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笑了笑,脫掉鞋子走到毛氈上同葉明月面對面地坐下,自顧自說道:“那天我們回到柳家村後正巧遇見天阙宗的人前來求救,于是我就和周大哥去了魯州一趟,把圍攻天阙宗的靈劍宗和大瓊宗滅了,回來的路上經過沈家和九州拍賣行,便順手将其收服,一去一回好些天,累死我了。”
葉明月睜開眼哼道:“你說這些幹什麽,跟我有什麽關系?”
張小卒歎了口氣道:“我要是不說啊,某人還以爲我把她忘了,這麽些天也不來找她,然後坐在那裏和我生悶氣呢。”
葉明月白了張小卒一眼,佯裝聽不懂地嘟囔道:“某人是誰?”
她确實有點氣張小卒這麽些天都不來看她一眼,但也不全然是因爲此事生氣,正如蘇錦所說,她心理上出現了問題。
張小卒突然伸手捏住了葉明月的鼻子,笑道:“某人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啪!
葉明月沒好氣地拍開張小卒的手,嗔怒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小心眼咯?”
張小卒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我家娘子胸懷寬廣,一點兒也不小。”
說着朝葉明月挺拔的雙峰瞄了一眼。
葉明月乍一聽還以爲張小卒是在恭維她,可是看到張小卒眼睛瞄的位置,這才反應過來張小卒話裏的意思,不禁臉頰羞紅,啐罵道:“流氓!”
“嘿嘿…”
張小卒壞笑一聲,突然側身往葉明月懷裏躺去。
葉明月正要伸手把張小卒推開,可是聽張小卒聲音疲憊地說道:“好累啊,躺一下。”,便打消念頭哼了聲,讓張小卒躺了下來,還把腿伸開來,讓張小卒枕着舒服。
張小卒蠕動了下身體,頭枕着葉明月富有彈性的大腿,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然後投給葉明月一個得意的眼神。
葉明月氣道:“你不僅是個流氓,還是個潑皮無賴。”
“那你還喜歡?”張小卒問道。
葉明月臉蛋一紅,翻白眼道:“少不要臉,誰喜歡你?”
張小卒笑而不語,擡起右手伸到葉明月眼前,手指松開,一塊淡藍色的玉墜從他掌心掉了下來,玉墜上拴着紅繩,紅繩另一端套在他的手指上。
玉墜刻的是葉明月的樣子,雕工精緻,栩栩如生。
葉明月目光落在玉墜上,先是露出驚喜之色,可是馬上又冷哼了聲,把頭側向一邊不看玉墜,嘴上問道:“這是昨天才雕的吧?”
張小卒回道:“這玉墜是用九幽泉的原材料雕琢的,死亡天尊總共就給了我拳頭大一點,我幫他雕了八件玉件,好不容易才省下一點料子幫你們三個一人雕了一件,你猜我是哪天雕的?”
這話要是被死亡天尊聽到,非得一巴掌呼死他不可。
他是給了張小卒拳頭大一點玉料不假,張小卒也确實幫他雕了八件不假,但是他的那八件才是用剩下的邊角料雕的,因爲每一件都才隻有指甲蓋大。
“嘁!”葉明月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信呢,要是早就雕好了,那天你怎麽不給我??”
張小卒擡起左手,把紅繩撐開,說道:“低點頭”
葉明月嘴上不情願地嘟囔了聲,但還是把頭低了下來。
張小卒把玉墜挂到葉明月的脖子上,笑道:“故意逗你的,看你會不會開口要,誰知道你竟然生氣跑路了,心胸……嗯,還是挺~好。”
葉明月突然伸手掐住張小卒腰間的細肉使勁擰了一圈,氣道:“你這個壞家夥!”
然後笑着把玉墜送進了衣領裏。
張小卒疼得龇了龇牙,接着看着葉明月的眼睛說道:“來之前我先去拜訪了一下先生,先生說你還在爲過去的事耿耿于懷,說是小時候心靈受到的創傷需要一生的時間來舔舐。”
葉明月聞言表情忽然變得不自然起來,閃躲開張小卒的目光,故作輕松地笑道:“是錦妮子想多了,我早就從那段過往中走出來了。常言道:英雄不問出處。我現在都已經是聖人了,怎麽可能還會揪着那點小事不放?況且,我隻是在那裏生活過一段時間,那裏的大姐姐們待我也都挺好,沒遭過什麽罪。”
張小卒抓着葉明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問道:“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嗎??”
葉明月點了下頭。
“看着我的眼睛。”張小卒道。
葉明月轉過頭,重新和張小卒目光對視,問道:“怎麽,你眼睛裏進沙子了嗎?”
張小卒沒有搭理葉明月的插科打诨,而是嚴肅而又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說道:“我要告訴你的是,這裏面已經有你一個重要的位置,你已經住進來了,那就别想再逃了,你心裏要是有傷口,那就放到這裏面來,讓我來幫你舔舐捂暖。”
葉明月聞言心中不禁暖流橫溢,手掌感受着張小卒強有力的心跳,一顆孤獨飄零的心真的似找到了避風港灣,突然感到心安、美好、幸福。
她盯着張小卒的眼睛問道:“你真的不介意我的過去嗎??”
“當然不介意!”張小卒肯定地答道,“非但我不介意,其他人也都不會介意,因爲大家都有一顆包容的心,都希望彼此過得幸福,都在展望美好的未來,沒人會揪着過去不放。再者說,你過去也沒什麽啊,我小時候還光着屁股滿大街跑呢。”
葉明月被張小卒最後一句給逗樂了。
張小卒手指摩挲着葉明月的手面,壞笑問道:“你的手已經感受我的心跳這麽久了,是不是也得讓我的手感受一下你的心跳?”
“你想得美!”葉明月沒好氣地白了張小卒一眼。
見張小卒的手蠢蠢欲動,她忙将其按住,并轉移話題道:“《江山社稷圖》已經把那一塊碎片吞噬了,裏面的法則力量得到了更加完整的補充,我又重新推衍了茅草屋小時間的時間法則,讓裏面的時間達到了現實時間的七倍。也就是說在茅草屋小世界裏過七天時間,外面隻才過一天。”
“厲害!”張小卒聞言驚喜地坐了起來,“周大哥那天還念叨着呢,說沒有你的《江山社稷圖》修煉都慢下來了,我也正在爲時間不夠用而發愁着呢。”
“你要做什麽?修煉嗎??”葉明月問道。
“我讓蘇德挑選了一百個優秀的學子送到了柳家村,他們都願意冒險淬體,而每個人淬體至少需要半個時辰,一百人就得好幾天,可我年前還得去北邊,去幹掉那些傳世勢力,時間不夠用。”
“你哪天動身去北邊?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不了。”
“爲什麽?”
“你得在家裏準備嫁衣,年前我還急着把你娶進門呢。”
“我…我還用準備什麽嫁衣?”葉明月神色一暗。
按照嫁娶規矩,妾室不準坐高轎,不準穿大紅嫁衣,不準走正門,不能拜天地,隻用一頂小青轎擡着,走側門或是後門進了門,便算是嫁過去了。
“喲喲說要讓你坐着轎子風光進門,她還嫌你把自己放得太低了,進了門就是一家人,隻要心懷美好共赴未來,就沒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
葉明月聞言擺手道:“喲喲妹子敬我,那我更不能亂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