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本體擡起食指在張小卒的手背上輕輕一彈，張小卒登時摔出去數千丈遠，右拳連帶整條右臂炸成了一團血霧。
“吾爲天道！”
“你們的生命是吾給的，力量是吾賞的，憑什麽跟吾鬥？”
“一群蝼蟻也妄想上天樓，愚蠢，可笑。”
天道本體沖張小卒譏笑道。
張小卒爬起身來，嗤的一聲冷笑，喝道：“你算什麽天道？受萬物生靈擁護，享萬世不滅香火方有資格稱天道，而你，不過是個被九州萬族唾棄仇恨的邪魔外道罷了，終有一天你會被人間正道消滅。”
“你說我不是天道？”天道本體怒問道。
“你是狗屁！”張小卒罵道。
天道本體伸手朝張小卒一抓，就把張小卒攝到手裏，掐住脖子舉了起來，獰聲道：“臣服于吾，吾非但饒你不死，還封你爲真正的九州之主，不然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呵，忒！”張小卒一口唾沫吐了過去。
當然，未能得逞。
但是成功激怒了天道本體。
“死！”
天道本體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雖然祂臉龐模糊，看不清表情，但是從其刺骨的聲音即可想象出祂的神情肯定已經寒如冰霜。
咯咯吱——
天道本體的五指慢慢施力，要生生擰斷張小卒的脖子。
張小卒的力量被完全禁锢，連動一下手指頭，眨一下眼皮都做不到，甚至已經感應不到戰門空間。
“吾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臣服還是死？”
就在張小卒的脖子即将斷裂時，天道本體五指稍作停頓，又一次問道。
“忒！”
張小卒沒有珍惜天道本體賞給他的說話的機會，将其用來吐唾沫了，盡管知道吐不到天道本體，但這一口吐出去，心裏就是爽。
砰！
天道本體突然手臂一甩，把張小卒扔了出去，接着擡手對着虛空一劃。
四周的虛空突然亮起，浮現出一幕幕投影，九州、萬魔窟、流放之地、地府，飛禽走獸、花草樹木，皆呈現在張小卒的眼前。
他們還在高舉着拳頭、憤怒地瞪視蒼天、挺直枝葉如利劍一般，祈求張小卒戰勝天道。
“死！”
天道本體朝其中一面光幕點了一指。
隻見光幕裏的萬物生靈體内的紅蟄雷突然蔓延全身，随即在體内嘭的一聲炸響，瞬間灰飛煙滅。
畫面不停地變換，投影出一座座城池，一片片山林，在張小卒眼前快速閃過。
“啊，住手！”
張小卒驚懼嘶吼。
他曾在九州每一座城池、每一處山林種下氣勢之力，且自末日降臨後不知巡視了九州多少遍，所以他幾乎認得九州的每一座城池和每一片山林，一眼就認出投影裏正在被摧毀的是平州。
他想阻止天道本體，但身體被天道之力鎮壓在原地不能動彈，想收起神識和入微心境不看，可是畫面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偌大的平州，數不清的生靈，短短二三十息就被天道摧毀殆盡，隻剩下一片灰白色的土地和全無生機的水，完全被死寂籠罩。
“知道吾爲什麽任由爾等胡鬧，甚至放任爾等殺到吾的面前，也沒有對爾等降下天罰嗎？可不是吾做不到，而是吾太無聊了，想讓爾等給吾無聊的時間裏增添一點樂趣而已。”
“像爾等這樣有趣的蝼蟻，在吾無盡的歲月裏其實遇到不少，爾等不是最強的，也不是最弱的，但是是數量最多的一次，還蠻有趣的。”
天道本體緩緩說道，聲音裏帶着幾分淡淡的笑意。
“啊——”
張小卒怒不可遏，但好像也隻剩下徒勞嘶吼了。
“臣服，還是死？”
天道本體再次問道。
“老子要幹死你！啊——”
無助和絕望逐漸擊潰張小卒的精神。
天道本體伸出手指點向另外一面光幕。
同樣的畫面再次在張小卒的腦海裏上演，短短幾十息時間，靈州被摧毀。
“臣服，還是死？”
“哈哈，休想！九州誓死不降！哈哈……”
張小卒突然狂笑不止。
“真可憐，他們是那麽地崇拜你，信任你，卻不知道是你親口葬送了他們的生命。你看，他們現在都還在爲你呐喊呢。”
天道本體的手指緩緩指向另一面光幕，嘴裏說着折磨張小卒精神的話。
“絕不！哈哈，絕不！”
張小卒嘶吼道。
于是川州在他的吼聲裏毀滅，真就像是被他親口毀滅了的一樣。
“臣服，還是死？”
“狗日的，有種殺了老子，你這個邪魔外道，永遠也得不到九州的認可！”
張小卒仍是誓死不降。
隻是他的每一次拒絕帶來的都是一州生靈的毀滅。
“臣服，還是死？”
天道本體也不惱怒，而是樂此不疲地一遍遍詢問。
“休想！休想得逞！”張小卒斬釘截鐵地拒絕道，“我知道，在你眼裏這就是一場遊戲，我要是臣服就會滿足你極大的快感，死了這條心吧，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哼，希望你能嘴硬到最後。”
天道本體冷哼道，随即手指一點，又摧毀了一州的生靈。
“臣服，還是死？”
“死！”
“臣服，還是死？”
“死！”
“……”
就這樣，天道本體毀滅了一州又一州，萬魔窟、流放之地、地府都沒能幸免，最後隻剩下青州。
“臣服，還是死？”
天道本體擡手一揮，把青州投影鋪滿了整個虛空，尤其是大蘇帝國所在的位置，特意放在了距張小卒最近的位置。
“哈哈……”
張小卒瞪着充血的眼珠子，直直地瞪着天道本體，瘋狂大笑道：“毀滅，通通毀滅吧，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還猶豫什麽？快動手吧。怎麽，不高興了嗎？”
“那就毀滅。”
天道本體手指一點，毀滅立刻在青州上演。
“哈…哈哈…”
張小卒狀若瘋狂，不是“狀若”，而是真的已經瘋狂，精神已經被天道徹底摧毀。
“别笑，遊戲還沒結束呢。”
天道本體擡手一揮，一面新的光幕出現在張小卒面前，《江山社稷圖》裏的畫面竟在光幕上呈現了出來。
清渠、闫明朝、秦如蘭、牛向陽等等，都在悲傷哭泣，他們已經透過《江山社稷圖》看到了中州的毀滅，知道張小卒等人已經失敗，死在了虛空深處。
“也讓他們一起毀滅嗎？”
天道本體笑問道。
“噗！”
張小卒目眦欲裂，張口噴出一道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