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極北之地。
淩絕峰的峰頂傳來陣陣轟鳴聲,整個山體随着轟鳴聲震顫不止。
要坍塌了一般。
楚雨眉正帶領着中州偏北的四家傳世勢力的人馬在山下嚴陣以待。
由于淩絕峰的峰頂被混沌氣流淹沒,除了張卒沒人能登上峰頂,所以沒人知道峰頂正在發生什麽,但直覺告訴他們絕非好事。
他們猜測峰頂的封印大陣極可能正在松動,柱随時有可能傾倒,混沌亂流會再次倒灌。
所以他們守在山下,一旦柱傾倒,可以第一時間沖上去阻擋。
至于能擋多久,那就無從得知了。
隻能聽由命。
極南之地的情況亦如此。
所有人都在期盼張卒快點回來,重新修補封印大陣。
川州以南的海域上,牛大娃等人已經搜尋張卒兩年多,海底遺迹他們都找到了六七個,可是關于張卒的蹤迹毫無線索。
他們甚至懷疑張卒是不是追着稷央上人去往外了。
這兩年九州日新月異,已經完全渡過了艱難時期,并摸索出了末日下新的生産生活模式,且已經初步步入正軌。
讓人高心是,上的混沌亂流越來越稀薄。
空越來越明亮。
現如今每的上午十時到下午兩時,都能看到太陽的模糊輪廓了。
照這個良好的趨勢發展下去,再過兩年混沌亂流可能會全部消散,消失的日月星辰會重現人間。
每個人心裏都揣着美好的向往。
但是每當談起三年前末日降臨的話題時,所有饒心情都會不自覺的沉重,因爲他們身邊有很多人死在了末日之災下。
據各傳世勢力的不完全統計,死在末日之災下的人足有七萬萬之多。
這無疑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數字。
……
嗡嗡嗡!
茅草屋世界,空被密密麻麻的紅色符文覆蓋,每個符文都在嗡嗡顫鳴,符文的六角隐有新的符文衍生出來。
張卒正在草地上盤膝而坐,雙手飛快地掐着印訣,推衍符文變化。
他手上的結印速度已經快到肉眼難辨。
且越來越快。
到最後雙手附近的空間都被他飛快變幻的手指給攪動了。
可想而知速度有多快。
紅色符文震顫的幅度越來越大,顫鳴聲逐漸變得尖銳。
符文六角衍生出來的符文漸漸完整。
張卒的額頭冒出了大量熱汗,汗水順着臉頰滑落,有點癢,但是他不敢騰出手來擦拭,因爲符文推衍正到了關鍵時刻。
這兩年時間他一直呆在茅草屋世界裏參悟紅色符文。
外面的兩年,茅草屋世界裏就是十四年。
他用了三年時間解開了紅色符文的第七十九重衍生變化,又用了五年時間解開鄰八十重衍生變化,眼下他正在破解第八十一重變化。
在此之前他已經失敗了不下千次。
嗡——!
劇烈震顫的符文突然停了下來。
世界忽然安靜。
可是張卒的心卻咯噔一聲,然後咚咚咚,如擂鼓一般緊張地跳動起來。
因爲之前的幾百次失敗都是敗在這裏。
隻見每一個紅色符文的六角皆已衍生出了完整的新符文,隻要新符文脫離六角,獨成一體,那就成功了。
“給我開!”
張卒怒吼一聲,雙手的結印速度瞬間提升了一倍。
面前的空間都被他的手指攪動得扭曲了起來。
嗡!
安靜下來的紅色符文突然猛地一顫,六角衍生出來的新符文非但沒有脫離,反而一下縮了回去。
“幹!”
張卒破口大罵,一下子洩了心氣,似霜打了一樣,整個人都蔫了,身體無力地往後躺倒在草地上。
又失敗了。
和之前的幾百次一樣,都是壞在這最後一步。
“哎,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爲什麽無法脫離?”
張卒望着滿密密麻麻的紅色符文,想破腦袋也找不到原因,禁不住腦仁疼。
“要是師尊在這裏,有他老人家指點兩句就好了。”
“實在是太難了啊!”
張卒氣惱地抓了抓頭,近乎抓狂,欲哭無淚。
他的發量比起兩年前明顯稀薄了,都能透過發隙清楚地看到頭皮了。
“夫君,又失敗了嗎?”
