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尚素素見張小卒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禁皺起眉頭,覺得已經讓闫明朝等的太久了。
“沒關系,讓他煉吧。”闫明朝笑着擺了擺手,“今天沒時間見,那就明天再見,反正他又跑不了。”
初看張小卒煉丹,直覺張小卒的手段粗糙蠻橫,全是仗着特殊力量強來,可是看了一天一夜後,他漸漸發現張小卒的煉丹手段幹淨利落,别有一番賞心悅目。
甚至,讓他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
可以說每一位丹師在成長的路上,尤其是遇到困難和挫折的時候,都會幻想有一種唯我所欲的煉丹法,管它三七二十一,靈藥靈材一股腦地杵進丹爐裏,給老子強煉,敢不給老子成丹,老子腿給你打折了。
但是幻想隻能是幻想,也隻敢在白日做夢的時候想一想。
然而觀張小卒的煉丹法,雖然不是唯我所欲,但是相較正常的繁瑣煉丹方法精簡了很多,已經非常接近爲我所欲的至高境界。
所以讓人忍不住羨煞。
當然,也有一些人是嘴上瞧不上,說張小卒的煉丹法是野路子,但是心裏還是比較誠實的,羨慕的不得了。
早晨八時,張小卒打開虛空空間取靈液時,順帶着取出一張黃符,拿在手裏片刻,臉上突然露出萬分驚喜的表情。
這張黃符是用牛大娃的心頭血繪成的,他每天都會拿出來感受一下,看是否能感應到牛大娃,在此之前一直都沒有動靜,而今天突然有了感應。
雖然比較微弱,但是是切切實實的感應到了。
“太好了!”
張小卒感受着黃符對牛大娃的感應之力,高興得差點沒原地跳起來。
随即深吸一口氣,平複下激動的情緒,看向仍然望不到頭的隊伍,說道:“今天就煉到這裏吧,我的精神已經十分疲倦了,明天還有比賽,得趕緊養一養精神,可别第一輪就被淘汰了,希望大家體諒。”
本來他是想煉到中午的,但是得知牛大娃的消息後,迫不及待地想去分享給葉明月三人,所以決定提前結束。
周圍的人群裏馬上響起“可以理解”“快回去休息吧”之類的回應聲。
排隊的人固然失望之極,但是也都知道張小卒已經足足煉了一天一夜,确實是累了,而且明天還有重要的比賽,所以也不好意思出言挽留。
張小卒朝四方拱拱手,說道:“下次有時間再繼續給諸位煉,但是我希望來找我煉丹的都是真正有需求的人,而不是想着大賺一筆,甚至是雇人來排隊,這一次給予炸爐懲戒,下次再犯,可别怪我不客氣。本丹師好說話不假,但多少也是有點脾氣的。”
衆人聞言這才明白張小卒昨晚接連炸爐是怎麽回事,立刻對那些投機倒把的人大聲斥罵起來。
正如柳之煥所說,這些真正的求丹者得知真相後,不禁對張小卒肅然起敬,覺得張小卒是一位真正爲他們這些人着想的丹師,感激的同時生出了強烈的擁護之情,覺得要保護好張小卒,絕不能讓那些可惡的商人寒了張小卒的一片好心。
“戴掌櫃,多謝了。”
張小卒向戴宗盛作禮感謝,然後拿出一些星辰丹和通玄丹,遞過去道:“這通玄丹是在下占用場地的費用,這星辰丹是在下給大家的酬勞和打賞。”
“唉喲,公子這是做什麽?”戴宗盛連連擺手,道:“公子是我們客棧的貴客,爲客人服務是我們的應盡的職責,這些丹藥在下萬萬收不得,收了可就等于是打了今世緣客棧的臉啦。”
“得收得收。”
兩人客氣一番後,戴宗盛隻把星辰丹收了,并當着張小卒的面分發給下面的人,告訴他們是張小卒恩賞的。
