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一邊咆哮嘶吼,一邊對着賽罕揮棍猛攻。
一根黑棍舞得天地爲之失色,所到之處空間塌陷,山崩地裂。
他的戰力相較之前更加兇狠
賽罕臉上的輕松之色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心驚膽戰的恐懼。
他攻少守多,竭盡全力抵擋黑棍的攻擊,可仍然幾近招架不住,挨了一棍又一棍,絕對防禦屏障在黑棍的猛烈攻擊下劇烈扭曲。
吓得他一顆心始終懸在嗓子眼處,生怕絕對防禦屏障崩碎。
不過始終差一點。
“啊啊啊…”
“可惡,就差一點!”
扶風目眦欲裂,急得嘶吼連連,可是他的戰力已經施展到極緻,明知差一點,卻始終可望不可及。
“我去,我演得如此激情澎湃,任誰見了都得熱血上湧,不得上來幫我一把,你丫的怎麽沒有半點反應?”
“如此冷漠,好沒意思。”
扶風一直在觀察着張小卒的舉動,見張小卒始終是事不關己的看戲姿态,不禁對其大失所望。
強神丹的藥效在扶風的控制下漸漸衰弱。
其實他服用的根本不是強神丹,隻是一顆和強神丹差不多形狀和眼色的丹藥而已。
強神丹很貴的,即便是他,輕易也不舍得吃。
藥效什麽的全是他演出來的。
“哈哈…”
賽罕發現扶風的戰力開始衰弱,知道強神丹的藥效即将過去,當即得意大笑起來。
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放了回去。
随之面露猙獰之色,聲音陰沉道:“泠月宗的餘孽,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我就收下你的人頭,去龍鳳山莊領一份功。哈哈…”
當!
賽罕轉守爲攻,血斧狠狠劈在扶風頭頂。
扶風架棍抵擋,但藥效的衰退,戰力減弱,抵不住血斧強橫的力量沖擊,被壓得向地面急墜。
“死!”
賽罕雙手握斧,怒目圓嗔,極盡力量,欲将扶風一斧擊潰。
轟!
扶風雙腳墜地,踏在一座山頭上,山體承受不住可怕的沖擊力轟然炸裂坍塌。
噗!
一口血箭從扶風嘴裏噴出,其臉色瞬間慘白。
“哈哈,去死吧!”
賽罕猙獰大笑,血斧越壓越低。
扶風青筋暴起,兩排鋼牙咬得咯吱直響,使出渾身力量,想把壓在頭頂的血斧頂開,可是雙臂開始承受不住壓力而顫抖,黑棍漸漸下落。
突然,扶風的氣息出現劇烈波動,強神丹的藥效全部消退了。
力量瞬間銳減。
賽罕抓住時機,血斧猛地下壓。
扶風的黑棍再無抵抗之力。
砰!
就在斧刃即将砍落在扶風的頭皮上時,一直無動于衷的張小卒突然加入戰鬥,一腳将賽罕踢飛。
“幹你娘!”
賽罕氣得暴跳如雷,粗口脫口而出。
因爲張小卒真真壞了他的好事,哪怕張小卒再晚兩息時間出手,他也得手了。
可偏偏就差了這眨眨眼的時間。
你說他氣不氣?
他覺得張小卒是故意的,所以愈發生氣,怒不可遏,要是能把張小卒活撕了,他絕對不會猶豫片刻。
張小卒卻不與賽罕啰嗦,本體和分身一起朝賽罕攻去。
賽罕受到夾擊,登時就失去了對扶風再次攻擊的機會,氣得直咬牙,揮舞血斧朝張小卒狠狠砍去。
張小卒右手猛地探出,施展出擒龍手,抓向迎面砍來的斧刃。
賽罕發現張小卒的意圖,眼睛裏射出兩道兇光,手臂上立刻加了幾分力,要把張小卒的爪子砍斷。
吱--!
下一刻,血斧斧刃在張小卒的手中摩擦出劇烈火花。
緊接着被張小卒的手指死死扣住。
賽罕吃了一驚,立刻回臂抽斧,可是沒抽動。
他的武器受限,張小卒的兩個分身立刻抓住機會近身。
咔!
突然,一道刺耳的炸裂聲想起。
血斧斧刃竟在張小卒的手裏裂開,且裂縫瞬間蔓延整個斧身,下一個刻巨大的血斧轟然炸裂,碎成一塊塊落向地面。
“!!!”賽罕吓得眼皮直跳。
但張小卒的兩個分身沒有給他驚吓的時間,拳腳不客氣地招呼在他身上。
“……這麽猛的嗎?!”
假裝力竭,癱坐在亂石堆裏的扶風,也被這一幕吓了一跳。
賽罕的血斧雖然稱不上頂級的神兵利器,但也是一件上品的利器,徒手碎之倒不是說做不到,而是以張小卒的修爲不應該做得到。
砰砰砰!
賽罕再次成了張小卒拳腳下的沙包。
這一次比之前做沙包時凄慘了好幾倍,因爲他完全喪失了戰鬥能力。
血斧損毀,他立刻從虛空空間拿出其他兵器戰鬥,刀劍槍戟,也都是不錯的上品兵器,但全都被張小卒擊碎。
另外,他的所有攻擊沾到張小卒的拳腳就會立刻潰散,根本沒辦法和張小卒對抗,隻能挨揍。
張小卒已經窺破賽罕的力量法則,每一記拳腳都沒有阻礙地擊打在賽罕的絕對防禦屏障上,還好絕對防禦是心境力量,若不然賽罕的身體已經完全裸露在張小卒的拳腳下,後果可想而知。
不過絕對防禦缺少了賽罕的力量做緩沖,直面張小卒的拳腳,壓力倍增,屏障震蕩扭曲,眼看就要破碎。
“入微心境!”
