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目光環顧全場,發現每個人看他的眼神裏都充滿了貪婪之色,就像在看一塊美味的肥肉,恨不得立刻占爲己有。
盡管有些人在極力掩飾掩藏,裝出一副正氣凜然、和善慈祥、畜類無害的模樣,但是在入微心境下,他們的掩飾掩藏皆被張小卒看得一清二楚,反而讓張小卒覺得他們愈加道貌岸然。
“敢問諸位,若是家師尚在,可敢這般理直氣壯地闖進小子家裏來讨要東西?”張小卒大聲質問道。
此言一出,場上氣氛頓時陷入尴尬,鴉雀無聲沒人應答,所有人無不目光閃躲,不敢與張小卒對視。
天武道人那可是星辰大能級别的存在,若還好好活着,他們哪有膽量冒犯招惹。今日登門,必是手提禮物登門拜訪。
但天武道人已經隕落,隕落的星辰大能何懼之有。
“呵呵,如此看來,顯然是不敢的。”沉默給了張小卒答案,他不留絲毫情面地直言嘲諷,而後話題一轉,問道:“聽說各門各派的英雄好漢都去戰場殺敵了,不知諸位怎麽沒有去?是舞不動劍了,還是提不動刀了呀?”
這又是一個讓人不好回答的尴尬問題,場面繼續保持尴尬和安靜。
張小卒突的橫眉怒目,舌綻驚雷,怒喝道:“原來不過是一群貪生怕死、蠅營狗苟、欺軟怕硬的無恥之徒,就憑你們也敢欺我?!小爺我縱橫沙場,斬大牙狗無數,喝血吃肉神魔無懼,當老子是吓大的不成?!”
随着驚雷怒喝,他在戰場上沖殺時的兇狠氣勢和殺氣猛然釋放出來,壓向面前的四五十個宗門高手。
“好小子!”張屠夫忍不住暗贊一聲。
他還等着張小卒被這群皮臉不要的宗門弟子欺辱,經曆一番社會毒打,也好知道知道人性的貪婪、無恥和險惡。未曾想張小卒竟來了一個先聲奪人,一時間還真把這群家夥給鎮住了。
隻見宗門高手們甫一感受到張小卒洶湧澎湃的氣勢和冷冽刺骨的殺氣,無不神色驚駭,當即知道張小卒不是在說大話,這股子氣勢和殺氣,若非在死人堆裏摸爬滾打過,是決然不會有的。
張小卒的強勢讓他們有種踢到鋼闆上的感覺。
“小子,注意你的言辭。休要大放厥詞,出口傷人,否則我等不介意替你師父好好管教管教你,讓你懂得謙虛禮讓,尊敬長輩。”
“小子,就算你師父在這裏,你也不能這般張狂!”
“再敢胡言,撕了你的嘴!”
數人指着張小卒争相喝斥。
張小卒目光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一一回擊道:“你們算什麽東西,也有臉自稱長輩?我師父若是在這裏,我還跟你們一個個廢話?早就拿糞叉子摟你們了。哪個活膩歪了要撕老子的嘴?有種站出來,看老子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一番氣勢上的較量,讓張小卒大體摸清了眼前這群家夥的實力,比他想象的弱太多,隻有寥寥幾個讓他感受到威脅,所以說起話來更加有底氣,也愈加肆無忌憚。
“口出狂言,當掌嘴懲戒!”一人怒喝着走出人群,兩大步欺到張小卒面前,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掄圓了就往張小卒臉上扇去。
剛才便是他說要撕了張小卒的嘴,當着這麽多江湖同道的面被張小卒一個年輕小輩點名挑釁,若是不出手教訓教訓他,這張臉那就沒地方放了。
他甚是自負,一手負于身後,也不知是沒把張小卒放在眼裏,還是認爲張小卒不敢還手?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肯定缺少社會的毒打。
反正張小卒心裏是這麽覺得的,所以他認爲得讓此人經曆一番,好讓他今後茁壯成長,于是就照着他的臉掄圓胳膊抽了過去。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響起。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那人頭一歪,身子一斜,雙腳離地而起,橫飛了出去。幾顆後槽牙帶着血沫,從他嘴裏飛了出來。
“我——我的牙!”他摔在地上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捂着迅速腫起來的腮幫子尖叫道。
張小卒沒有再理他,目光冷冽,環顧全場,問道:“還有嗎?還有想替我師父教育我的嗎?明明就是一群強盜,還他娘的非要掰扯個道理出來,你們不嫌臊,我還嫌你們惡心呢。”
“小子,休要張狂!”人群中竄出一人,長劍出鞘,直襲張小卒。
張小卒猛地前踏一步,身體直接撞進那人懷裏,那人吓了一跳,慌忙撤步後退,可張小卒右手已然扣住他的脖子,直接将其舉離地面,然後掐着他的脖子猛地摁向地面。
