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鳳思君想煉化她的神魂,奪舍她的身體後,葉明月心知自己遠不是鳳思君的對手,想要從她眼皮底下全身逃走絕無可能,于是她當機立斷,神魂舍棄肉身,駕馭靈界筆和三界之畫,施展出最強時空手段,遁入虛空逃走。
雖打了鳳思君一個猝不及防,可最後仍然被鳳思君追上了。
幸而在即将被鳳思君擒住時,虛空裏突然刮起了混亂風暴,葉明月想也沒想,駕馭靈界筆和三界之畫一頭紮進混亂風暴的中心。
賭上性命逃跑。
上天眷顧了她,讓她借助混亂風暴逃離了鳳思君的魔掌,但是逃走前挨了鳳思君暴怒一擊。
她的神魂破碎成十多塊,有的被鳳思君的力量攪碎,有的被混亂風暴撕碎吞噬,有的躲進了三界之畫和靈界筆中。
幸運的是,承載主體記憶的神魂碎塊躲進了三界之畫。
讓她保留着活下去的可能。
她用最後的力量駕馭靈界筆和三界之畫離開虛空,以防被空間亂流卷去虛空深處,再也回不來。
于是靈界筆和三界之畫從天空墜落,掉在了孫大川的院子裏。
孫大川将二者視若珍寶,藏在家裏收藏起來。
葉明月破碎的神魂虛弱不堪,心想恰可乘機休養生息,同時躲避龍鳳山莊的追捕。
不料孫大川聽說虎城裏正有人高價收購奇畫,心裏起了發财的念頭,于是就帶着三界之畫去虎城售賣。
葉明月雖然想阻止孫大川,可是實在虛弱不堪,無力制止,所以隻能把三界之畫封閉。
原本她隻是想把畫隐藏起來,并封禁三界之畫的氣息,讓它看上去是一副普通的空白畫卷,如此就算落在強者手中,輕易也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可誰曾想,當她向三界之畫傳達這樣意念後,畫裏的世界竟轟然崩塌。
天崩地裂,時空崩碎,萬物湮滅,化作虛無。
葉明月的神魂被湮滅之力吞噬,在恐懼中昏厥了過去。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草木旺盛,風景秀美的空間。
空間不大,但靈氣濃郁非常。
力量法則奔湧。
随後她驚訝地發現,所有的靈氣和力量法則都在向着天空中的一個點流淌湧動。
磅礴的靈氣從四面八方彙聚到那個點後,不停地濃縮再濃縮,最後結出晶體。
足有七八條靈脈的靈氣,才能結出沙粒大的一點晶體。
同時,各種力量法則也在彙聚,自主地推衍交織在一起,然後一層層地浸入到晶體中。
葉明月盯着晶體的雛形,腦海裏想到一物與其形狀相似。
神格。
當初她們第一次進到三界之畫,擊殺天神和魔神得到的神格,即是這樣的形狀。
她當即明白,天空中正是在孕育神格。
于是她就坐在草地上慢慢等待起來,想着等神格孕育完成後再将其摘取,即可助她神魂快速恢複強壯起來。
甚至可以借助神格重塑肉身。
她盯着神格一點一點孕育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力量法則的變化和推衍,受到了很大的啓發。
她立刻跟着參悟修煉起來。
伴随着修煉,她虛弱的神魂也一點點的強壯起來。
這讓她活下去的信心倍增,并且相信隻要活着,就有機會重回九洲大陸,回到那個她深愛着的小男人的身邊。
若生命重來,願望成真,她想主動一點。
幸福需要主動去争取,而不是在生命走到盡頭,奄奄一息的時候追悔遺憾。
這一次的遭難讓她對此深有感觸。
她懷揣着對未來美好的向往,充滿了活下去的動力。
但是也有不安。
她看不到畫外面的情況,不知道孫大川有沒有把三界之畫賣掉,也不敢主動把神識探出去探查,怕畫已經落入強者手中,萬一她把神識探出去,恰被持畫的強者逮個正着,那可就是引狼入室。
所以她決定就這麽龜縮在這裏,直到神魂恢複後再做打算。
隻是心裏總有一絲惴惴不安。
而這一絲不安讓她時刻保持着幾分警覺。
嚓。
正在修煉的葉明月,敏銳地捕捉到身後響起一道腳步聲。
她立刻從修煉中醒來,轉身望向身後。
随即悚然一驚。
她赫然看見一個陌生男子闖了進來,當即想也不想,神魂向着遠離男子的方向遁走。
“明月,别怕,是我…”
一聲激動的呼喚從男子嘴裏傳出。
闖進來的正是張小卒。
之所以不被葉明月認識,是因爲他上一次重塑肉身的時候用的不是他自己的容貌。
心知葉明月是被自己的陌生臉龐吓到了,他急忙朝葉明月釋放出自己的氣息。
葉明月聽見張小卒的呼喚怔了一下,但沒有放松警惕,因爲她确信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男子,而緊接着感受到湧來的熟悉的氣息,她的神魂劇烈一顫,停下了逃跑。
“小…小卒?”
她盯着張小卒的面龐,不敢相信地問道。
張小卒使勁點點頭,道:“沒錯,是我。我…”
他想解釋自己爲何變換了容貌,但是覺得一通解釋實在太麻煩,所以話到嘴邊又打住了,接着身軀一震,嘭的一聲,肉身爆裂,露出金燦燦的骷髅金身。
葉明月看到張小卒的骷髅金身,立刻對他的身份置信無疑,激動得身體顫抖不止。
她眼下是神魂化形之軀,沒有眼淚,否則恐怕已經激動得淚如雨下。
“你…你…你是怎麽找來的?”
她聲音顫抖地問道。
“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張小卒深深地自責道。
“我不是在做夢吧?”
葉明月仍然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實的,因爲張小卒遠在九洲大陸,怎麽會來到天外天,還找到了三界之畫裏?
除非在夢裏。
因爲夢裏一切皆有可能。
“不是夢,是真的。”
張小卒應道。
同時當着葉明月的面快速重塑肉身,想讓葉明月看到他的本體容貌。
他重塑肉身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完成了。
葉明月徑直飛了回來,停在張小卒面前,下一刻突然擡起手朝張小卒臉上扇去。
張小卒非但不躲,反而嘴角還勾起一抹微笑。
想當初和葉明月初識時,他可沒少挨揍,當時恨得他牙根癢癢,想着等修爲超越葉明月後,一定要報仇。
但現在能挨她揍,反而是一件開心的事。
因爲這表示她還活着。
然而葉明月的巴掌扇到張小卒的臉邊時突然停了下來,随即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不是她心疼張小卒,舍不得扇,而是今非昔比,身份不同,不能扇了。
得給自家男人留臉面。