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丹師,給我們看一眼火麒麟心髒吧,讓我們開開眼界。”
“張丹師……”
闫明朝的馬車離開後,人群立刻把張小卒圍了起來。
有人無懼他的身份,直接大聲喝問。
有人拐彎抹角,笑裏藏刀。
張小卒這才知道,這些人不是來拜訪他的,也不是來一睹大宗師闫明朝的風采的,而是沖着火麒麟的心髒來的。
他的目光在人群裏掃視一圈,發現這些人大多修爲一般,氣場也一般,一看就不是身居上位的人,便知道這些家夥應該是各方勢力派來的喽啰。
各方勢力不想和他正面起沖突,又想知道傳言是不是真的,所以就派出一些喽啰來打探消息,萬一鬧出較大的矛盾,他們可以輕松摘清關系。
“在下不知道諸位從哪裏聽到污蔑之言,不過在下可以明确地告知各位,龍思卿不是我殺的,火麒麟的心髒更不可能在我這裏。”張小卒聲音平靜地解釋道。
“哼,殺人犯肯定不會主動承認自己的罪行。”人群裏一人冷哼道。
“諸位若是不信,可以去問極樂天尊,前幾日他老人家剛剛檢查過我的虛空空間,裏面有沒有火麒麟心髒他老人家最清楚。”
此言一出,這些人的臉色頓時尴尬難看。
就算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去找極樂天尊對質啊。
“誰知道你有沒有事前把火麒麟心髒藏到了别的地方。”一人嗡聲說道。
“錢若昀。”張小卒看向錢若昀喊道。
“公子有何吩咐?”錢若昀立刻走上前來。
張小卒擡手指向說話的那個人,緩緩說道:“幫我查查這厮的主子是誰,明天早晨我就讓家師帶着我,去他們家證明自己的清白。”
“遵命。”錢若昀應聲道。
人群呼啦一下往後退了好幾丈遠,就跟張小卒身上突然往外散發毒氣一樣。
事實上張小卒的話比毒氣還吓人。
讓大宗師闫明朝領着徒弟登門自證清白,在沒有确切證據的情況下,就算是柳家堡也不敢這麽做。
誰也沒有想到張小卒的反擊會如此淩厲,讓人無法招架。
那個人已經吓得面色慘白。
張小卒朝四周抱拳道:“諸位想知道答案話,明天請務必到場。如果明天不到場,事後卻又繼續糾纏我,那我張大用絕對會讓你們知道,闫大宗師的徒弟不是好欺負的。”
他話裏話外都在提醒衆人他是闫明朝的徒弟,擺出了一副狐假虎威,仗勢壓人的派頭。
但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出名,讓整個極樂城的人都知道他拜了闫明朝爲師。
最後傳遍四野。
在張小卒的目光掃試下,這些帶着任務來的喽啰全都噤若寒蟬,生怕張小卒也把闫大宗師帶去他們的主子家。
“等等,諸位先别走。”
錢若昀見人群要散場,立刻出聲叫住他們,掏出一顆星辰丹舉到頭頂,喊道:“有人知道這位仁兄的主子是哪家嗎?在下用一顆星辰丹買消息。”
“城西廣家。”立刻就有人上前把那人的身份出賣了。
他不怕得罪人,因爲他的主子和城西廣家本就是對頭。
所以出賣城西廣家非但不會給他招惹麻煩,回去後還能向他的主子邀功請賞。
錢若昀見那人面無人色,雙腿打顫,即知揭發之人說的不假,便把星辰丹奉上,沖人群冷笑一聲,似乎在嘲笑他們說:“想跟我家主子鬥,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然後跟着張小卒往院子裏走去。
張小卒走到院子中間,突然臉色一變停下腳步,轉身向跟在身後的布萊恩、錢若昀和阿嬌等婢女吩咐道:“去門外守着,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門。”
“是。”
錢若昀雖然有很多事情要禀報,但也沒敢說什麽,乖乖退回到大門外等候。
張小卒整了整衣衫,然後表情嚴肅地繼續向大廳走去。
從外面看,大廳裏空無一人,可是張小卒卻看到道祖正面無表情地坐在正廳大堂上。
他料到了道祖極可能會來找他,但沒料到道祖出現得這麽突然。
張小卒進門後向前快走幾步,到道祖面前雙膝一屈,跪地叩首道:“弟子張大用,叩見師尊,師尊萬福。”
他既繼承了道祖金身,還繼承了道祖的傳承,故而需以弟子的身份自稱。
“說說,來到天外天後,爲何不來道門見本尊??若不能給本尊一個合理的解釋,本尊馬上廢了你的修爲,把你逐出師門。”道祖闆着一張臉說道。
張小卒早已想過這個問題,遂立刻答道:“弟子害怕師尊若是詢問弟子去九洲的路,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一直猶豫徘徊,不敢去見您。”
“那你現在知道怎麽回答了?”