砰的一聲巨響,那人後腦勺狠狠地撞在地上,半截腦袋陷進了地面,幸好他及時祭出真元力護體,否則這一下非得讓他腦袋開花不可。
張小卒松手後躍,目光再次掃視全場,若無其事道:“麻煩諸位尊重一下我的實力,像這種阿貓阿狗級别的,就别跳出來丢人現眼了。”
許多人尴尬地移開視線,不敢與張小卒對視,這才知道張小卒并不是軟柿子,想捏就能捏的。剛才那人可是五重天境的修爲,竟然照面就被張小卒掐着脖子摁到地上,他們當中修爲不到五重天境的大有人在,被張小卒的目光掃視,不由地感到心驚膽戰。
許多人心裏開始萌生退意。
“小子,我陽神殿隻要十塊玉佩,給了我,我轉身就走!”陽神殿的人看着張小卒,氣勢淩人地說道。
張小卒目光落在此人身上,此人是這些人當中給他威脅感最強的一人,說道:“十塊玉佩,十年陽壽,你一句話我就給你,那我的命也太不值錢了。”
“不如你把制作玉佩的方法教給我們,我們學會了制作方法,自不會再向你讨要玉佩。”有人說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睛裏都射出兩道精光,眼神瞬間灼熱起來。
“可以。”張小卒竟一口答應。
衆人聞言,目光愈加灼熱。
“但是我隻教一人,但又不想讓别人知道我教了誰,不如你們互相殺一殺,誰能活到最後我就教誰。我說到做到,決不食言,否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張小卒舉手發誓道。
場面瞬間靜得落針可聞。
互相殺一殺。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人禁不住心生寒意。
但更可怕的是,有殺氣在人群中彌漫開來,顯然有人禁不住誘惑真的動了殺心。
“或者十顆,不,五顆就可以,五顆腦袋換一塊玉佩,說到做到,決不食言。”張小卒又說道。
相較于殺光全場的人,這個條件更加容易些。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都前後左右提防起來,生怕被人襲殺。
霎時間,場上殺氣凜冽。
“我、我退出。”
“我不要了。”
很快就有人承受不住壓力,大叫着要退出。
“退出的人一顆腦袋算兩個。”
“陽神殿,飛仙宗,缥缈宮,蒼空派的腦袋算二十個。”
張小卒接連喊道,喊着要退出的人吓得立刻閉上嘴巴,陽神殿、飛仙宗、缥缈宮和蒼空派的人臉色大變。他們是讓張小卒感到最具威脅的四個人,所以張小卒直接把他們豎立起來,讓場上所有人都盯着他們四個的腦袋。
張屠夫捋着胡須一臉愕然,不知道張小卒想要幹什麽,走也不讓走,難不成真要逼這些人自相殘殺?
“咯咯,果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小鬼。”缥缈宮的仙子突然身姿嬌顫地笑道。
笑罷身體拔地而起,朝院牆飛去,朝一幹人擺手笑道:“諸位慢慢玩,玩得盡興。”
“恕不奉陪。”
“走!”
有缥缈宮的人帶頭,心生退意的人頓時有了底氣,跟着縱身而起,往不同方向躍去。
砰砰砰——
然而就在他們即将翻越院牆離去時,竟突然撞在一層無形的光幕上,身體狠狠地彈了回來。
缥缈宮的仙子首當其沖,摔在地上狼狽不堪。
“怎麽回事?!”
“不好,有人布了大陣封禁了這裏!”
許多人驚慌大叫,而後目光紛紛落在張小卒身上。
“小子,你想怎樣?”
“趕緊撤去封禁,放我們離開!”
他們以爲是張小卒搞的鬼,可張小卒也是一臉愕然,向張屠夫投去詢問的眼神,張屠夫沖他搖了搖頭。
轟!
陽神殿的人沖天而起,預估着無形光幕的位置,奪目的真元力包裹着拳頭猛地轟了過去。
隻聽轟的一聲,發出一道地動山搖的巨響。這一拳的力量強得讓人膽顫,感覺就算是一座山也被轟塌了。
可是令人驚吓的一幕發生了,陽神殿的人馬上他就被震退了回來,并且是吐血倒飛,狠狠地摔回地面。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堵上門來欺負我小師弟的,當我三清觀的人死絕了嗎?”一個身穿道袍的消瘦身影從院外躍上院牆,負手而立,居高臨下俯視院子裏的宗門高手質問道。
“小師弟,别怕。師姐來了,便沒人再敢欺負你!”門樓上出現一個女子的身影,手執拂塵,穿的卻是輕紗長裙,粉頸颀長,酥胸半露,裙擺随風蕩漾間,修長的玉腿若隐若現,赤着白皙玉足,甚是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