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一聲怒吼,猛地揮拳迎擊。
砰!
兩隻拳頭剛一碰撞,白猿直接吐血倒飛了出去。
黑猿落在白猿剛剛站立的位置,但沒有停止進攻,而是雙腳一蹬地面,借力朝白猿飛撲了過去。
白猿還沒來得及穩住倒飛的身體,黑猿就已經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白猿的右腳腳踝,手臂一輪,轟的一聲,把白猿的身體摔在一座山頭上。
轟轟轟!
黑猿施展出了他的招牌招數——摔殺!
霎時間,碎石四射,塵土紛飛。
一座數百丈高的大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砸平。
白猿在黑猿的力量壓制下完全沒有反抗之力,隻能任其擺布蹂躏。
「大王,它是我的朋友,請手下留情!」
「大王…」
張天賜心急地爲白猿求情。
可是黑猿根本不搭理他。
想強行将二猿拉開,然而剛一靠近就被黑猿一巴掌拍飛。
「娘,快幫我求求猿大王,讓他饒小白一命!」
張天賜連忙向聞聲趕來的戚喲喲求助。
戚喲喲搖頭道「他們之間的恩怨太深,我們不好幹預。不過,猿大王對同族向來多幾分寬容,再加上你的求情,相信他會留情的。」
「是嗎?」張天賜急得滿頭冒汗,戚喲喲的安慰根本不能讓他安心。
他的眉心忽有光芒閃爍,想祭出鎮天劍或是萬裏起雲煙強行拉架,因爲白猿已經被黑猿摔得頭破血流,眼看就要嗝屁了。
「不可!」
戚喲喲似是察覺到了張天賜的意圖,突然出聲制止。
冰冷的聲音讓張天賜一個激靈。
同樣聽見動靜趕來的葉明月,走過去拍了拍張天賜的肩膀,小聲說道「猿大王脾氣不好,你若出手強行拉架,反而容易激怒他,屆時白猿必死無疑。」
張天賜聞言連忙收起強行拉架的念頭,可又無
法眼睜睜地看着白猿挨揍,于是再次飛上前去以言語爲白猿求情,結果被黑猿一巴掌拍在地上,使勁跺了幾腳。
然而挨了揍的張天賜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心裏舒坦了一些,心想同白猿一起挨揍起碼是有難同當,說不定黑猿多揍自己幾下,就會少揍白猿幾下,比站在旁邊看着白猿挨揍好多了。
甚至,讓他和白猿一同去死,他也願意。
張天賜自小和白猿同魂同體長大,和白猿之間的感情是其他人無法理解的。
轟轟轟!
連着摔打了兩三百下,直把白猿摔得皮開肉綻,黑猿這才停手,不屑地罵了聲「太弱」,随手将白猿丢在地上,然後拍拍手上的灰塵,轉身回了柳家村。
「多謝大王手下留情!」
張天賜連忙感謝黑猿的不殺之恩,然後撲到白猿身邊關切地問道「小白,你怎麽樣了?」
「死不了。」
白猿應了聲。
「我幫你療傷。」
張天賜祭出古仙之力幫白猿滋養傷口,忘記了自己也被黑猿揍得鼻青臉腫。
戚喲喲等人見無什大事發生,便也回村去了。
白猿身上的傷看上去猙獰可怖,不過大多都是皮肉傷,在他自身和張天賜的古仙之力的雙重滋養下,很快就治愈了。
唯獨胸口處一道三尺多長深可見骨的傷口,久久不能愈合。
「行了,别費力氣了,這道傷口是那家夥留給我的懲罰,除非我能驅散他的力量法則,否則這道傷口會跟我一輩子。」
白猿出聲叫住拼
命往傷口上送古仙之力的張天賜,因爲傷口上殘留着黑猿的力量法則,消耗再多的古仙之力也是徒勞。
「那…那怎麽辦?」
張天賜看着汩汩冒血的傷口擔心道。
「怎麽?你是覺
得我這輩子也無法驅除那家夥的力量法則嗎?」白猿不悅道。