“你擁有入微心境力量!”
賽罕有點被打蒙了,挨了上百拳腳才反應過來,急忙變換力量法則。
他擁有三條主戰法則和數十條次級法則。
在九洲大陸這是不敢想象的。
不過他雖然有三條主戰法則,但是另外兩條的強度要弱許多,所以變換了力量法則後,他的戰力明顯變弱了一些。
“好小子,竟然還有這一手,怪不得剛剛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是在窺視破解賽罕的力量法則。”
扶風也已看出張小卒徒手碎血斧的原因。
賽罕知道張小卒擁有入微心境,且又知道自己奈何不得張小卒,糾纏下去隻會給張小卒時間,讓張小卒再窺破他的一條力量法則,所以心中再無戀戰之意,當即加速向漳平城逃去。
其實除了剛才對扶風動殺心時,他一直都在邊戰邊往漳平城的方向移動。
張小卒則是極力阻止。
但始終擊不破賽罕的絕對防禦,讓他感到無奈和無力。
激戰千裏,天色漸亮。
巨大的動靜引來了沿途許多修者的圍觀,大多都是星辰境的修者,隻能遠遠觀望,不敢靠近。
也有三位聖境高手,但情況不明,他們不願貿然插手,唯恐惹禍上身。
“這家夥的戰力爲何能如此持久?”
賽罕又一次吞服丹藥,邊激戰邊恢複戰力,而張小卒未曾服用過一次,似有無窮無盡使不完的力量,讓他暗暗心驚。
他非常後悔昨天追張小卒那麽久,不然現在早就逃回城裏了。
“我來助你!”
扶風假裝恢複戰力,揮舞着黑棍加入戰鬥。
戰鬥形式本就是以賽罕挨揍居多,他的加入立刻讓局面變成完全一面倒的壓制。
“吾乃漳平城龍鳳閣閣主賽罕,這些惡賊是泠月宗的餘孽,爾等速來助我,殺了他們去龍鳳山莊領功,龍鳳莊主必給予重賞!”賽罕又一次向圍觀的修者發出求助。
在此之前他已經求助過好幾次,但每次都沒有得到回應,所以這一次他大聲威脅道:“爾等若是視而不見,那便是和泠月宗的餘孽是一夥的,待我上禀龍鳳莊主,爾等通通罪責難逃!”
那三個圍觀聖境強者聞言頓時露出爲難之色。
龍鳳山莊他們得罪不起,可要沾身此事,他們又屬實不願。
“滾!!”
“否則連你們一起殺!”
扶風目光掃視三人,殺氣森森地喝道。
“找死!”
“汝等惡賊竟敢在龍鳳山莊的地盤行兇,罪該萬死!!”
“看劍!!”
一位地聖境老者一臉正氣,沖扶風厲聲斥罵,随即拔劍出鞘刺向扶風。
扶風一棍迎了上去。
當!
棍劍相擊。
“啊——”
老者口中發出凄厲慘叫,仰面倒飛了出去。
飛得很遠很遠…
飛出了戰場,飛出了視線,飛出了衆人的感知範圍。
慘叫聲猶在天空回蕩。
“……”
所有人都望着老者消失的身影抽起了眼角。
賽罕臉色黑如鍋底,差點沒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看刀!”
“看拳!”
另外兩個聖境強者全都學會了。
張牙舞爪地沖向扶風和張小卒,然後啊啊啊地慘叫離場。
“咳…咳咳…”
賽罕突然一陣急咳,嘴裏有獻血咳出。
他快要氣炸肝肺。
不過咳血并非全是氣的,更多原因是受了内傷。
挨了一晚上的狠揍,即便有絕對防禦也吃不消。
他拿出一顆丹藥服了下去。
緊接着氣息奔湧,戰力蹭蹭上漲。
他吃的不是強神丹,但藥效是一樣的,隻是副作用比強神丹厲害。
“壓住他!”
“最多一盞茶的時間他就會洩氣!”
扶風急喝道。
以他的戰力,殺賽罕十分輕松,不過想要和張小卒拉近距離,沒有比并肩戰鬥更好的方法。
“我攻他前、左、右,你攻他後面!!”張小卒喊道。
“好!”
嘩!
葉明月抖開了三界之畫,三界之畫迎風而長,轉瞬間遮蔽了半邊天空。
她持靈界筆站在畫裏,筆尖揮舞,沁出一股股強大的力量。
賽罕雖有絕對防禦護身,可仍然受到了葉明月的時空力量的影響,動作緩慢了下來。
吼!
白虎橫空,和張小卒的本體溝通,将力量傳給張小卒。
先前被賽罕困在絕對防禦屏障裏時,葉明月和白虎一直在一旁觀戰,是因爲張小卒想印證自己的戰力,所以沒讓他們參戰。
而現在張小卒對賽罕動了殺心,她們自然不會再袖手旁觀。
賽罕服用了丹藥,戰力提升,可是卻被死死壓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