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練武場内,天武道人撤去了威壓,張小卒三人嘭嘭嘭三聲,全都栽倒在地,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昏死了過去。
天武道人把三人挪到藏密室的偏院,并吩咐人送來浴桶和熱水,從寶庫裏取出大量靈丹妙藥和天材地寶,有一些是掰開三人的嘴喂給他們吃,但更多的是丢進盛滿熱水的浴桶裏調成藥液。藥液調好,便将三人除去衣物丢進水裏。
李家的人若是在這裏,看見天武道人如此奢侈,定要心疼死。
李洪武猜測的沒錯,天武道人确實打算用李家寶庫裏的靈丹妙藥和天材地寶,讓張小卒三人在短時間内進行一次質的蛻變。
昏死中的三人,一邊享受着無比奢侈的藥浴,一邊享受着天武道人的星辰之力推拿。
他們完全放空的身體,正在快速地吸收藥液的精華,同時排出身體裏的雜質。其中屬張小卒的身體排出的雜質少,因爲他身體的雜質在吃了五葉烈炎果後基本排光了。當時他還以爲自己是拉肚子,其實是在排洩.身體雜質。
一個時辰後,天武道人把三人從浴桶裏提了出來,三個浴桶裏的藥液已經變成了散發着腥臭氣味的黑水。四個候在院門外負責服侍他們的丫鬟,聽到天武道人的吩咐,進來擡走浴桶時,被熏得直捂鼻子。
天武道人嫌來回跑麻煩,便沒有去丫鬟們專門給他們收拾出來的一間院子休息,而是吩咐丫鬟們把這個偏院的主次卧和東西廂房四個房間簡單收拾了一番,恰好夠四人休息。
張小卒被丫鬟送去東廂房,天武道人把他盤坐在床上,左手掐太陽向陰法印,右手掐太陰向陽法印,左上右下,抱于丹田處,然後朝張小卒說道:“此乃我三清觀的陰陽雙生法印,配上太極陰陽冥想訣和三清日月觀摩圖,日日冥想參悟,即可修得道力道魂。你且聽好看好”
說着,天武道人伸出右手食指,點在張小卒眉心識海處,隻見一個個複雜詭僻,似字非字,似符非符,似印非印的符号,在他指尖金光一閃,旋即沒入張小卒的眉心識海,如烙印一般直接刻進他的腦海裏。最後是一幅山海湖泊,日月交替,輪回不休,美奂美輪的風景圖,亦是以同樣的方式直接印入張小卒的腦海裏。
做完這些,天武道人便離開房間,去到牛大娃所在的西廂房,見牛大娃正像一條曬太陽的懶狗一樣躺在床上,而他身體裏正有妖力在運轉,知道他已經在修煉,便退出房間。
最後來到周劍來所在西
次卧,使其五心向天盤腿而坐,手指點在他的丹田氣海,注入一股星辰之力,引着他氣海裏剛恢複過來的一點真元力,沿着一道道經脈和穴.門緩緩運轉,最後回歸丹田氣海,完成一個周天運轉。随之周劍來就潛意識裏開始運功修煉。
天武道人道:“此功法名爲《八部雷神訣》,玄級功法,希望對你有用。”
夜已深沉,可是戚無爲和萬秋清夫婦二人睡意全無。
二人在卧室的圓桌前對面而坐,面前的茶水不曾喝一口就已經涼透,因爲他們的心情陰郁悲傷,根本沒有喝茶的心情。
昨天那四碗紅糯粥,讓萬秋清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不願意相信,可又不能不去求證。
戚長風究竟是不是戚長風?
她之所以懷疑戚長風,是因爲自從戚長風從南邊曆練五年回來後,就給她一種說不出的生疏感。她一直以爲這種生疏感是因爲戚長風在外面一待好幾年,與家人長時間不在一起造成的生疏。而且戚長風去南邊那五年,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性格上有一些些變化也實屬正常。
萬秋清本以爲她和戚長風之間的生疏,會随着他們母子重新生活在一起而很快消除掉,但是并沒有。雖然他們之間的關系确實比戚長風剛從南邊回來時親密許多,可是她爲人母的直覺告訴她,戚長風和她始終隔着一點什麽,可究竟隔着什麽她又說不清,這種感覺一直揣在她心裏,膈應得她難受。
當戚長空告訴她大牙人可以變換頭發和眼睛顔色時,她并沒有第一時間懷疑戚長風,她開始懷疑戚長風是在給戚長空鋪設靈堂的時候。
爲了防止膝蓋跪傷,靈堂裏一般都會鋪些麥稭之類的軟草,仆人們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麥稭,竟然帶着一些螞蟻。戚長風沒留神,被螞蟻爬到身上咬了好幾口,起了好幾個紅腫的大疙瘩,恰巧被她瞧見了。
她當時就一怔,因爲她清楚記得,戚長風小時候被螞蟻咬到,就算是本地最毒的紅頭螞蟻,也隻是起一個紅點而已,會腫起大疙瘩的是戚長空。
猛然間,一個恐怖的念頭在她心裏冒出,她覺得荒唐荒謬,因爲她竟然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假兒子,可是這個念頭在她心裏一冒出來後就如魔鬼的咒語一般,時刻纏繞她的心頭,怎麽甩也甩不掉。
最後,她熬了一鍋紅糯粥,結果讓她如遭霹靂。
戚長風是戚長風嗎?
這個問題後面加了一個大大的驚歎号。
咕噜
戚無爲端起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他強壓下内心的焦躁不安,又一次出聲勸慰萬秋清道:“不要自己吓自己,或許是長風吃了什麽靈丹妙藥,改變了體質也說不定。這都已經是後半夜了,說不定長風已經躺在靈棚裏睡着了。”
萬秋清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嗯,最好,不,一定是我想多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窗外已經蒙蒙亮。
萬秋清端起涼透的茶水抿了一口,提心吊膽的心終于往下放了放,覺得應該不會有消息傳來了,而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睡覺去吧。”戚無爲見萬秋清因爲過度焦慮和熬夜,兩隻眼睛都起黑眼圈了,不由地心生憐惜。
咚咚咚
戚無爲話音剛落,敲門聲驟然響起,他和萬秋清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誰?”戚無爲強壓住内心的驚慌問道。
“我。”一個空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戚無爲心跳猛地一滞,緩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問道:“他把消息傳出去了嗎?”
“傳了。”
“傳了什麽?”
“三日後出兵金城。”
“該死!”戚無爲一巴掌拍在茶桌上,木制的茶桌被他拍得四分五裂,可見他心中的怒氣有多盛,因爲“三日後出兵金城”是今天下午他裝作不經意間故意透露給戚長風的消息,目的就是爲了試探他究竟是不是敵人的奸細,結果不言而喻。
“不要驚動他。”萬秋清開口說道,聲音如冰刀一樣冷冽,“同時去查,戚長風哪裏去了?是死是活?給我一個準确的消息。”
這一刻,當心中的恐怖念頭被證實,她竟然沒有落淚,因爲她心裏隻有滔天的仇恨。
誰殺了她的兒子,她要讓他百倍償還!
“是!”
天光大亮,張小卒睜眼醒來,眼睛裏神采爍爍。他擡起右手,伸出食指,在面前的空氣中緩慢滑動,金色的光芒自他指尖沁出,随着他指尖的滑動,在空氣裏留下一道符印紋路。
道力!
張小卒盯着金色的光芒欣喜若狂。
“公子,醒了嗎?”
“讓奴婢服侍您穿衣。”門外響起丫鬟清脆靈動的聲音。
張小卒低頭一看,神色大,發現自己身上竟然絲毫未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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