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魁星陣,封!”
“蒼穹囚牢,起!”
“……”
張小卒把道祖傳承裏學到的束縛和封印之術,不管威力大小,一股腦地施展了出來。
一時間天上地下金光刺目,符咒翻飛。
齊阿爾不管張小卒施展什麽道法,揮刀便斬,一刀不夠就再來一刀,不讓一點張小卒的力量有近身的機會。
就在他以爲張小卒即将黔驢技窮時,天空突然嗡的一聲劇烈顫鳴。
緊接着光線突然變紅。
隻見紅色符文密密麻麻地鋪滿了整個天空,而每個紅色符文上都燃燒着道家真火。
齊阿爾悚然一驚,忙把長刀舞得水潑不進。
張小卒手掐咒印,對着齊阿爾一點。
嗖!
漫天符文如同蜂群一樣撲向齊阿爾,一瞬間把齊阿爾淹沒。
齊阿爾的刀雖然斬碎了一些紅色符文,怎奈何符文數量實在太多,直接把他層層包裹了起來,然後一個個符文連接成一條條符文鎖鏈,符文鎖鏈又一條條交織成一張張大網。
“縛!”
張小卒大喝一聲。
一張張大網立刻向着齊阿爾收緊、束縛,好似織成了一個大繭,把齊阿爾包裹在了繭子裏。
“啊——給我破!!”
齊阿爾的怒吼聲從繭子裏傳出。
接着嗤啦一聲,繭子真的被他給一刀斬開了。
“着!”
張小卒的喝聲突然在齊阿爾的頭頂上方響起。
齊阿爾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一個巨大的丹爐從天而降,砰的一聲把他扣在了地上。
張小卒拖着破爛不堪的身體落在丹爐旁,張開雙臂,催動全身的力量,雙掌從左右狠狠地拍在丹爐上。
邦!
剛猛的力量和巨大的聲響傳過丹爐爐壁,在爐膛裏猛烈爆發出來,震得齊阿爾七葷八素。
張小卒趁機翻轉丹爐,當的一聲扣上爐蓋,随即祭出道家真火把丹爐包裹,同時操控紅色符文鎖鏈把丹爐層層纏繞,可仍然不放心,又以自身精血爲引,快速地在丹爐爐壁上畫了幾個封印大陣。
做完這些他才暗松一口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揚起了嘴角,他之前所有的攻擊全都是在爲這一下做鋪墊,還好,成功了。
當當當!!
丹爐裏不停地傳出齊阿爾揮刀砍擊的聲音,妄想把丹爐砍碎,可是連揮數百刀皆是徒勞。
而丹爐裏的溫度正在急劇上升,同時還有一股股可怕的力量不斷地湧進來,對他的神魂之軀造成傷害。
這是因爲張小卒正在外面拼命催動道家真火,并不斷地掐起咒印拍進丹爐裏,要煉化齊阿爾的神魂。
“啊——放我出去!”
齊阿爾感受到了恐懼,吼叫起來。
……
闫明朝在茅草屋小世界裏左等右等不見張小卒回來,最後等的不耐煩,向葉明月詢問張小卒去哪了。
葉明月以爲張小卒還在無量峰上接待藍思·古幾人,便去無量峰上尋找,卻被陸無涯告知張小卒早在一個時辰前就送藍思·古幾人下山去了。
葉明月懶得下山,當即展開神識往山下搜去。
山下不見張小卒的身影,便又把神識覆蓋向無量城,以爲張小卒去了鴻運丹閣,可是仍然沒有找到張小卒的身影。
傳音詢問錢若昀和布萊恩,二人皆說張小卒沒有去過鴻運丹閣。
葉明月心裏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知道張小卒既然已經答應闫明朝要一起研究如何煉制火麒麟丹,那肯定不可能招呼不打一聲就出遠門,或者就算他忘記了和闫明朝的約定,那也不會招呼不打一聲就出遠門,這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除非是形勢所迫,逼不得已。
葉明月立刻把闫明朝從《江山社稷圖》裏請了出來。
闫明朝聽了葉明月不好的猜測,立刻把神識覆蓋向四面八方,搜索了方圓數百裏也沒有找到張小卒的身影,心裏不由得咯噔一聲,立刻帶着葉明月往後山飛去。
“趕緊别證道了,你的師弟被人擄走了!!”
