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距離可進可退。
城主府二長老已經提劍殺到張小卒面前,舉劍指向張小卒嗔目怒喝道:“大膽賊囚,多羅城不是爾等可以撒野的地方,現在離開老夫且不與爾等計較,如若不然…休怪老夫劍下無情!”
張小卒的目光從西邊天空中布蘭德的身上收回,傳音給葉明月和都可依說道:“那布蘭德身上有一件好寶貝,可是他膽小如鼠不敢靠近過來,且讓我賣個敗相,看能不能把他騙過來。”
那日他一拳轟碎布蘭德的腦袋,本以爲能将布蘭德的神魂擒住,不料布蘭德的神魂躲在一口金鍾裏逃了出去。
那金鍾一看即知是件厲害的寶物。
此時遠遠望見布蘭德,張小卒忽然想起此事,心裏忍不住惦記上了布蘭德的金鍾。
可是布蘭德離的那麽遠,顯然是不敢過來,若是殺将過去,布蘭德退到多羅城裏,便對其無可奈何。
總不能爲了搶一口金鍾追到多羅城裏大開殺戒。
聖境之戰若是發生在人口密集的城市裏,那絕對是一場慘絕人寰的災難。
所以張小卒想試試能不能把布蘭德誘騙過來。
葉明月和都可依聞言退開,把戰場讓給了張小卒。
“老賊!”張小卒擡手一指城主府二長老,罵道:“布蘭德那個狗東西不敢過來,派你這個狗腿子前來送死,也不知給了你多少喪葬費?”
那二長老聞言不禁氣得肝膽生疼,揮劍即向張小卒撲去,嘴上喝道:“豎子,找死!!”
張小卒迎将上去,與其戰在一處。
這二長老倒不是誇誇之談之輩,一柄長劍施展開來淩厲非凡,一招一式皆刁鑽毒辣,直取要害,沒有一點廢動作和花架式。
俨然是個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的實戰派。
剛一照面張小卒即被淩厲的劍光籠罩。
尖銳的劍尖和鋒利的劍刃每每擦着張小卒的要害而過,讓張小卒一下子陷入到了險象環生的危險處境中。
然而張小卒看似被逼得招式全都亂了章法,實則卻是亂中有序,看似狼狽,實則一分一寸皆盡在掌握。
站在遠處觀戰的葉明月和都可依,盡管事先知道張小卒是在故意賣敗相,但每每看到長劍和張小卒的要害隻差寸許之距,還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爲張小卒擔心。
“不過如此。”
二長老嘴角微揚,對張小卒的戰力心生不屑,同時也對布蘭德和大長老等人的戰力表示鄙夷。
他覺得布蘭德等人都是空有修爲的花架子,隻顧着追求境界的提升,而忽略了實戰能力的提升。
也就是亮出修爲境界唬唬人,或是欺負那些境界低的人。
一旦遇到厲害的實戰派,就會暴露出戰力上的疲軟,像個紙老虎一樣,一戳就破。
被人以下克上打敗也正常。
實戰派的修者向來鄙夷清修派的修者,覺得他們都是花架子,經不起實戰檢驗。
而清修派的修者也同樣瞧不上實戰派的修者,認爲修爲境界遠比實戰重要,因爲在境界絕對壓制面前,再精湛的戰鬥技巧都是笑話,所以他們認爲實戰派的人根本是舍本逐末。
這兩派各持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不知已經争論了幾千年。
亦或許從修煉誕生之初就有了。
不過清修派的修者數量一直都是實戰派的幾千幾萬倍。
一方面是因爲修煉本身就艱難無比,如果再加上實戰,讓修煉變得更加艱難艱苦不說,還平添了生命危險,讓很多人受不了。
另一方面是因爲許多人天生就不喜歡争鬥,這些人修煉隻是單純的喜歡突破自我極限,與天争命,而不是爲了打打殺殺。
這二長老恰是實戰派的一員。
布蘭德等人被他自然而然地歸類成了清修派。
張小卒能在他的劍下堅持百招而不落敗,曾經還以下克上戰勝過布蘭德等人,于是被他視爲實戰派。
然而他并不知道張小卒是一個以戰爲修的家夥,實戰能力遠超他的想象。
嗤!
突然,二長老手中長劍一緊,驚的他眼皮一跳,因爲劍身竟被張小卒徒手抓住了。
“不好!”
布蘭德遠遠地看到這一幕,眼皮也跟着驚跳了下,心想張小卒精湛絕倫的體術戰技即将展開,他的反擊開始了。
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爲自家二長老擔心,怕他扛不住張小卒即将開始的狂風驟雨般的進攻。
然而二長老雖然吃了一驚,但招式上一點也不着慌,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隻見他面對想要近身的張小卒,左手使出了一套霸道兇猛的拳法,欲把張小卒逼退。
同時右手中劍光大盛,劍氣自劍身裏洶湧而出,吞沒了張小卒抓劍的手。
嗤!!
鋒利的劍刃割裂了張小卒的護身防禦,割破了他掌心的血肉,但是甫一遇到神骨就再難寸進。
“這厮骨頭着實堅硬。”
二長老感受到劍身傳來的阻擋,不禁暗暗心驚。
這要是換成一般人,一旦被他的利劍割裂護身防禦,那麽這隻手絕對會在瞬間被切斷,甚至是被劍氣絞碎。
“着!”
張小卒突然大喝一聲,拳頭避開了二長老的拳頭,然後長驅直入。
咚!!
二長老的胸口應聲中拳。
巨大而又兇狠的撞擊讓他的護身防禦扭曲變形,胸骨受到撞擊往下猛陷了一截,雖然沒有斷,但是感覺五髒六腑全都被震得移位了。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張小卒力量的可怕。
“老賊,輪到我發威了!”
張小卒怒喝一聲,拳腳緊跟而上。
“來了!”
布蘭德眼睛裏劃過一抹驚慌,恍惚間好像看到了自家二長老被張小卒近身後的悲慘下場。
戰場上的變化也确實如他所料,張小卒展開身法和拳腳,對二長老發起了狂風驟雨般的猛烈進攻,壓制得二長老毫無還手之力。
“這賊囚愈加兇猛了!”
“該死,我就不該招惹他!”
布蘭德臉色陰沉,心裏懊悔不已。
砰砰砰!
戰場上,二長老就像一個沙包,被張小卒一拳一拳、一掌一掌、一腳一腳打得眼冒金星。
噗!!
鮮血從他嘴裏噴出,夾帶着髒腑碎末。
“完了完了。”
布蘭德歎了口氣,轉移視線不忍再看下去。
嗤!
突然,一抹劍光突破了張小卒的拳腳,斬進了他的懷裏。
“啊!”
張小卒一聲凄厲慘叫,胸口飙射着血箭倒飛了出去。
“雜碎,輪到老夫發威了!”
二長老須發皆張地怒吼道。
他的左手裏多了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劍,就是它出其不意突破了張小卒的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