「當然不是。」張天賜連忙搖頭。
白猿擡手在胸前的傷口上緩緩撫過,強行把傷勢壓制下去,止住流血。
看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結束時,他甚至累得喘起了粗氣。
「小白,來,吃個仙桃恢複一下力量,我特意留給你的。」
張天賜拿出一顆仙桃遞給白猿。
白猿不客氣地接到手裏,咬了一口,不禁眼前一亮,接着大口一張,整個吞進了嘴裏。
「别急,還有。」
張天賜連忙又拿出一顆。
白猿看了眼仙桃,又看了眼張天賜。
「我還有。」
張天賜道。
白猿這才伸手接過仙桃,但沒舍得立刻吃掉,而是放在鼻前享受地嗅着桃香。
「吃吧,這裏還有好幾顆。」
張天賜從虛空空間裏拿出一個大玉盒放到白猿面前,盒子裏裝了七八顆仙桃。
白猿伸手拿了兩顆放進自己的虛空空間裏,道「夠了,收起來吧。」
張天賜擺手笑道「我吃過好幾顆了,這些是專門留給你的。」
白猿聞言不由感動,但沒有再多拿,說道「這東西對我來說用處不大,也就是滿足一下口舌之欲,對你倒是大有裨益,收起來吧。」
張天賜見白猿态度堅決,隻得把剩下的仙桃收起來。
「喏,我也有樣東西給你。」
白猿拿出一個白玉瓷瓶遞給張天賜。
「什麽東西?」
張天賜驚喜地接到手裏,迫不及待地拔開瓶塞,竟有一股血腥味從瓶子裏飄了出來。
「血?」
看清白玉瓶裏裝的東西,張天賜驚訝地向白猿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白猿點頭道「沒錯,是血,但不是普通的血,應該是上古神魔精血,我在一處上古遺迹裏得到的。」
他嘴上說得輕松,可實際上爲了奪這半瓶神魔精血,差一點搭上性命。
「上古神魔精血?」張天賜震驚地看向白玉瓶裏的血液,着實感受到了一股強大得令人敬畏的可怕氣息,但不知爲何,他心裏對瓶中的血液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白猿道「我感覺它可能對你有幫助,便給你送了過來。」
「謝謝!」張天賜連忙道謝,臉上綻放出了開心的笑容。
自白猿離開柳家村後,他心裏一直不安,害怕白猿一去不回頭,自此失去白猿這個親兄弟一般的朋友,如今白猿專程給他送好東西來,說明白猿心裏一直想着他,他的不安終于可以放下了。
「你父母有沒有和你講過我當年是怎麽害你的?」
白猿突然問道。
張天賜聞言一怔,不明白白猿爲何突然問這個,不過還是點頭答道「講過一些,他們說已經原諒你了,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不論誰對誰錯就讓它過去吧,咱們往前看。」
實際上更多的是勸白猿放下和黑猿的恩怨。
白猿卻兀自講道「當年我借你們人類的身軀還魂重生,但是那具肉身實在太垃圾了,限制了我的戰力恢複,于是我便想找一具強大的肉身。
你父親的肉身是我見過最強大的,不過當時他身邊有高手保護,且他自身實
力也不俗,不容易搶奪。
所以當我得知你娘親懷了他的骨血後,我便盯上了這個遺傳了他的血脈的肉身,也就是還在娘胎裏的你。」
張天賜面露驚色。
以前張小卒和戚喲喲确實都跟他講過,但他們的目的是提醒他白猿以前是個邪惡之徒,讓他心裏堤防着點白猿,而不是讓他仇恨白猿,所以隻講了個大概,沒有細說。
故而聽到白猿的講述,他很是震驚,也忽然明白父母爲何一直提醒他要提防白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