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夕陽、浪漫的彩霞、浪漫的人兒……
段安慶突然覺得此時此刻傾訴愛慕之意,即便是最心硬的女人也會爲之感動,更何況是齊謹瑤這麽單純善良的姑娘。
思念及此,段安慶不由得信心滿滿,腦海裏甚至浮現出齊謹瑤感動落淚,并主動依偎到他懷裏,向着夕陽立下山盟海誓的浪漫畫面。
“哈哈…”
段安慶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卻不知齊謹瑤根本無心看日落,一直在尴尬地捏着衣角,心裏一遍又一遍地演練如何開口,怎麽樣說出來才最委婉,段安慶不過是在自我浪漫,自我感動。
突然間的笑聲打破了沉默,緩解了齊謹瑤尴尬的心情,微微側頭看向段安慶,問道:“段大哥,你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了嗎?”
“咳…嗯,是的。”
段安慶被齊謹瑤的聲音從幻想中拉回現實,不禁老臉一紅,尴尬地點了點頭。
然後整理了下心情,側身看向齊謹瑤,表情莊重,眼含深情,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地說道:“謹瑤,我必須向你坦誠一件事情,其實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你。
你的出現就像這天上的彩霞一樣,照進了我的心扉,讓我深深地爲之着迷,沉醉。
你的一颦一笑,無不牽動着我的心跳。
我願意爲你傾盡一世溫柔!
我願意爲你付出生命!
我——”
“段大哥,你快…快别說了!”
齊謹瑤聽得臉紅心跳,顧不上打斷别人說話不禮貌的這一禮儀,閃躲開段安慶熾熱如火的目光,打斷了他的話。
她恨不得立刻逃離現場。
段安慶看見齊謹瑤欲語還休的樣子,還以爲齊謹瑤感受到了他的愛意,被他露骨的表白所感動,并爲之歡喜、激動、嬌羞,一顆心都被甜蜜和幸福包圍了起來,當即迫切問道:“謹瑤,你是答應了嗎?”
他再次沉浸到了美好的幻想中,就差給他和齊謹瑤的孩子起名字了。
“答…答應什麽?”齊謹瑤怯聲問道,兩隻手僅僅捏着衣角,一眼也不敢看段安慶。
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被男子如此熱烈地傾訴愛意,縱然心裏是抗拒的,可是仍然控制不住地緊張和不知所措,兩個衣角都快被她的手指頭給纏爛了。
“答應嫁給我啊。”段安慶脫口說道。
“啊!”齊謹瑤聞言吓得驚叫一聲,噌的一下站起身,并遠離段安慶,驚慌地連連擺手道:“不,不行的!我一直都把段大哥當做好朋友對待,并無一點那樣的感情。非常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情急之下,她的話幹淨利索地說了出來。
轟!
段安慶幻想的美好世界轟然崩塌,臉上的笑容緩緩僵硬,臉色漸漸發白,滿眼的歡喜之情也化作了痛苦之色。
其實在表白之前他就料想到了會被齊謹瑤拒絕,可是剛剛接二連三的美好幻想又騙得他滿懷希望,故而此刻被齊謹瑤明确地拒絕後,被打回現實,認清現實的同時,也免不了有種跌入萬丈深淵的挫折和失敗感。
他對齊謹瑤的喜歡是真的,所以被明确拒絕後的傷心難過也是真的。
“謹瑤,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是真心喜歡你,我哪裏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你對我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出來,我一定努力做到最好。”段安慶心裏還懷着一線希望。
“對不起,段大哥,我不能答應你。”
齊謹瑤再次明确拒絕道。
“你…”段安慶聞言心裏又挨了一記重擊,“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齊謹瑤張嘴想說“沒有”,但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覺得如果說沒有,那麽段安慶肯定會繼續熱烈地追求她,那不如讓他死心,于是改口道:“是…是的。”
“我就知道…”段安慶心裏再遭重擊,苦笑着搖了搖頭,追問道:“是不是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啊?哦,是的。”齊謹瑤先是詫異,接着馬上點頭承認,而心裏卻憋起了笑,暗道:“小黑,借你擋一下,你可别生氣,下次見面我去山上拔最甜最嫩的草給你吃。”
“我知道了。”段安慶頹喪地點點頭,“我祝福你們。”
“謝謝。”齊謹瑤心虛地應了聲,見段安慶神情苦澀,十分難過的樣子,連忙安慰道:“段大哥,你溫柔體貼,修爲又高,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
段安慶搖頭道:“在我心裏,你就是最好的。”
齊謹瑤聞言尴尬地閉上了嘴巴,覺得此時還是無聲勝有聲的好,多說一個字都是尴尬。
沉默了一會兒,段安慶似是平複了心情,臉上重新露出笑容,看向齊謹瑤問道:“你之前說有事對我講,不知是什麽事?”
他之所以心情平複的這麽快,是因爲惡念開始主導他的思維,覺得齊謹瑤已經逃不出他的手心,今晚就會變成他的女人。
“我想盡早地趕去道門,可是我們現在的行進速度實在太慢了,我想問問你和段姐姐能不能加快速度,要是不可以的話,那我就……就一個人先走了。”
齊謹瑤一口氣把計劃說了出來,然後低下腦袋,害怕段安慶聽了後生氣。
段安慶的眼睛裏劃過一抹狠光,齊謹瑤的話更加堅定了他今晚立刻動手的念頭,回道:“當然可以,那明天早晨我們就開始急行軍,披星戴月的趕路,就怕太累了,你受不了奔波之苦。”
“沒事,我受得了。”齊謹瑤忙擺手道,“我之前從極樂城去虎城就是這麽趕路的。”
“你們在聊什麽,什麽受得了受不了的?”段安婷從山下飛了上來。
其實她早就躲在附近偷聽段安慶和齊謹瑤的談話,對段安慶的表白失敗感到失望,不過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并無太多情緒上的波動。
“姐,謹瑤想快一點去道門,準備明天開始披星戴月地趕路。”段安慶回道。
齊謹瑤微微緊張地望着走來的段安婷,怕她不同意。
段安婷聞言皺起眉頭道:“既然妹妹如此着急,那就加快趕路速度吧,争取早點到道門,不過長途奔波必定勞累非常,今天晚上我們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謝謝段姐姐,謝謝段大哥!”齊謹瑤感激道。
“妹妹,用不着這麽客氣,别忘了,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和安慶的事。今後有事隻管說出來,不要悶在心裏不好意思說。”段安婷說道。
“好的。”齊謹瑤高興地點點頭。
藏在虛空裏的齊阿爾看見齊謹瑤的反應,不禁唉聲歎氣連連搖頭,道:“這個傻丫頭,人家随口說兩句感性的話,立刻就被迷得暈頭轉向,把前面的事全忘了。你早就不隻一次地表示要快點趕路,可是他們一直都沒答應啊。”
“安慶,拿點酒菜出來,我們小酌一杯吧,今晚放松一下心情,睡個好覺,明天開始悶頭趕路。妹妹,陪姐姐我喝一點如何?”段安婷看向齊謹瑤問道。
“那就…一點點。”齊謹瑤掐着手指尖說道。
在這之前段安婷曾不隻一次地邀請她喝酒,但是都被她拒絕了,因爲她一直謹記齊阿爾的訓誡,一個人出門在外不能胡亂飲酒,可是這一次她覺得從明天開始要牽累段安婷二人勞累奔波,心裏充滿歉意,所以就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