裏挖都行。”蒜鼻男人說道。
“謝謝大爺,小的要是挖到極品極火晶,一定拿來孝敬大爺。”張小卒道一聲謝,然後朝前面跑去。
蒜鼻男人很快找到下一個目标,便就沒再注意張小卒的動向。
張小卒一路快跑,找到牛大娃三人,三人正在山谷底下靠近岩漿的炎熱位置,用藤條編的筐子烘烤炎心果。
不遠處躺着兩具屍體,是想要搶奪炎心果,被牛大娃殺死的。
張小卒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四人收起炎心果,爬上山谷,然後躲到下面的山林裏。
“狗日的沈家也太霸道了,竟然空口畫地皮,把那麽大一座山谷說成是自己家的,然後他娘的收稅,算盤打得可真好。”牛大娃坐在一塊石頭上氣罵道。
“先不管這些。”張小卒擺手道,“當務之急是救出小兵,然後再陪沈家人好好玩玩。
這麽大一座山谷,他們撐死也就百十口人,一天殺他們十個八個,保證他們不出三天就老實了。”
張屠夫皺眉道:“老夫感覺沈家霸占整座山谷的行爲有些怪異。”
“哪裏怪異?”張小卒問道。
“霸占整座山谷無疑會觸犯衆怒,想以區區百人對抗上萬人,而且當中不乏其他傳世宗門世家的人,簡直就是在作死。
可是沈家人偏偏就這麽做了,難道是他們的決策者腦子被驢踢了?
老夫覺得應該不是。
老夫感覺他們似乎是着急尋找極火晶和赤炎土,或許發現了什麽,需要用到極火晶和赤炎土,所以爲了短時間内得到大量極火晶和赤炎土,他們甚至甘願冒觸犯衆怒的危險。”張屠夫猜測道。
“他們發現了什麽呢?”牛大娃順着張屠夫的思路皺眉思索道。
金止卉應聲道:“無非兩種可能,或是極火晶和赤炎土能助他們快速提升修爲,或是能助他們跨過岩漿,登上赤土小島。”
啪!
牛大娃猛一拍大腿,叫道:“定然如此!婆娘,你太聰明了!”
金止卉沒好氣地瞪了牛大娃一眼。
張小卒捏了捏眉心,說道:“猜來猜去猜的頭疼,不如抓兩個沈家人問問,同時還能問清楚小兵的處境,也好制定營救計劃。”
“嘿,簡單直接,我喜歡。”牛大娃咧嘴笑道。
張小卒道:“吃一顆炎心果提升一下戰力,我去引三個人過來敲個悶棍。”
于是四人選了一處不錯的伏擊地點,吃了炎心果提升戰力,然後張小卒揣了三顆炎心果去勾引目标。
“大爺,大爺,小的又找到炎心果了。”張小卒找到了蒜鼻男人,沖到三人面前興奮地喊道。
蒜鼻男人聞言大喜,問道:“在哪裏?”
張小卒當即從兜裏掏出三顆炎心果。
“這麽多?!”蒜鼻男人大吃一驚,自己拿了一顆,然後示意另外兩人一人拿一顆。
張小卒壓低聲音道:“大爺,那邊有很多炎心果,但是被一頭水牛一樣大的岩背巨蜥守着,小的鬥不過那畜生,所以隻摘了三顆,若不然三十顆都能摘到。”
“此言當真?!”蒜鼻男人聞言眼冒金光。
“小的怎敢哄騙大爺。”張小卒道。
“那好,你現在就帶我們去,若是真的,本大爺重重有賞。”蒜鼻男人說道。
張小卒道:“那岩背巨蜥甚是兇猛,大爺要不要再喊上幾個幫手?”
“不用。一頭岩背巨蜥而已,我們三個三五下就能輕松搞定。”蒜鼻男人拒絕道。
多一個人就的多分出去一份,他自然不願意多叫幾個幫手。
如果鬥不過岩背巨蜥,那就再說。
三人很是心急,不停地催促張小卒走快點,于是隻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張小卒就把三人帶到了伏擊地點。
“大爺,到了。”張小卒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跟在身後的三人說道。
“在哪裏?”蒜鼻男人目光四下巡視,沒有看到炎心果。
張小卒伸出右手食指,在三人的目光注視下往頭頂上方指了指。
三人不解地擡頭往上看去,就見三個人突然從天而降,手裏握着棍子。
咚咚咚!
當他們反應過來自己被埋伏時,棍子已經敲在他們的腦袋上。
牛大娃三人知道沈家人肉身強悍、抗揍,所以下手非常狠,金止卉咬着牙把棍子都敲斷了。
沈家三人掙紮都沒掙紮一下,就眼前一黑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