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素心看白癡一樣斜了燕無缺一眼。
燕無缺讪讪一笑。
燕素心收回目光,從張小卒手裏接過綠鞘春意劍,拔劍挽了兩個劍花,道了聲“好劍”,然後還劍歸鞘,遞還給張小卒道:“小女子身體孱弱,不适合舞刀弄劍,周公子愛劍如命,此劍理應給他才對。”
燕家衆人聞言不約而同地皺眉,向燕素心投去責怪,甚至是憤怒的目光。
在他們看來,燕素心是在把應該屬于燕家的寶物送出去。
燕素心神情自若。
張小卒擺手道:“這是姑娘該得的戰利品。”
“唉!”
燕素心歎了口氣,道:“張公子,你有所不知,小女子天生命薄,擔不住好東西,就說老祖宗賞給我的玉墜吧,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變成别人的東西了,這把寶劍也是一樣,在我手裏不錯,可它不是我的,我要是把它弄壞了或是弄丢了,恐怕又得下死牢,所以你還是快快把它收回去吧,不要害我。”
這番夾槍帶棒的話說出來,燕家衆人的表情都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尤其是那三位太上老祖,微眯的眼睛裏閃爍起了駭人的冷芒,因爲燕素心這番話就差指名道姓指着他們的鼻子罵了。
張小卒啞然失笑,聽出了燕素心的怨氣,說道:“今後再有人偷你的東西,告訴我,我幫你打斷他的狗爪子。”
燕素心笑了笑,沒敢應聲,因爲應聲就等于罵她家的三位老祖是狗。
張小卒沒有接春意劍,反而又拿出了幾樣東西,一截大姆手指長的古樹木髓,和十幾塊流轉着絢麗色彩的神晶,一并遞給燕素心。
“天命神晶!”
太上老祖燕正陽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神色激動地盯着張小卒手裏的晶石。
另外兩位老祖也都站了起來。
“沒錯,這是天命神晶,是天上界的一種力量結晶,類似于太初神晶。”
張小卒點頭道,“總共不到三百塊,我給均分了一下,每人十五塊。這塊木髓是我送給姑娘的,它蘊含強大的生命之力,對姑娘的身體有極好的滋養作用。”
燕素心沒再推脫,把東西一一收下,看向張小卒笑道:“張公子果然和傳言的一樣慷慨。”
說完,看向覃婆子,得意地眨了眨眼,似乎在說:“怎麽樣?我看人準吧。”
覃婆子神情尴尬,之前在燕素心面前講的張小卒的種種不好,此刻啪啪打臉。
“咳!”
她幹咳了聲,緩解了一下内心的尴尬,然後竟看向張小卒問道:“張公子,老身那一份呢?”
張小卒神色愕然道:“前輩都沒出手,也要分一份嗎?”
覃婆子一張老臉頓時紅成了猴屁股,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燕素心搖搖頭,覺得覃婆子的精于算計使其錯過了結識張小卒的機緣,她沒有給覃婆子說話,而是邁步走到燕武面前,把那十五顆天命神晶遞了過去,說道:“父親,這十五顆天命神晶應該能讓咱們的護星大陣多維持幾天。”
燕武擺手道:“這是張公子給你的,爹不能要。再者說,你已經出了五萬太初神晶了,再跟你要,别說爹不好意思,大家夥也不好意思啊。”
燕家衆人:“……”
我們好意思。
燕素心沒有和燕武多說,把天命神晶硬塞進了燕武懷裏。
“用天命神晶維持護星大陣太浪費了。”
燕正陽看向燕武說道,“這樣,一顆天命神晶可以兌換一萬顆太初神晶,老祖我拿五萬顆太初神晶跟你換五顆天命神晶。”
說完就數出五萬顆太初神晶裝在一枚納戒裏,朝燕武扔了過去,也不管他答不答應。
燕武哪敢說什麽,連忙奉上五顆天命神晶。
另外兩位老祖燕鐵心和燕行天也都拿出五萬顆太初神晶和燕武換了五顆天命神晶。
天命神晶之所以這麽值錢,是因爲它裏面蘊含着天上境宇宙位面的真實力量,以及一些天上境的大道法則,故而對下界的修者而言價值非凡。
燕武嘴上沒說什麽,可心裏不舒服,因爲之前在這三位老祖面前聊到護星大陣維持困難時,他們全都不吱聲,燕武還以爲他們沒有太初神晶呢。
原來不是沒有,而是不願意貢獻出來。
可是他們卻能狠心把貢獻了五萬顆太初神晶的燕素心送進死牢,任他如何求情也不肯網開一面。
這一刻,燕武的心裏紮了一根刺。
燕鐵心看向張小卒,想和張小卒交換更多的天命神晶,不過想到等擒下張小卒後,張小卒的天命神晶都是他們的,便沒有開口。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這就出發吧。”
得到老祖眼神示意的燕無缺出聲說道。
張小卒看向燕素心問道:“姑娘用不用休息一下?”
燕素心的身體和精神都非常疲倦,但是知道事情緊迫,刻不容緩,于是擺了擺手。
盞茶的時間後,張小卒跟着以燕家三位太上老祖爲首的六十人隊伍,通過一個秘密空間通道離開了靈峰星球。
這六十人基本算是燕家的全部頂級核心戰力。
燕武沒有同行。
他選擇留下來守衛燕家。
靈峰星球的外星空,燕武和五大勢力的首腦坐在了一起,進行一場緩兵之計的談判。
慶雲帝國和霸王宗的誤會已經解除了。
“燕武,你這哪裏是談判?分明是獅子大開口,趁機敲詐我們的神晶!”
“就是,竟然跟我們索要十萬顆太初神晶的門票錢,你怎麽不去搶?”
宇文家和霸王宗的人聽到燕武說讓他們交十萬顆太初神晶才準許他們進蒼外秘境,立刻沖燕武拍桌子叫嚷起來。
燕武沉着臉道:“我燕家這數百年投入了——”
“阿彌陀佛!”
古佛宗的老和尚打斷了燕武的話,說道:“我們古佛宗向來視錢财爲身外之物,追求清修大道,所以沒錢,最多能拿出一萬顆太初神晶。”
“佛爺,您吃葡萄。”
金光閃閃,珠寶璀璨的蓮花寶座上,一個穿着粉色薄紗的妖娆女子,依偎在那和尚半敞的胸膛裏,用兩根細嫩修長的手指捏了顆剝好的葡萄送到了和尚嘴邊。
和尚輕輕張口吃下葡萄,一張大手在女子挺翹的屁股上狠抓了一把,笑眯眯地說道:“嗯,真甜。”
“清修”二字和他毫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