闫明朝落在清渠面前着急說道。
對他來說,張小卒的安危比清渠證道天尊重要百倍。
清渠聞聲睜開雙眼,兩道銳利的劍芒在眼睛裏閃過。
葉明月看到這兩道劍芒的一瞬間,神魂竟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似要潰散了一樣。
還好劍芒在清渠眼睛裏一閃即逝,否則可能一個對視就讓她受傷了。
“好可怕的劍意!”
葉明月心有餘悸道。
“小師弟被人擄走了?”清渠看向闫明朝詫異問道,接着一抹怒色爬上臉頰,沉聲問道:“誰幹的?”
“不知道。人已經失蹤一個時辰了,你快點想辦法找到他。”闫明朝催促道。
清渠看向葉明月,眼睛裏符光閃爍,片刻後收回目光,說道:“放心,小師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你找到他了?”闫明朝驚喜問道。
“還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
“我剛剛看了下弟媳的面相,沒有亡夫守寡的迹象。”
“……”
闫明朝和葉明月聞言皆不禁無語。
不過多少還是松了口氣,道門大爺的相面之術總歸有些說服力。
清渠站起身,朝葉明月招招手,道:“給我一滴你的心頭血。”
葉明月立刻依言照做。
清渠引着葉明月的精血在面前的空氣中畫了一個符,當符激活後,他疑惑地皺起了眉頭,看向葉明月上下打量起來,片刻後不禁驚訝問道:“你和小師弟之間沒有行夫妻之禮嗎??”
他本想通過張小卒和葉明月的夫妻關系,借助葉明月的心頭血推衍張小卒的位置,可是符咒激活後卻沒有一點反應,這才發現葉明月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也就是說葉明月和張小卒沒有行夫妻之禮,根本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葉明月一下羞得滿臉通紅,沖清渠搖了搖頭。
她現在這具肉身還是張小卒幫她重塑的那具,從鳳思君手裏奪回的她的那具本體,正在她的虛空空間裏放着,想回到九洲大陸後再奪舍回去,然後毀掉被龍思卿和鳳思君沾染過的血肉髒腑,重新塑造。
闫明朝反應過來清渠的意思後,沖清渠驚聲問道:“也就是說你剛才相面的結果根本不作數?”
“呃…”清渠點了點頭。
“我有小卒的一滴心頭血。”葉明月紅着臉說道。
清渠聞言眼前一亮,急聲道:“快拿來!”
葉明月連忙從虛空空間取出張小卒的心頭血。
這滴心頭血是她和張小卒互換的,目的正是爲了應對這種找不到對方的失散狀況,此時恰好派上了用場。
清渠又以張小卒的心頭血在空中畫了一個符,待符咒激活,竟嗡嗡地顫動起來。
“呵,對方遮蔽了小師弟的氣機,不過難不到本尊。”清渠看着顫動的符咒冷笑道。
說着右手掐訣,一指點在顫動的符咒上。
符咒突然光芒大盛,接着化作一道血線,指向西南方向。
清渠伸出左手食指将血線引到指尖上,然後擡手指向西南方向說道:“在那邊,很遠,至少在萬裏之外。”
“區區萬裏,轉瞬即到。”闫明朝冷哼道。
說完伸手探向虛空空間,想要拿幾枚奔雷扣出來趕路,可手伸到一般突然定住,皺眉叫道:“糟糕,老夫的奔雷扣都給大用了。”
“我這裏有。”葉明月立刻拿出張小卒給她的幾顆奔雷扣,交給闫明朝。
“無需——”
咔!
清渠剛想說無需浪費奔雷扣,可闫明朝已經毫不心疼地捏碎了一顆。
對闫明朝來說用奔雷扣趕路實在尋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