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德身旁的一個人望見戰場上突變的局面驚喜地喊道。
布蘭德聞聲立刻将視線轉移回戰場,望見自家二長老右手持長劍,左手持短劍,長劍攻遠,短劍攻近,長劍護着短劍,短劍藏在長劍裏,兩劍交替斬擊,招式之精之奇,讓人忍不住拍案叫絕。
張小卒的拳腳被這一長一短兩把劍完全克制住了。
他出拳,長劍格擋,短劍攻他臂下或是勒下。
他出掌,短劍隐于長劍後殺出,刺其掌,長劍則乘機攻其頭和咽喉。
嗤!
長劍橫削,張小卒後退不及時,被劍尖掃中咽喉,劃開一刀血口。
“啊!”
張小卒驚懼大叫,腳下連連後退。
二長老得勢不饒人,欺身而上,不給張小卒喘息的時間。
“妙!”
“實在是妙!”
布蘭德望見二長老大展神威,忍不住拍掌喝彩。
他覺得二長老的長短雙劍使的絕妙,尤其是那把短劍,靈活詭變,宛如神來之筆,恰好克制住張小卒的近身搏擊。
一旦不讓張小卒有近身的機會,就等于老虎沒了牙齒和利爪,便不足爲懼了。
“哈哈…”
“難怪二長老有‘鬼劍’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好,好啊!”
布蘭德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心情一時間大好。
青衣大長老亦被二長老的長短雙劍驚豔到了,但是他沒有布蘭德那麽樂觀,眉頭仍然鎖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一時間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張小卒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而且每一道傷口都是在要害處。
不過雖然傷在要害上,但還沒有真正傷及到要害,都被他以靈活的身法在臨死之際躲開了。
戰場上的形勢漸漸變成了二長老出戰前說的那般情形,張小卒拳不敢出,腳不敢踢,因爲二長老的劍太鋒利,出拳會被斬手,踢腳會被斬腳。
昂!
突然,崩塌的山峰下面傳出一聲嘹亮的龍吟。
山下沒有龍,隻有一條龍脈。
這龍吟聲乃是龍脈龍魂發出來的。
周劍來幫它破除了束縛禁制,讓它重獲自由,它無比的歡心雀躍,整條龍脈化作一頭靈氣長龍,從地下鑽了出來。
周劍來緊跟着追了出來,沖龍脈龍魂張開萬劍匣空間,喊道:“進來!”
語氣霸道,不容龍脈龍魂拒絕。
漓火劍等劍懸停在他的頭頂上方,铮铮作響,散發出即将出戰的淩厲威勢。
龍脈龍魂好不容易獲得自由,肯定不想再被囚禁起來,可是望見周劍來頭頂上方一柄柄殺氣凜冽的利劍,直覺告訴它,如果它敢拒絕周劍來的命令,那麽下一刻周劍來就會萬劍齊發,當場斬了它。
昂!
龍脈龍魂不情不願地在天空盤旋一周,然後乖乖地俯沖而下,一頭鑽進萬劍匣空間裏。
當它腦袋鑽進萬劍匣裏,看到萬劍匣裏廣闊的山林後,以及萬劍匣裏濃郁的靈氣後,忍不住歡快地吟嘯一聲,當即加快了鑽入的速度。
“混蛋,住手!”
布蘭德眼望着周劍來把龍脈收去,頓時瞪圓了眼珠子,目眦欲裂。
“周大哥,快一點,我快撐不住了!”
張小卒焦急地沖周劍來喊道。
可私下裏卻傳音道:“周大哥,裝一下,把遠處那幾個膽小如鼠的家夥引過來。”
他正在假裝竭力阻止城主府二長老去阻攔周劍來收取龍脈,因爲太過焦急,所以招式變樣,露出很多破綻,于是被後者精準地抓住機會,在身上劃出一道又一道傷口。
周劍來掃了城主府二長老一眼,大喊回應道:“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在他的大聲呼喊下,正快速往萬劍匣裏鑽的龍脈反而慢了下來。
可是看在布蘭德眼裏,龍脈的速度卻是快了,因爲哪怕龍脈往萬劍匣裏鑽進去一寸,對他來說都是不能容忍的。
“大人,你還愣着幹什麽?!”
“老夫壓制住此子,你們那麽多人難道還拿不下一個星聖境的小子嗎??”
“他娘的,真是一群慫貨!”