“知道了。”
“去九洲的路在哪裏?”
“不知道。”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答案??”
“禀師尊,是的。”
“欺騙師父可是大不敬之罪,你就不怕本尊一怒之下廢了你?”
“怕。但是弟子是九洲人,不能對九洲不義,還請師尊理解,并恕罪。”
“所以…”道祖突然站起身,盯着張小卒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确實知道怎麽回九洲??”
“不知道。”
“到底知不知道?”
“不知道。”
“……本尊是認真地在問你。”
“真不知道。”
“……信不信老夫強行搜索你的神識?”道祖目光一寒,釋放出威壓壓向張小卒。
“您應該知道的,弟子是返祖之體,擁有九大竅門,弟子已經把神魂藏進竅門裏,在您擒住弟子神魂前,弟子完全有時間自爆神魂。”
“好小子,算你狠。”道祖冷哼一聲,坐了回去,看似不悅,可眼睛裏卻露出一抹贊賞的目光。
咚咚!
道祖屈指敲擊了兩下桌面,道:“沏茶。”
張小卒聞言心裏暗喜,知道道祖放過了這個問題,不會再逼問他,至少今天不會了,連忙應聲站起來泡茶。
“有九洲的茶嗎?老夫已經很久沒有喝過家鄉的茶了,都已經忘記它的味道了。”
“呃,沒有。”張小卒搖頭道。
他本來是有的,但是交給葉明月帶走了。
見道祖神色失望,他連忙說道:“弟子的朋友那裏有,等弟子見到朋友後,定和他多要一些,給您送去。”
“嗯”道祖點點頭,正在握拳的左手慢慢松了開來。
張小卒的這句補充說明,讓他免除了一頓胖揍,因爲他以前用九洲茶葉招待過老乞丐,現在卻說自己沒有,讓道祖覺得他不是沒有,而是不願意拿出來。
舍得給老乞丐喝,竟不舍得給他這位師父喝,這樣吃裏扒外的徒弟非得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不過,自己吃自己醋的師父,也不太像是正經師父。
“師尊,您喝茶。”
張小卒泡了一壺鳳尖兒,給道祖沏了一杯。
道祖點頭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問道:“你知道是誰把你從九洲抓到天外天來的嗎?”
張小卒聞言一怔,看着道祖試探問道:“不會就是您吧??”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他。
他一度懷疑是老乞丐幹的,但是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感覺又不像。
“嗯,正是老夫,除了老夫,也沒人能把你從九洲抓過來。”道祖點頭承認道。
張小卒聽了道祖這番話,心裏突然冒出一堆疑惑。
道祖的神通廣大讓他感覺九洲大陸和天外天之間的隔絕禁制似乎根本阻擋不了道祖的腳步,可是道祖爲何會一副回不去的樣子?
還說快要忘記九洲茶葉的味道了?
人都能抓過來,抓點茶葉豈不更輕松?
尤其聯想到那次在地府世界第一次見道祖的情形,更讓他覺得道祖能穿梭于九洲和天外天。
想了想,他直接問出心裏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