這些人忙活了一天一夜,又餓又累,心裏本來頗有怨言,可是看到分到手裏的十多顆星辰丹後,全都露出了開心的笑臉,忙向張小卒施禮感謝。
“楊話事,非常感謝,這四鼎丹爐皆非凡品,若無它們相助,我難以堅持到現在,這是在下的一點謝意,切莫嫌少。”張小卒把四個丹爐歸還給鼎天丹哥的話事人楊自勤,并奉上二十顆通玄丹做酬謝。
“這些就足夠了。”楊自勤收起丹爐,然後從二十顆通玄丹裏取了四顆,“張丹師要是再客氣,那就矯情了。”
“哈哈,那在下就不矯情了,有時間定登門道謝。”張小卒笑道。
楊自勤聞言大喜,道:“楊某必恭候張丹師大駕,好酒好菜盛情款待。”
“好說好說。”張小卒拱手應道。
“張兄,好久不見。”柳之煥從圍觀的人群裏擠了進來,向張小卒拱手作禮。
“柳兄,好久不見。”張小卒立刻回禮。
“有一位前輩想見一見張兄,命在下來問張兄是否有時間。”
“得前輩召見,不勝榮幸。”張小卒連忙點頭,“勞煩柳兄帶路。”
一些想過來和張小卒打招呼的人,聽見柳之煥的話,猜測應該是尚素素要見張小卒,當即打消了上前和張小卒打招呼的念頭,不敢耽誤其時間。
“張兄的丹術已經超凡,令在下深深震撼。”
“柳兄過贊了。”
“明日的丹賽,還請張兄手下留情啊。”
“哈哈,柳兄多慮了,和那麽多成名已久的丹道大師同台競技,在下能不能堅持一輪都難說呢。”
“張兄太謙虛了。”
柳之煥和張小卒一邊閑聊,一邊領着張小卒走進不遠處的那幢三層小樓。
來到二樓,柳之煥在一個房間門前止步,對張小卒說道:“進去吧,老前輩就在裏面。”
“勞煩柳兄了。”張小卒拱拱手,然後整理了下衣衫,随即推門而入。
進門後看到房間裏隻有闫明朝一人,神色不由一怔,眼睛裏劃過一抹詫異之色,因爲他以爲尚素素和趙冬青也應該在房間裏。
“把門帶上。”
闫明朝放下手裏的茶杯,看向張小卒說道。
張小卒依言關上房門,然後快步走到闫明朝面前,施禮道:“晚輩張大用,參見老前輩,多謝前輩教授丹術,晚輩受益匪淺,感激不盡。”
闫明朝輕點了下頭,問道:“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張小卒尴尬地搖了搖頭。
闫明朝并不生氣,因爲像張小卒這樣的後生小輩不認識他,實屬正常不過,當即自我介紹道:“老夫琳琅閣闫明朝。”
張小卒聞言眼皮驚跳。
闫明朝這個名字他聽老乞丐講過,乃是琳琅閣多寶天尊座下第一大弟子,是一位絕世天才,擁有丹道和器道雙重大宗師的身份,而且在丹道和器道上的造詣已經超過多寶天尊,可以說是天下第一人。
張小卒萬沒想到這麽一個驚世大人物,竟如此突然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晚輩參見大宗師。”張小卒急忙重施一禮。
闫明朝擺手道:“無需拘禮,坐下說話。”
“晚輩不敢。”張小卒搖頭回道,“您還是讓晚輩站着說吧,我怕坐下來就…就結巴得不會說話了。”
“哈哈,你這小子,說話倒是有趣。”闫明朝捋須大笑。
“不知前輩召喚晚輩過來有何事吩咐?”
“老夫觀察你煉丹有段時間了,你應該也早就發現了。老夫想知道你能成丹那麽快,是借助了靈藥或靈材之力,還是借助于某種特殊力量?據老夫觀察,應該是借助了某種特殊力量。可對?”
張小卒聞言愕然,沒想到闫明朝會這麽直白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