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公子那日一時大意,輸一招給元泰平那個醜八怪,倒是讓你給小瞧了。”白無盡朝蘇謀冷笑道,神色輕蔑,未曾把蘇謀放在眼裏。
蘇謀微皺眉頭,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秦心如——”
白無盡仰頭望向二樓雅間,大聲喝道:“睜大你的眼睛看好了,看老子怎麽一刀刀廢了你的男人。放心,我隻廢他不殺他,我要讓他懷着對你的怨恨活着。我也不會殺你,我要讓你在自責悔恨中生不如死地活着。”
“蘇二哥,殺了他!”二樓一間雅間裏傳出秦心如的厲喝。
“愚蠢的女人!”白無盡嗤鼻冷笑,“他區區五重天境,憑什麽殺——”
“你是來和女人鬥嘴的嗎?”蘇謀不耐煩地打斷白無盡的話,身上散發出一股暴虐氣息。
“哼!”白無盡尴尬地哼了聲,雙手往前一擺,兩把寒光閃閃的彎刀出現在他手中,并在他手中翻飛旋轉,靈活如精靈。
“這一刀,取你雙眼!”
白無盡眼睛裏射出兩道狠毒的光芒,身體一晃撲向蘇謀,速度快得隻能看見一道白影。
倉啷!
蘇謀前沖,拔劍,上挑。
叮!
劍快如閃電,斬中白無盡的彎刀,竟沒有一絲被阻擋的停頓,如切豆腐一般斬了過去,彎刀斷作兩段。
嗤!
劍鋒自白無盡胸口一路上掃,咽喉、下巴、嘴、鼻子、眉心、額頭,鮮血濺射。
砰!
白無盡仰面跌倒,雙目瞪圓,死不瞑目。
他不懂,爲什麽蘇謀的劍能這麽快?
速度快!
劍鋒更快!
蘇謀收劍歸鞘,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開口說道:“忘了告訴你,本公子的修爲不是五重天境,而是七重天境!”
寂靜的拳場回蕩着蘇謀不大的聲音。
白無盡的猝敗猝亡讓衆人措手不及,蘇謀不大的聲音更讓他們震驚的說不出話。
蘇謀,七重天境。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謀冰冷的目光環視全場,字字铿锵道:“記住,我蘇謀之所以是白雲城第一天才,不是因爲家父是鎮南王,而是因爲我是蘇謀!”
全場皆禁不住呼吸一窒,感受到蘇謀的霸氣無匹。
二樓雅間,秦心如望着蘇謀挺拔的身軀,滿心都是崇拜。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被蘇謀的霸氣徹底征服。
她不由地挺直身軀,下巴微揚,一臉傲然之色,恨不得告訴全世界的人,擂台上這個霸氣無匹的男人是她秦心如的男人。
蘇謀下了擂台上二樓,進到秦心如的雅間。
秦心如歡笑着迎上前去,剛要開口祝賀,未曾想蘇謀竟照面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她猝不及防,被這力氣極大的一巴掌扇得摔倒在一旁的軟椅裏。
秦心如捂着臉頰,眼噙淚水,不知道自己又哪裏做錯了。
隻聽蘇謀言語冰冷道:“我殺白無盡需要聽你的命令嗎?”
秦心如這才知道,蘇謀竟是因她多嘴說了一句“蘇二哥,殺了他”而生氣,可是那是她被白無盡的言語激怒脫口喊出來的,她不是在命令蘇謀。
她委屈之極,感覺蘇謀誤會她了,可轉念一想,自己似乎真的說錯話了,一個婦人怎麽可以當着上萬人的面命令自己的夫君,讓男人顔面何存?
“賤婢,滾出去!”秦心如朝兩個婢女呵斥道。
兩個婢女早已被吓得雙腿打顫,大氣不敢喘一口,聽見秦心如的喝斥,當即逃也似地退出房間。
“二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秦心如爬起身,怯懦地向滿臉寒霜的蘇謀道歉。
蘇謀猛地前跨一步,又将秦心如逼倒在軟椅裏,手順着她的衣領伸了進去。
秦心如羞憤欲死,卻又無力反抗蘇謀的霸道進攻,幾次象征性地掙紮過後就淪陷臣服。
……
看台上一個光線昏暗的角落,齊蓉兒望着蘇謀離去的背影,神情格外凝重。
蘇謀突然間的強大讓她感到窒息和恐懼,她覺得自己必須派人去雁城,把這一消息告知張小卒三人。
看台另一處,秦如蘭喃聲驚歎道:“蘇家二哥哥太厲害了!”
“嗯,着實令人大吃一驚。”坐在其身旁的大長老點頭承認。
“他的修爲連破兩個境界,二十歲七重天境,白雲城第一天才實至名歸。”
“但更厲害的是,他的劍域心境已經突破到第二重境——劍無鋒!”
