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沒能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務,有負主公所托,請主公責罰。”
完顔家,完顔勇男的書房裏。
張小卒半跪于地,帶着深深的自責與愧疚,向完顔勇男請罪。
“快起來。”
“這事不能怪你失職,你已經盡力了,是那個大禹賊人修爲太高。吾聽說慕家的一位半步大能被他一槍穿膛,此人修爲實是恐怖。”
完顔勇男上前兩步,攙扶起張小卒。
完顔可可被搶,完顔家和慕家顔面丢盡,護衛們個個難逃罪責,爲了給自己減輕罪責,他們把李昊天的修爲吹上了天。
大體意思就是李昊天從天而降,照面一槍擊殺慕家半步大能,又殺死數十護衛,然後和張小卒大戰一場,最後乘張小卒一個不注意,搶了完顔可可飛走了。
順帶着把張小卒誇贊了一頓。
尤其是張小卒氣怒之下攀山飛躍那一刀,深深地刻在了他們腦海裏,被他們津津樂道,贊不絕口。
“呵呵,還好你沒事,否則吾白白損失一員猛将,必将痛心疾首。”完顔勇男抓着張小卒的胳膊慶幸道。
想到其他人的講述,張小卒爲了追擊飛走的搶親賊人,攀上山峰縱身追擊,結果賊人沒攔下,反倒把自己摔斷好幾根骨頭,完顔勇男一點不覺得張小卒腦子有問題,在他看來張小卒這是忠勇無畏,是他最需要的得力戰将,故而對張小卒愈加欣賞。
完顔勇男松開張小卒的胳膊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小巧的暗紅色金邊錦盒,然後走回張小卒面前,打開錦盒,錦盒裏躺着一枚少校徽章,說道:
“太回城一戰,你立功無數,按理說授你一個少将軍銜也不爲過,但是你畢竟是第一次在大家面前亮相,吾又是初掌完顔家,若是一下授予你一個少将軍銜,定會有人說吾任人唯親,不利于家族團結,故而隻能委屈你一下,先給你一個少校軍銜。”
“回主上,猛不需要。”張小卒道,“猛乃主上家将,主上榮則猛榮,軍功于猛無用。”
“好好好,吾果然沒看錯你!”完顔勇男聞言大悅,但還是把錦盒塞進張小卒手裏,道:“汝忠臣于吾,吾怎能讓汝寒心?且拿着,便是與你沒用,戴在身上吓唬吓唬人也是好的。哈哈——”
“謝主公賞賜!”張小卒道謝。
完顔勇男走回書桌前在椅子裏坐下,右手五指輕輕敲擊桌面,眼角餘光斜睨張小卒,問道:“聽說在大禹賊子來之前,還有其他人攔路劫親?”
“是。”張小卒道。
“聽說這夥賊子說吾弑兄奪權?對此你怎麽看?”完顔勇男問道。
“猛不關心。”張小卒表情平靜的應聲道,“猛隻關心兩件事。”
“那兩件?”完顔勇男好奇問道。
“第一件:主上是否安好;第二件:修爲是否有精進。”張小卒道。
完顔勇男道:“吾心不安。”
“主上爲何不安?”張小卒問道。
“城南有一都尉,名叫阿古卑绔,掌兵二十萬,欺我初掌大軍,無根無基,有奪我軍權之野心。卧榻有猛虎,吾徹夜不得安睡。”完顔勇男說道。
“其家中可有星辰強者?”張小卒問。
“沒有。”
“其家中可有半步大能?”張小卒再問。
“亦沒有,其麾下高手皆在邊境戰隕。”
“主上稍歇片刻,猛去去便回。”張小卒眼綻兇光。
“好!”完顔勇男點頭。
張小卒推門而去。
完顔勇男望着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眼睛裏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隻過去半盞茶的時間,張小卒就折返回來。
“猛何以如此之快?”完顔勇男驚訝不已,但掃了張小卒一眼就皺起眉頭,因爲張小卒衣服尚且整齊,且身上一點血腥味也有,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和人動手的痕迹。
“猛不知其住在城南何處。”張小卒答道。
“——”完顔勇男一口氣悶在胸口好大一會沒上來,緩過這口氣後,喊來一個老仆,讓其給張小卒帶路。
站在門口,目送張小卒憤憤離去的背影,完顔勇男不禁啞然失笑,道:“腦子笨點好,腦子笨的人忠誠。”
一個時辰後,張小卒浴血而歸,身上大小傷口十餘處,手裏提着一顆須發半白的腦袋,正是完顔勇男說的阿古卑绔。
“主上能安睡否?”張小卒把人頭放到完顔勇男面前,問道。
“哈哈,好,好,好啊!”完顔勇男撫掌大笑,掃了幾眼人頭,目光落在張小卒染血的身軀上,道:“你且回去養傷,待你傷好後,吾帶你去見一寶物,可助你戰力大增。”
他愛極了張小卒的忠勇,可是張小卒的修爲還差一點火候,還不能真正的所向披靡,他決定助張小卒一臂之力,從而能夠更加仰仗張小卒。
“謝主上!”張小卒臉上不加掩飾地露出激動和高興的表情,他把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如此可以讓完顔勇男安心。
不過,他是真的激動和高興,并且無限期待。
能讓完顔勇男稱之爲寶物,并且信心滿滿可以助他提升修爲的東西,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非凡之物。
張小卒吩咐下人給他準備熱水洗澡,然後回到自己的住處。
推門進到房間,他沒有去點油燈,而是看向茶桌邊,笑道:“正想找你,你就來了。”
“你得慶幸你不是六扇門的成員,否則現在你已經躺在血泊裏。”鬼面特有的磁性聲音在漆黑的房間裏響起,隻不過聲音裏夾帶着絲絲寒氣。
張小卒不以爲意地走到桌邊,在鬼面對面坐下,道:“是因爲我把任務透露給李昊天的事吧?”
“原來你帶着腦子呢。”鬼面譏諷道。
“完顔可可成了不穩定因素,讓李昊天帶走未嘗不好。”張小卒解釋道。
“你就那麽相信李昊天?就不怕他出賣你?要知道,你們可是仇人關系,他恨不得宰了你給他弟弟報仇。”鬼面道。
“我感覺他不會。”張小卒道。
“感覺?”鬼面啞然失笑,旋即語氣一寒,道:“可是他至今沒有離開大牙,并且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你制造了一個極可能讓帝國計劃全盤盡損的不确定因素。是不是感覺很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