葉明月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聽見了張卒近乎抓狂的嘶吼,很是心疼。
仙府禁制始終沒有退散減弱,離開的希望都寄托于張卒什麽時候解開第八十一重衍生變化,她和戚喲喲都清楚張卒承受着巨大的壓力,所以每次張卒失敗,她們都會上前安慰,盡可能地緩解張卒的壓力,幫他排解壓抑的情緒。
“嗯”
張卒隻是應了一聲,沒有看葉明月。
他突然感覺非常疲倦,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了,甚至多一個字都感到累。
這種累不是肉身力氣上的累,而是精神精力,乃至是信心信念上的疲累,比肉身力氣上的累厲害百倍。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快要把他擊潰了。
葉明月走到張卒身邊坐下,伸出雙手把張卒的腦袋捧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給他按摩揉捏,輕聲道:“閉上眼睛睡一覺吧,或許睡一覺放松一下,換一個思路就解開了呢。”
張卒聞言閉上了眼睛。
葉明月見狀知道張卒這次是真的累了,因爲之前每次她和戚喲喲勸張卒休息,基本上都被張卒拒絕了,自己必須屏住一口氣,一旦洩了就再難提起來了。
在茅草屋世界裏參悟符文的這十四年,張卒總共就隻睡過兩覺,一覺是在解開第七十九重變化那,另一覺是在解開第八十重變化那。
這十四年他幾乎是不眠不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符文陣法的參悟上,連自身修煉都放在了一旁。
戚喲喲和葉明月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有心想幫張卒,可是她們于符文陣法一道一竅不通,心有餘而力不足,也隻能在張卒失敗的時候給予一些精神上的安慰。
“什麽都不要想,安心的睡一覺,不論出不出得去,我和喲喲永遠陪着你。”
葉明月一邊用指肚輕輕撫平張卒那皺得已經起褶的眉頭,一邊在耳邊輕聲細語地安撫其焦躁壓抑的心靈,使其内心得到溫柔撫慰。
“嘶——”
張卒突然深吸一口氣,好似往身體裏充氣一樣,讓蔫聊身體重新飽滿鼓脹起來。
然後把一口濁氣徐徐吐出。
萎靡的精神重新振作起來,掃除内心的頹喪,收拾心情,重振旗鼓。
他朝葉明月的懷裏轉了個身,把腦袋側枕在葉明月的大腿上,然後伸手摟住了葉明月的柳腰,道:“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們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葉明月展顔一笑,點頭道:“我們信你。可你确實是累了,睡一覺休息一下吧。”
“好,睡一覺。”張卒應道。
可是他的手卻不老實起來,順着葉明月的衣襟伸了進去,輕車熟路地攀上了一座高峰。
葉明月臉頰一紅,沒有阻止,任由張卒的手掌胡來。
甚至還低下頭,把紅唇貼到張卒耳邊,輕吐香風,聲問道:“實話實,你上次給我重塑肉身,是不是又把我的胸弄大了一些?不然我的衣服怎麽又了。”
她這是忍着羞臊挑起異樣情緒的話題,把張卒的注意力從符文陣法上轉移開,好讓其放松精神。
“有嗎?我量量。”張卒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手掌在兩座山峰上丈量起來。
“哼!”葉明月不滿地哼了聲,道:“下次再有機會重塑肉身的話,你趕緊幫我恢複原本的樣子,真是的,又不是越大越好,走路都墜得慌。”
“噗…哈哈…”張卒被葉明月給逗笑了。
“笑什麽笑,不信你自己在胸前挂幾斤肉試試。”葉明月嗔怒道。
“咳——”張卒幹咳了聲,道:“這個尺寸剛剛好,不用變,也不用再變大了,保持住。等一下,你剛剛什麽,不是越大越好?”
“廢話,難道越大越好嗎?”葉明月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你們男人腦子裏是怎麽想的。”
“不是越大越好,不是越大越好…”張卒仰頭望向滿符文,嘴裏喃喃自語,突然眼睛裏精光閃爍,好似有萬道光彩迸射出來一般,猛地坐起身,激動大笑道:“哈哈,我好像明白了。”
罷,雙手飛快地掐起印訣。
葉明月不禁無語,萬沒想到探讨個胸部大竟然能給張卒提供靈福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挺拔的雙峰,忍俊不禁道:“你們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