二長老望向布蘭德的方向喊道,後一句是他在心裏偷偷罵的。
他真的要被布蘭德幾人氣死了,一個個膽小如鼠,貪生怕死,就不配是聖境強者。
如果好罵,他一定會問問布蘭德的祖上是不是老鼠成精。
“大家一起上!”
布蘭德眼睛裏閃過一道狠光。
他望着龍脈被周劍來一點點收進劍匣,本就急紅了眼準備動手,又聽見二長老這麽一喊,再也忍不了了。
青衣大長老跟着向前飛了一段距離,突然停了下來,因爲他忽然想起來哪裏不對勁了,是張小卒的拳頭不對勁。
張小卒的拳頭他切身體驗過,感覺連着幾拳轟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護身防禦就會崩碎。
可是剛剛張小卒壓制着二長老打的時候,拳腳雖然也兇狠,但是還遠未達到那種超出認知的力量。
這點從二當家身體受力的情況就能判斷出來。
也就是說張小卒沒有用全力戰鬥。
青衣大長老瞳孔陡然一顫,被自己的這一推斷驚出了一聲冷汗。
因爲假如張小卒真的沒有用全力戰鬥,那他這麽做的目的顯然隻有一個,那就是故意露出不敵之相,引誘他們過去。
“過去肯定沒有好下場!!”
青衣大長老心裏得出了定論,張口想要叫住布蘭德,卻見布蘭德已經沖到了戰場上,隻能閉上嘴巴,搖頭苦笑。
“你們去幫二長老,我去奪回龍脈!”
布蘭德急聲吩咐道。
他心裏并未完全對張小卒放下戒心,因爲張小卒以一化三的神通還沒有施展出來。
同時還知道張小卒雖然看上去傷得凄慘,可實際上肉身的傷對他的戰力影響不會太大。
因爲三年前那場戰鬥,張小卒傷得比現在狠多了,身上的肉幾乎都被他們削沒了,骨頭都被他們砍裂了,也沒有死。
布蘭德知道張小卒厲害,不是輕易就能殺死的,他也不是沖着殺死張小卒來的,隻是想奪回龍脈,所以一到戰場就直奔周劍來而去。
“哈哈…”
“慫包布蘭德,你可算是過來了!!”
張小卒忽然一聲大笑。
正撲向周劍來的布蘭德聽到了後,心頭禁不住驚覺一顫。
張小卒的笑聲讓他感受到了上當受騙的感覺。
“笑個屁!”
“給老夫閉上你的狗嘴!”
二長老叫罵道。
可是罵聲剛一出口,眼前張小卒的身影忽然一晃,緊接着一隻拳頭闖進了視線,在他眼前越變越大,直至遮擋了他的眼睛。
砰!
張小卒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捶在了二長老的腦門上。
二長老的腦袋抗不住拳頭上巨大的沖擊力,腦袋向後一仰,差點從脖子上甩下來,然後身體旋轉着向後倒飛了出去。
“這是…什麽力量?!”
二長老心中驚懼。
“啊,你…你…”
布蘭德驚恐地看向張小卒,緊張地說不出話。
下一刻他沖向周劍來的身體突然調轉方向,向着來的方向逃竄。
“周大哥,布蘭德交給我,那個使劍的交給你,是個不錯的對手。”
“剩下的交給你們二位了。”
張小卒一邊追向布蘭德,一邊喊道。
最後一句是沖葉明月和都可依喊的,不過在最後一句話說出口前,他已經追上了布蘭德。
張小卒右手向前猛然探出,一記龍爪手從身後扣住了布蘭德的肩膀,腰身一轉,帶動手臂後揚,把布蘭德甩了回去。
“嘿嘿…”
“布蘭德,我等你很久了!”
張小卒沖布蘭德一聲嘿笑,笑得布蘭德毛骨悚然。
“小子,休要欺人太甚!!”布蘭德穩住驚慌的心神,喝道:“那日雖是我欺你在先,但是你殺了我城主府的大長老,還毀了我的肉身,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扯平了,你今日還回來尋仇,未免太過了。”
“呵呵,賬可不是這麽算的。”張小卒表情一冷,道:“那日我一而再退讓,隻求你放我一馬,可你是怎麽做的?追在我身後一步也沒有停,非要留下我不可!若不是我有幾分自保的能力,早就死在你們手裏了。”
“你想怎樣?”布蘭德自知理虧,遂不再争辯,直接問張小卒意欲何爲。
“把你識海裏的那口金鍾交出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算平了,如果不然…你今天肯定活不了。”張小卒直接了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