“另外,他身上還有一股讓老夫都感到心顫的氣息。雖然尚且微弱,但确實存在。”
“這趟雁城之行,他定是得了莫大機緣。”
……
七月二十三。
張小卒再次從入定狀态餓醒。
這一次他沒有再浪費時間吃喝東西,往嘴裏胡亂扔了兩粒丹藥充饑,便又迫不及待地把意念沉入第四道戰門。
意念化身成人,觸摸枯骨頭蓋骨。
眼前景色變化,沙灘上出現小男孩的身影,竟比醒來之前又多出來一個,總共已經有三個小男孩。
張小卒驚喜不已。
确切點說不是三個小男孩,而是同一個男孩的三個虛幻身影,但是他們練習修煉的招法各不相同。
第一個小男孩紮馬步練習左右沖拳。
第二個小男孩,就是張小卒第一次餓醒,填飽肚子後繼續參悟時出現的小男孩,他沒有練習什麽出拳動作,而是雙腳踏定,大腿微微下蹲,腰、背、頸、頂垂于一線,雙臂環抱胸前,好似環抱一棵大樹。
其胸廓舒張,氣息有度。
沉于丹田,清和流轉,暢達周身。
張小卒起初以爲很簡單,可練過之後才知其中不易。
動作他一學就會,且很快就做到标正無疵,但是他的氣或沉不下去,或沉下去後上不來,或不能清平流轉,或不能暢達全身,或不能持久。
足足用了三天時間,他才找到狀态找到感覺,雙腳甫一踏定就能丹田沉韻,清平氣和,暢達周身。
以身運氣,以氣運身。氣随意走,意随氣動。
這一個極其美妙的狀态,張小卒甫一進入就渾然忘我。
第三個小男孩,也就是剛剛增加的這個小男孩,他沒有再站着不動,而是在練習一套簡單的拳法。
他腳下進退有度,出拳快慢有序。
看起來似乎也很簡單。
但有過的經驗的張小卒,再也不會相信這個“看起來”。一番細緻觀察過後,心說果不其然,小男孩練習的雖然是一套簡單的拳法,卻把拳、步、氣三者融爲一體。
張小卒沒有着急跟着練習,而是一點點仔細觀察,把每個動作全都一點不差地刻在腦海裏,之後才試着練習。
甫一動手立刻體會到其中之艱難,或拳跟不上腳,或腳脫離拳,再加上氣的運轉,可謂是手忙腳亂。
五個時辰後,張小卒意念從第四道戰門收回,睜開雙眼,眼神裏透露出深深地疲倦之色。
他感到非常震驚,因爲這是他第一次感到精神疲憊。
之前醒來全都是被餓醒的,壓根沒有感覺到精神的疲憊,可這一次他才跟着小男孩練了這麽一小會,精神上沉沉的疲倦讓他感覺像剛從敵人的千軍萬馬中殺出來一樣。
他精神實在疲倦到了極點,掃了遠處的天武道人一眼,又往四周掃了一圈,确定一切正常安全後,縮着身子往地上一躺,眼皮都還沒完全閉合,他就已經睡着了。
這一睡就是十二個時辰,一整天。
當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晚上,精神恢複了很多,但仍有些許疲倦感。這讓張小卒心驚不定,因爲按照這個狀态,這套拳法他是沒法學了。
張小卒搖搖頭,甩掉腦子裏雜亂思緒,站起身從青石上躍下,往旁邊的平地上走了幾步,然後行氣、踏步、出拳。
啪!
一拳打出,竟把面前的空氣打出爆鳴聲。
張小卒震驚地張大嘴巴,他這一拳單單是練拳,既沒有用太大力氣,更沒有加持三色之力,竟然能打得空氣爆鳴,實在不可思議。
況且,這還是充滿瑕疵的一拳,遠沒有沙灘上小男孩打得順暢自如,渾然天成。
張小卒吸一口氣平複激蕩的情緒,再一次行氣、踏步、出拳。
這一次,他在拳頭上施加了肉身力量。
砰!
巨大的聲響,就像一拳捶打在厚重的鐵闆上一樣。
張小卒清楚地看見,一道氣柱被他拳頭轟了出去,氣柱前沖三十多步才減緩消散。
“好強!”張小卒盯着自己的拳頭驚歎道。
一會兒自震驚中平靜下來後,他祭出三色之力,再次出拳。
轟!
爆鳴聲震耳欲聾。
張小卒感覺到這一拳把面前三丈内的空氣都壓爆了,他甚至看到了空間的扭動,盡管隻有微弱的一點扭動,但他真切地看見了。
“強!”
“太強了!”
“便是花一年甚至更久的時間練這套拳法,也是值得的。”
張小卒震驚過後連連驚歎道。
“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覺,叮叮當當搞什麽呢?”天武道人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似乎是被張小卒吵到了。
“弟子魯莽,驚擾到師尊療傷,請您責罰。”張小卒聽見天武道人的聲音,頓時自責不已,剛才他心神都在拳頭上,以至于忘了天武道人還在不遠處打坐療傷。
“無妨。”天武道人笑着擺擺手。
“您老的傷恢複得怎麽樣了?”張小卒關心問道。
“無需擔心,已經無礙。”天武道人應聲道,轉而好奇問道:“你小子搗鼓什麽呢?說什麽花一年練拳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