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叫白雲軒。”
“好吧,白雲軒,等你變回妖身的時候我再喊你小黑。小白,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黑澤聖獸嘴角一抽,“小白”二字讓他想到了白虎,立刻搖頭拒絕道:“不準叫我小白!”
“那我叫你什麽呢?”齊謹瑤捏着下巴思考道,“叫你雲軒弟弟怎麽樣?”
“我比你大。”黑澤聖獸立刻糾正道。
“你多大?我今年十六歲。”
“我今年——”黑澤聖獸張口要說自己的歲數,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真沒有齊謹瑤的歲數大,除非算上轉世之前的歲數,心裏不禁一虛,嗡聲道:“反正比你大。”
“行,那我就喊你雲軒哥哥吧。”齊謹瑤也不做争辯。
她心裏一直把黑澤聖獸當好朋友看待,所以不論黑澤聖獸是妖是人,是弟弟還是哥哥,都是一樣的。
接着再次問道:“雲軒哥哥,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這已經是黑澤聖獸出現後她第四次問這個問題了,可見她非常想知道答案。
黑澤聖獸本想說不是,可是話到嘴邊看見齊謹瑤水汪汪的大眼睛裏無比期待的眼神,不禁于心不忍,想了想便改口說道:“是黑澤聖獸那家夥請我來的,他說你忒大膽,一個小姑娘家家竟敢獨自闖蕩江湖,也不怕被壞人抓去吃了。另外,黑澤聖獸讓我跟你說一聲再見,他已經回九洲了。”
這番話說出口,他忍不住暗誇自己聰明,既能讓齊謹瑤不那麽失望,又能讓她忘記自己,非常完美。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齊謹瑤聽了他的這番話後,心裏自動給總結成了兩個字——是的。
“你是來特意找我的嗎?”
“是的。”
樸實無華。
齊謹瑤繞着黑澤聖獸轉了兩圈,拍掌稱贊道:“雲軒哥哥,你這個樣子好酷啊,身穿黑衣,腰跨長刀,像極了行俠仗義的刀客。”
黑澤聖獸被誇得不由得揚起了嘴角,右手挽了一個帥氣的刀花,然後将長刀緩緩歸鞘。
齊謹瑤伸手摸了摸刀鞘,然後期待地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裏行俠仗義??”
“我送你回齊家城。”黑澤聖獸答道。
“啊?”齊謹瑤吓了一跳,滿臉的期待之色陡然僵硬,随即化作失望之色,癟着嘴委屈道:“我費了好大的心思才從老祖的眼皮底下逃出來,曆盡千辛,還差點被壞人害了,才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你就不能帶我玩幾天,然後再送我回去嗎?”
黑澤聖獸瞧着齊謹瑤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立刻心軟下來,點頭道:“那好吧,就帶你玩幾天,不過先說好了,不能玩太久。”
“耶!!”齊謹瑤聞言高興地跳了起來,随即抱着黑澤聖獸的胳膊喊道:“雲軒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黑澤聖獸又被誇得飄飄然起來。
殊不知,齊謹瑤别的不擅長,但是撒嬌這項本領她早已在齊阿爾身上練的爐火純青。
隻要不是心腸梆硬之人,都難以拒絕她的撒嬌。
“雲軒哥哥,我們去哪裏玩??哦不,去哪裏行俠仗義?”齊謹瑤迫不及待地問道。
黑澤聖獸想了想,回道:“去救一位朋友。”
“什麽朋友?他怎麽了?被壞人抓走了嗎?”齊謹瑤好奇問道。
“青龍。”
……
道門,雲缈峰。
洞府裏,清渠從蒲團上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道:“差不多了,剩下的你再琢磨琢磨,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問我。”
張小卒起身行禮道:“大師兄辛苦了。”
那日去後山見過闫明朝後,他就被清渠叫了過來,然後把道門的護宗大陣傳授給他。
他擁有道祖傳承,在陣法上的造詣還算不錯,可是仍然用了半個月之久才把道門的護宗大陣學明白。
不過,若不是清渠把整個大陣掰開了揉碎了,一點一點喂給他,别說半個月,就是三年五載他都不一定能窺透道門的護宗大陣。
此護宗大陣讓張小卒明白了清渠爲何有底氣應對極樂天尊和逍遙天尊。
它太強了。
轟隆!
洞府石門打開,午後的陽光照射進來。
張小卒迎着陽光緩步走出洞府,望着映入視野的藍天白雲和山野,意識突然間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好像在洞府裏呆了好幾年之久,今日終于重見天日。
這是因爲這半個月他完全沉浸在了對大陣的參悟學習中,大陣的複雜和玄奧讓他絞盡腦汁、窮盡心思,用腦過度,故而會有一種過了很長時間的錯覺。
“哈哈……”
掌門人陸無涯龇着兩排大白牙,笑哈哈地迎了上來。
“見過陸掌門。”
張小卒恍惚的意識被陸無涯的笑聲拉了回來,連忙躬身作禮。
“少俠真是好雅興,竟一口氣和我家大爺下了半月的棋,厲害厲害,敬佩敬佩。”陸無涯笑眯眯地恭維一聲,然後右手裏多了一個鐵算盤。
在張小卒困惑的目光注視下,噼噼啪啪的撥了起來。
“下一盤棋,外加中場休息,三個時辰足以,一天有十二個時辰,也就是說一天可以下四局,一共下了十五天半,就是六十二局,五進四去,就算六十局吧。”
聽着陸無涯嘟嘟囔囔的話語,張小卒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這才明白陸無涯見到他從洞府裏出來時爲何咧着嘴笑得那麽開心了,原來是把他當待宰的羔羊。
“六十局,一局二十顆聖王·丹,就是一千二百顆聖王·丹。少俠,付錢吧。”
陸無涯一手拿着鐵算盤,一手伸向張小卒,攤開手掌讨要道。
張小卒吓得眼珠子一瞪,沒好氣道:“你是魔鬼嗎??一千二百顆聖王·丹,你幹脆把我剁吧剁吧賣了吧。”
“少俠——”陸無涯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冷了下來,沉聲問道:“你是打算下霸王棋嗎?”
“……”張小卒不禁無語。
他隻聽說過吃霸王餐,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下霸王棋的,而自己竟然還是主角。
“我沒有那麽多聖王·丹。”張小卒不準備付這個冤枉錢,所以準備耍賴。
陸無涯眉頭猛皺,覺得張小卒确實不像拿得出一千二百顆聖王·丹的樣子,于是撚着胡子沉吟道:“這樣,你還個價,如果貧道覺得合适,那便成交,如果不合适,那少俠恐怕就得去後山拔草了。”
“那我還是去後山拔草吧。”張小卒直接放棄還價,因爲去後山拔草正好能找闫明朝學習煉丹。
“呵呵,拔草可要把整座山的草都拔完才能下山,拔不完就得呆在山上拔一輩子,少俠,你可得考慮清楚了。”陸無涯雙眼微眯,語氣森冷地恐吓道。
張小卒不受其恐吓,說道:“我考慮清楚了,就去後山拔草。”
“要不,你還是還個價吧,随便還一個,說不定貧道就答應了呢。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陸無涯見恐吓無效,竟又堆起了笑臉。
“那我就還個價?”
“嗯嗯嗯,還一個吧。”陸無涯忙不疊點頭。
“那就——二十顆聖王·丹,如何?”
“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